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p>
她无法发出一个成型的字音。</p>
他微凉的体温像一张巨大的冰笼，要将她整个吞进去、囚起来。</p>
他的巴掌落在她的腿上，痛意传达上肢，又传达到心脏。</p>
耻辱和愤恨在一次次拼命挣扎却无果中变成了接受。</p>
渐渐地，她放弃挣扎。</p>
她的大脑已经习惯这种情形，并形成了自我保护机制。面对强悍的侵/犯，它会产生一种只有忍受才能挺过去的信号，击败她来自生物体的本能反抗。</p>
她被这种信号掌控了思考能力，呆滞地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天花板。</p>
只有两行清泪，从眼尾流下去。</p>
就像无数个从前，她想尽千方百计挣脱，最终却都被拽下无尽深渊。</p>
只要相同的场景和情形再次出现，她就会自发地感到恐惧、深入血液如附骨之蛆般的恐惧。</p>
恐惧让她丧失反抗能力。</p>
因为曾经有成百上千段记忆告诉她，反抗没有用、挣扎也没有用，只会遭受更加暴力的虐打，接受现实反而会轻松些。</p>
身体不那么痛苦。</p>
所有人都说苦总会有尽头的、总会过去的，可她一直没有看到过。</p>
哪怕她刻意去埋葬过去，可经历过的事情就是经历过，那些记忆永远也无法抹掉。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她所遭受的一切。</p>
简厌像从前一样，出卖自己的精神，把精神扔进阴沟，换取躯体少一些痛楚。</p>
她看到天花板上有自己的身体，一具烂掉的尸体。</p>
它浸泡在海水里。</p>
从心口烂开一个洞，模糊的血肉被虫豸啃食，空洞逐渐扩大。随后是四肢，头颅……各个地方都被凿空了，暗蓝色水中的蠕虫来回穿梭，不停地吞噬异物红色的血液，躯体露出可怖的森森白骨。</p>
她早就死了。</p>
死在了司衍琛的冷酷折磨下，死在了会所的包间里，死在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p>
“砰！”</p>
一声巨响在耳畔传来。</p>
腿部的压迫感一轻，捂着嘴唇的手也拿开了。简厌空洞的眼中逐渐凝出聚焦来。</p>
又一声闷闷撞击声响起，还有简耀的一声短促的吃痛，“啊！”</p>
简厌意识到什么，挣扎着用力坐起来。整张脸像是枯树渐生出萌芽，注入了生机。</p>
身上的衣服被扯的凌乱又难看，可她无暇顾及。</p>
因为她看到了面前两个男人在撕打，或者说是单方面的殴，打加上被殴者的无效挣扎——</p>
简耀衣衫不整得被人摁在地上，一拳一拳重锤腹部，发出短促痛苦的气音，“嘶！”</p>
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到都没办法说话。</p>
对方下手太狠，短短半分钟，他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猩红可怖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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