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不曾有的真实感若……</p>
想到这，申鹤有些惶恐。</p>
那个梦，是祂创造的，申修，重湫……只是那个祂，以不可思议的本事制作出的另一个现实的投射罢。</p>
对于处于真实的现实的她，也没什么影响。</p>
没准那个他也是……</p>
如孩童失去玩具，她的彩色瞳孔竟有些黯淡，其失落之感，也是不言而喻。</p>
见到申鹤那有悲难诉，无语凝噎之态，闲云也是脑袋一片白。</p>
难不成自家徒弟十几年的感情不再束缚后，就变得这么复杂多变……欢喜片刻转瞬便是苦悲？</p>
“申鹤，你怎么了？”</p>
轻声细语，她连忙询问。</p>
闲云虽陪伴她十数载之久，但眼下的徒弟似乎和之前那一副言听计从，出尘不染烟火的仙家子弟似乎有些割裂……</p>
是好，是坏，也无法立刻定夺。</p>
所以她只能轻言试探。</p>
“师父，你见到那位叫旅行……空的少年吗？”</p>
眼里原本的黯淡似乎点燃几分，将这寄托自己的期待以疑问的方式道出。</p>
“空？少年？”</p>
闲云表情有些古怪，徒弟这奇怪的样子，结合刚刚那个似乎落荒而逃的少年……</p>
难不成……</p>
“金色头发，这么高，很温暖……”</p>
申鹤用手比划了一下，温和表情却像那些陷入红尘的凡人那般……</p>
等等——</p>
“你和他的关系……”</p>
最后试探。</p>
回复的，居然是炸裂到闲云一时无法接受的事。</p>
“他是我的郎君。”</p>
看到自家徒弟那一副病入膏肓，被种下情蛊的神色。</p>
先前从未有过一面之缘，如今一事，看自家徒弟的状态，似乎对那匆忙离去的少年竟有一见钟情，一念倾心的状态？</p>
坏了，家被偷了。</p>
闲云表情有些精彩。</p>
难怪那厮逃这么快，走前说的如此模棱两可……</p>
难不成他进入徒弟的灵虚（即心之海，灵虚为璃月专有称呼）把自家徒弟给攻略了？</p>
原本的事态转为另一个事态，这两极反转，让闲云有些转不过来。</p>
“师父，我想找他……”</p>
“……”</p>
“申鹤，你叫他郎君，难不成你和他……”</p>
“嗯。”</p>
误以为那一时拥抱便是长守相思的她也是误解了师父的将言之问。</p>
自己被他救赎了，相应的，自己也该做出相应的行为。</p>
她原本的未来本是灰暗却被他不经意点亮，那么，在她看来……</p>
余生与之相守，才是这被点亮的意义吧。</p>
也许她不懂那爱情两个字的含义。</p>
但印象里的那种关系，若非自己命格孤煞缘故，父亲母亲必定幸福余生。</p>
哪怕幼时无知懵懂，但申鹤最先了解到的幸福的含义，便是从父母身上得来的。</p>
所以，他救赎了我，给他幸福，不过分吧？</p>
这也符合璃月的「契约」理念吧？</p>
“……”</p>
徒弟的一个字，便让闲云脑补了自己都没经历过的世俗之事。</p>
如果她的师父知晓了徒弟想的是什么……定会自责自己疏于教导那些凡俗伦理吧。</p>
毕竟长这么大，可那种观念却还停留在幼时……</p>
但是，幼时观念懵懂，虽人之初性同兽般偏向恶，但只要教导有方，无知中向善者多。只是现今红尘一事，可是染了许多东西。</p>
不过……</p>
眼下……</p>
闲云就是想问问，那少年是否成年？</p>
申鹤那年龄，以人类而言也该谈婚论嫁……</p>
算了，当今事态之危，这儿女情长也非头等大事。</p>
只是依自家徒弟这副状态，貌似溺于红尘……</p>
嗐……</p>
待到此番地脉安稳，混乱平息，再做打算吧。</p>
时不随人心，有心却无力。</p>
不过既称郎君……</p>
那少年离去方向似乎是璃月港。</p>
自己也和阿萍镇守那里。</p>
守护之余，没准可以稍许留意二人间的关系……</p>
相比让她待在绝云间一带，待在那能帮助她的少年身边，也算一种好的处理方法吧。</p>
毕竟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他。</p>
事关徒弟终生大事，可身为师父的闲云脑海也是如乱麻，抽不出其始与末。</p>
仙人的观念总和凡人世俗有些割裂，自己决断终会有些不妥。</p>
不如叫歌尘浪市她来定夺？</p>
她入凡俗不知几数，比自己这三眼五显之仙沾染了几分尘世之气。</p>
这方面，相比自己，多少也会有点学问吧？</p>
哼，也不过是这方面略高于本仙罢了。</p>
……</p>
&lt;/p&gt;</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