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厌听到这句话，几乎要笑出声来。但忍住了，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模样。</p>
点点头：“说的也是，毕竟我对你可不是恭维。”</p>
心中却想着，不是恭维？那就是虚伪喽。</p>
他看人真的不准。</p>
“与你不是”这四个字让她都感觉匪夷所思。他这么精明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p>
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吗？</p>
他怎么能笃定她不是？</p>
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流露到表面，她与佟瑞晓又说了两句话就分别了。</p>
回到卧室，简厌脸上得体的笑才渐渐消失。</p>
她坐在书桌前，思绪万千。</p>
其实，那副照片她不是看不懂。</p>
明眼人看一眼就能知道谁是构图的主角，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p>
她故意含糊过去，一来是让尴尬渡过，二来为了让自己独善其身。</p>
从前完全没想过佟瑞晓会对她有什么好感。毕竟感情讲究将心比心，她除了对小慕上心以外，并不对佟家的事感兴趣，尤其是佟瑞晓这个人。</p>
但今天，那张照片像是骤然劈下来的惊雷，直直把她惊醒。</p>
佟瑞晓对她，应该有两分意思。多了不敢讲，两分是一个最保守的约数。</p>
“只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p>
她喃喃着，手撑着额头，回想着来到这个别墅后发生的一切。</p>
越想，就发现自己根本无从理出思绪，因为她从来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过。</p>
她只把他当小慕的父亲，帮助少年的统一战线的战友，最方便的合作对象。</p>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p>
当然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改变对她的看法，甚至于产生别的感情。</p>
简厌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p>
“总觉得他做的一些事我无法理解，可到底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p>
她认真地思考。</p>
从自己第一次因生理期昏厥进医院，她就觉得佟瑞晓很古怪，煮粥试探她，像是要暗算于她。可后来平安无事，证明不是用于算计她的。</p>
到后来任务完不成被罚，他风尘仆仆从国外飞回。她以为，他是怕她像小慕母亲一样死去，然后良心不安，或者是为了给自己捞一个好丈夫的名声。可现在她知道了，他对小慕母亲仁至义尽，不可能良心不安，而且他对于那个合同的事，没有联系任何一家媒体或者走漏一点风声。</p>
再到发现她跟简耀时见面并暧昧时那凶狠的吻和克制的眼神、人体绘画时的隐忍、慈善宴会上说出“代替他服务你”的低声下气的乞求……</p>
一切都是那么多不对劲。</p>
而她却把这些不对劲都归结为他要算计她、他古板保守不能接受形婚出轨。</p>
简厌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p>
其实一直都觉得不对劲，不是吗？</p>
只是不愿意承认！</p>
每次都找来自己认可的觉得对的原因，套在佟瑞晓身上。</p>
不接受与自己观念相悖的事实，不接受对自己生存不利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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