听了她这些话，佟瑞晓的眼眶湿润了。</p>
伸手抚摸她的鬓边，缱绻又深藏依恋，“你在意我，是不是？”</p>
“对，佟瑞晓，我在意你……但我也只能想到这里。如果继续想下去，就会发现前面被迷雾遮挡，看不清方向。”</p>
他并没有分析引导，而是握住她的手，温和的叹息，“不论这是什么感情，只要在意，对我来说就够了。”</p>
无比平常的话语，非同寻常的感情。</p>
我爱你，所以希望你轻松、快乐。不想自己的感情束缚住你、捆绑你、让你感到勒紧窒息。</p>
希望你能活着。</p>
恐惧你的死亡。</p>
所以……小简，你或许有一点点爱我，但你没有察觉。</p>
有一天你会自己明白，不必我多言语。</p>
“你要求蛮低。”</p>
简厌对他不求回报的态度感到匪夷所思。正常人对另一个人是什么感情，也都会想对方也那么对自己，他却不这样。</p>
佟瑞晓摇摇头，“不低了，很高。”</p>
我要你活着……这要求并不低。</p>
睁开眼看到你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喜悦到战栗，止不住泪意。</p>
爱包含占有、妒忌、猜忌、痛苦，但最核心是却是宽容和奉献。</p>
“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噩梦，内容并不好，你……要不要听？”</p>
因为腹部疼痛剧烈，他说话中气不足，孱弱如同一张轻薄白纸。</p>
但始终保持温和。</p>
“你讲。”</p>
“或许你会觉得荒诞……可能是我最近参加了物联网大会，对未来网络科技方面做出设想的宏图，所以梦里一切都很先进。先进到你一听就知道是幻想。”</p>
他先对自己的梦中世界做了简单的大概阐述，防止她觉得自己得了疯病。</p>
“在那个世界里，你所说的一切都成为了现实。人们用线上支付、线上预定航班酒店，功能奇怪但多样的手机兴起，互联网遍布每一个角落，物流蓬勃发展。”</p>
简厌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手虚握成拳抵在太阳穴，有些惬意的慵懒，但眸光又那么清醒，“这不是幻想，有朝一日一定能够实现。说不定瑞光集团就是先锋者之一。”</p>
她从前所在的世界就是这样，互联网高度发达，人工智能也在飞速发展。</p>
所以并不觉得这个梦是癔想。</p>
反而心想：佟瑞晓果然是做商人的料，只凭她的提点，就构想出一个贴近十多年后生活的梦境。</p>
她声音中的笃定让佟瑞晓愣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奇怪。</p>
他的声音有了一丝犹疑，在观察她的表情，欲言又止，“我梦到，你也在这样的世界里。”</p>
“我？如果将来科技发展到那种程度，我当然也存在呀，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p>
她从饮水机打了水，递给他。</p>
笑着说：“你这个梦也没你说的那么吓人，就平平无奇罢了。”</p>
又给自己打了一杯，慢悠悠地喝。</p>
他摇头，她误解了他的意思。</p>
“不，我能感受到，那并不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我不在那里，而你却是那里的人。”</p>
这句话一出，简厌骤然盯住他，“你说什么？”</p>
警惕，戒备，惊疑，这些情绪从她的眼中飞过，转瞬就被藏起来。</p>
她的反应让佟瑞晓的动作停滞，他望着面前的女人，心中陡然间萌生出一股恐惧之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