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作为贴身的侍女,自然知道主子的性子,听从了沈昭婉的吩咐,将她扶进了殿中,开始安排他们。 她选了一二三等侍女,将太监也做了安排。 随后又将陛下之前的赏赐安排在库房。 沈昭婉则舒舒服服的卧在榻上,逗着雪玉。 这雪玉到了新的环境,还算好的,没有吵闹。 …… 裴宴珩回到宫中,更加的忙碌。 沈昭婉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易地就能见到他,他不是上朝就是面见大臣。 沈昭婉回宫第二日去御书房送汤的时候,就那么不凑巧,碰上裴宴珩与大臣商议事情,没有见着,只留下了代表她心意的汤。 第三日,沈昭婉刚吃完早膳,她想起了西昌国皇帝和沈昭婉她爹交代的事情,心中像是压着石头,神色纠结紧张。 当初他们只交代了她要能进宫,自然会有人找她。 想到这一点,沈昭婉状似无意的问道:“茯苓,你家主子,好生无聊。” 茯苓刚看着沈昭婉的脸色,还以为自家娘娘不舒服呢,正准备询问,就听见沈昭婉开口,茯苓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她觉得主子不是真的无聊,而是思念陛下了。 作为沈昭婉的贴身侍女,茯苓还是说出了几个有趣的地方。 御花园赏花,上阳湖观鱼…… 沈昭婉心中揣摩,根据书中描写,她自然清楚那人是谁,在珍宝局当值。 沈昭婉最后选了御花园,这里四通八达,那人要是有心,就自主的来找她了。 沈昭婉,这位唯一的妃子要去御花园的消息自然的传了出去。 沈昭婉特意在鸾华宫打扮了一阵,就是为了消息快速的游走在各处。 “就这个了。”沈昭婉定下了一个高发髻,发簪奢华美丽,固定在头发上,最后涂抹上红色的口脂,站起身出门。 整个人明艳魅惑,气质有点像沈昭婉原本的神魂。 通向御花园的路打扫的干干净净,踩着软底金丝嵌珠绣鞋,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御花园。 沈昭婉心中有些累,配个轿撵多好,可是她的位份不足,裴宴珩也没主动提。 一入御花园,就闻到了梅花的香气。 “娘娘,前面就是梅园,梅花开的正艳。” 茯苓了解的透彻,方便伺候沈昭婉。 “行,本宫跟茯苓过去就行。” 沈昭婉说完,就抬步走去,其他侍从则留在原地等候。 沈昭婉之所以这样,是刚刚看见的一抹不寻常身影,直觉告诉她,就是那人。 人少也好方便行动。 沈昭婉不动声色,但是由于是第一次,心中装着事情,沈昭婉适当的有些紧张。 就在走进梅园的一刹那,沈昭婉差点被撞的摔倒。 “你没看路吗?冲撞了昭美人,陛下饶不了你。” 茯苓刚才心都要跳了出来,幸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沈昭婉。 “求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求娘娘饶命。” 地上跪着的人不停的求饶,一听说陛下二字,更是语气急切。 沈昭婉整个身子僵住,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捏住了一个东西。 不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神色一瞬间的不自然和慌乱,最后才不得不保持镇定。 “算了,今日本宫高兴,饶你一次,要是再有下次,有你好看。” 沈昭婉端着宠妃得宠无肆的样子,俯视这跪在地上的人,语气傲慢。 “多谢娘娘。娘娘大恩奴婢至死难忘。” 沈昭婉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看起来接近三十的年纪的侍从,看不见面容,姿态卑微,整个人的气质像是尘埃,做到了过目就忘的样子。 沈昭婉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施施然离开。 等沈昭婉离开之后这,地上跪着的奴婢才利索的起身,微垂的眼帘眼珠子左右扫了扫,见无人注意,半抬着其貌不扬的脸离开。 沈昭婉趁着在赏梅的时候,将纸条放进了怀里。 可是有了这一遭,她看着这些白雪点红梅的景,也没了多大的兴趣。 “陛下……” 远在御书房的裴宴珩正批阅着奏折,看见忽然进来的影卫,眉目没有丝毫变化。 “说。”冷冽的腔调不容置喙。 影卫将刚才的一切没有一点隐瞒,尽数汇报给了裴宴珩。 空气一滞,裴宴珩的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威压,让人胆寒,那双锐利的眸子也闪烁着危险与疯狂,怒气夹杂其中,叫人不敢直视。 良久,在影卫难以呼吸的时候,裴宴珩才嗤笑的说了一句:“退下吧。” “是。” …… 【婉婉,刚才裴宴珩的爱意值狠狠的波动了,可吓死我了,好在最后还是停留在30。】 【哦,那说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够快的,那怎么办呢?】 【别担心,他既然还保持这个数,那么他心中想来还有其他意思。放心吧,小白。】 沈昭婉与小白沟通完之后,装作有些乏累的样子,又准备回鸾华宫。 “茯苓,本宫有些累了,回宫吧。” “是,娘娘。”茯苓没有多做怀疑,只当刚才的遭遇让自家娘娘不舒服。 沈昭婉又花费半个多时辰,重新回到了鸾华宫,这一来一回,沈昭婉感觉浑身都累,进了殿中,借着要沐浴将侍从屏退了下去。 沈昭婉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内室。 【婉婉,没人。】 裴宴珩的影卫再怎么也不敢进入内室盯着她,万一看见不该看的,他恐怕也会以死谢罪。 沈昭婉将怀里的纸条拿出来,手指有些颤抖,抖了好几次才缓缓打开。 上面赫然写了一句话:“固宠,怀龙嗣。” 这与书中的截然不同。 当然书中的境遇也与现在有着翻天覆地的区别。 书中是让她下毒。 但是沈昭婉知道,不会就只有这样的要求,要是中间有什么变化,下毒也可能再次被提及。 除了这个,沈昭婉还注意到一句话,那是特殊情况下,才会用到的,一处极为隐秘之地,二人可以借此来放下自己写的消息,等一方有时间,就可以去拿了,不必天天见面,太过于冒险。 冒险? 沈昭婉心中冷笑,在你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裴宴珩的人就盯上了,早就暴露了,无时无刻都是冒险。 沈昭婉心中想了这句话,忽然殿中传来了脚步声。 “爱妃,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