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p>
简厌发现，居高临下的去看一个平日比自己高的人，会有不一样的感受。</p>
这个角度，对方会一瞬间变得没那么令她畏惧，虽然知道他的芯子没有变，随时都有可能给她造成威胁，可还是止不住错觉。</p>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p>
“要是我强吻别人之后跟对方轻飘飘说句对不起就完了，那还有什么公道可言？”</p>
她语气不善。</p>
“如果你强吻的是我，我接受你的道歉。如果你吻的是别人，确实有错且应该惩罚。”</p>
简厌听得瞪大了眼。</p>
他怎么能字字沉稳的说出这样荒谬的话？好像公堂上起誓一般。</p>
“没有人会希望别人强迫自己，”简厌顿了顿，望进他的眼睛，“今天下午我非常非常害怕。”</p>
他瞳孔缩起，眸光闪动，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无意识的用力捏紧，没有想到她会说这话。</p>
“我想过你可能会把我禁足、避免我再与简耀相见，都没料到你会在车里强迫我。”</p>
“佟瑞晓，‘强迫’这两个字摆在台面上轻巧，对你而言不过是随心所欲做了一件事，可于被害者来说是阴影。”</p>
“……对不起。”</p>
佟瑞晓的声音很哑，藏着很深的情绪。</p>
其实，他在回来的后半程里就后悔不已，放纵时痛苦又畅快，如同饮鸩止渴、割肉止饿。等短暂的报复终止，最后剩下的全是若刀绞般心痛。</p>
建立信任需要经年累月的时长，可摧毁只需要一瞬间。</p>
简厌并不接受他的道歉，“这三个字，无能的人经常说。”</p>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p>
“你违背我个人意愿已成事实，作为赔偿……”</p>
他期待着这句话的降临，像是大旱中的农民祈雨，焦急地怕她收回话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p>
这幅温顺样子，让简厌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坦不少。</p>
“就按你写的，一百万。”</p>
她自己能赚钱且不缺，而且这里的钱做完任务也带不走，只是为了出口气。</p>
“好。”</p>
听他回答的干脆利落，她忽然觉得自己罚轻了。</p>
她手里已经有他一张黑卡，这一百万拿出来不痛不痒的，算什么报复？</p>
“不行，换一个。”</p>
佟瑞晓：“只要你能开心，什么都可以。”</p>
“别整的像是你给我什么，这是你在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没好气，上下扫了他一眼，“什么都能接受？”</p>
“能。”</p>
他仰头看她，却见她盯着他在水外的锁骨处看，目光游移到水与皮肤的交接处。</p>
他喉咙骤然一紧。</p>
心里隐秘地躁动起来。</p>
或许药效还没有散干净，不然怎么会因为她一个眼神而浑身发热、血液冲涌？</p>
极力克制才将那感觉压下去。</p>
“药效没了吧？”简厌瞧着他脖子有些发红，有些迟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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