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不许她给别人这样画！</p>
一想到她也会离别人这样近，碰触对方的皮肤、画笔在对方身上游弋，他就嫉妒的厉害。</p>
任凭怎么无声叫嚣着，都不能宣之于口，独自难受好一会儿。</p>
“还没有结束。过会儿你克制一点。”</p>
简厌换了一只笔，上的是全黑的颜料。</p>
从他的胸口的连接处开始落笔，从外向里画。以那点嫣红为花心，它周围用细笔一点点去仔细勾勒玫瑰的纹路。</p>
冰凉的颜料透过胸口传达到四肢百骸，可却掩盖不住躯体下的燎起的热意。</p>
胸口像是有一团火，要将呼吸都烧到沸腾，近乎战栗。</p>
他隐忍着，不动声色。</p>
这是一根花枝上生出的侧枝顶端的玫瑰，与右侧的由黑心红瓣不同，这朵是红心黑瓣。</p>
层层叠叠的花瓣画的他难以忍受，折磨异常，问了许多次：</p>
“好了吗？”</p>
“这朵花才开始，你下午不是没有安排吗，急什么？”</p>
简厌摇头，画画从来是慢工出细活，一点都不能着急。</p>
他挨着心里的焦灼，感觉分秒如年。</p>
“还有多久？”</p>
“还有半边。”</p>
又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佟瑞晓实在忍不了，温和的嗓音哑的不成样子，呼吸不稳：“……小简，放过我吧。”</p>
几乎是祈求。</p>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的额头上竟浮起一层薄汗。</p>
诧异道：“你怎么出这么多汗？”</p>
“很煎熬吗？才过了一个小时而已。”</p>
她画画时很专心，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没发现他竟然这么难受。只要他不乱动，她面前的就是一具有体温的人体绘画模型，很难去关注对方的神态。</p>
抽出纸巾给他，让他擦汗。</p>
“那就先停一下，过会儿再画。”</p>
他无奈又煎熬，“这么说，你是不肯放过我了？”</p>
“对啊，这本身就是惩罚。”</p>
“这种方式……未免惩罚的太狠，”他喝了很多水，却还是不解渴，嗓音低哑，比平时要性感，“你折磨人的手段高超。”</p>
简厌不明所以。</p>
她觉得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有些羞辱人，旁无别的。又不是给他砍一刀，有什么折磨的？</p>
休息一会儿后，她继续画。</p>
他已经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都不能阻止她想要完成画作的心，索性留下力气去忍着不动，让她快点结束对自己的酷刑。</p>
简厌将那株玫瑰花彻底勾勒好，颜料薄涂近乎透明做调子，风干的速度很快。</p>
画完之后，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p>
佟瑞晓听到“咔嚓”一声，瞳孔收缩，不可置信：“你这是做什么？”</p>
“第一次人体绘画，留作纪念。”</p>
她唇边漾起一丝淡淡的笑，似乎将那些不快都扫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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