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事发不久后。 “父亲,我们回来了!” 某处愚人众订的豪华酒店。 奢华的房间里,那极为精致的水晶吊灯砸在地上溅裂开来。 阿蕾奇诺翘着二郎腿,默默地喝着桌上的热茶。 看着视线里地面上被外面的巨大动静给震落摔碎的吊灯。 站在一旁的菲米尼有些惊恐,听说,刚刚那场恐怖的爆炸,是在枫丹廷的广场上发生的。 而那里,正是他的家人——林尼,琳妮特晚上表演的地方。 仆人那奇异的瞳孔里看着茶水表面,猜不透她此时的心理状态。 然后一阵略带惊慌的声音,门推开。 林尼有些狼狈地带着他的妹妹琳妮特,走到仆人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就在刚刚……” “我知道,没事就好。” 不留声色地看了只是受到惊吓而并未受到伤害的兄妹俩,阿蕾奇诺起身。 走到被震碎的窗前,黑暗里,隐隐传着无数人的哭喊尖叫,以及警卫队们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远处的火光依稀可见,这照亮黑暗的光如今令人恐惧。 如今枫丹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可控制的范围了。 昨晚自己培养的孩子,居然在自己面前面不改色地使用原始胎海水自杀,死前,带着一抹痛苦与劝诫: “父亲大人,快离开这个地狱……” 这个藏在枫丹黑暗里最近在浮出水面的恐怖势力,绝对不是仅凭她一人可以解决了的。 隐隐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布局着这一切的事件。 枫丹科学院的爆炸,原始胎海水有意地公之于众……针对水神的刺杀,信任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自杀,这次的恐怖袭击…… 对方的城府,很深,深不可测。 而这样的敌人,很危险,自己行事的手腕手段已经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危了。 “最近整个枫丹都不太平。” “我现在命令你们三个,马上离开枫丹廷。我已经派了人手,她们会带你们去至冬避避风头。” “我们的敌人,不仅要针对愚人众,还要针对整个枫丹廷。” 看着一向处事不惊的父亲大人如今对这糟糕局面退避三舍,林尼三人也是知道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做好准备,你们三个立即离开。” “不要打草惊蛇了。” “是,父亲。”深深鞠一躬,林尼带着琳妮特和菲米尼离开了这里。 如今,自己身边的亲卫,手下,实力连都比不过自己。 阿蕾奇诺都有些想要让她那蹲在暗无天日的梅洛彼德堡的同僚——公子回来了。 没什么头脑,但实力也算是可以在这混乱局面里自保的。 这么一想,她觉得,有必要派个帮手来协助一下她了。 任务未完成,预言未解,那些威胁她的一切,只会让她武装自己,而不会让她止步。 “咚咚——” 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和一个有些缓慢的声音。 “父亲大人,离开之前,我和琳妮特,菲米尼能通知一下我们的朋友吗……” “……” 听着林尼的请求,仆人沉默着。 而她的沉默,则表明了她对他的回答。 “抱歉,父亲大人,我们这就——” “去吧,路上小心点。” 门里面,传来父亲大人的同意,林尼原本有些紧张的表情一振。 “谢谢父亲大人!那我走了!” 转身,迈着放松的步伐,林尼看向同样有些惊喜的琳妮特和菲米尼二人。 “走吧。” “嗯。” “好。” …… “大人,您这样派人大张旗鼓的,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吗?” “随便他们查吧,查到一个破绽不就弄死一个破绽,这不是简单的很么。” “预言用不了多久就要来临了,我赐予这个国度的大清洗,也快要到了。” “大人,您为何不派人直接趁这次机会直接用胎海水溶解那个废物神明,而是用专用那种低浓度的胎海水?” “这你就不懂了……坐在神位几百年的她这么喜欢戏剧性,那我也给她戏剧性。溶解是没有痛苦的,所以让她就这么死去,我还怪温柔呢。” “您的意思是……” “让她自愿赴死,不是更戏剧性吗?” “还有那个一直在审判庭里窝藏的家伙,也该做好清理工作了。” …… 第二天,枫丹最高医院。 这次袭击,导致今日入院的患者尤其多。 多数是在睡梦中被那震碎的玻璃渣子给弄伤了脸,而更倒霉的则是那晚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时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吓萎和四散的玻璃渣子给甩了一个全身aoe伤害。 但距离爆炸点近的,能活着的多是被烧伤以及被冲击波震荡体脏的幸运儿。 天灾人祸面前,还能活着,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某处病房里,陪伴在陷入昏迷的安沃奇身边,娜维娅已经一晚上没有正常合过眼了。 原本美丽的淡蓝色双眼里出现些许血丝,没有化妆,脸上仍留下昨晚的些许脏乱。 她如今给人的印象,不再是众人最常见的豁朗,自信的大小姐,而是一位苦等病人睁开眼的普通人。 一旁,迈勒斯和西尔弗面面相觑,沉默着。 因为得知安沃奇回到枫丹,那晚上娜维娅就特地没带上他俩。 为的就是要有一个可以真正聊天的空间 可谁知…… 命运总是喜欢给活着的人们开巨大的恶意的玩笑。 虽然有水系神之眼,那皮肤的烧伤可以自我修复,但他们不知道安沃奇体内,在受到那股能量波后,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若是安沃奇出了事,他的妹妹安娅……每个人都不敢想那样的后果。 世上最安静的地方之一,就是病房。 一旦病人一直昏迷,那些仪器便是唯一表示他还活着的证明。 (ps:设定枫丹医院医疗水平和我国现代医院水平差不多,因为住过院,也守过房,所以我就想写这些。) 滴滴滴—— 精密的仪器,那跳动的折线,代表着他昏迷但还活着的信号。 听穹先生说,最危险的情况他压制住了,现在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有些憔悴的娜维娅看着安沃奇。 他头上的金发,不知为何在那次救助中变成了代表着凋零的枯白色。 …… 那晚,爆炸破碎旁,旅行者不断注入力量来救助安沃奇那看似完好无损的体表,实际上五脏六腑都接近极限破裂的状况。 “等等……他是用过什么东西来损耗自己的生命力?!!”救助的同时,旅行者也查看了他的生命力。 不查不知道,查了吓一跳。 莫名的感觉,按理来说,这年龄才20来岁的生命力可是非常旺盛的。 打个比方,一瓶装满容量为330毫升(对应的人最健康的时期)的枫达,20岁的年龄段这枫达的汽水容量应该是处于260~300之间的,可旅行者检测到安沃奇如今体内的枫达容量,居然只有110不到。 这就与一个70岁左右的逐渐疾病缠身导致生命力下降的普通人一样。 “他怎么了?!!”听到旅行者的惊呼,娜维娅有些害怕。 可别出什么大事啊。 “他如今的生命力是你的一半不到,绝对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或者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生命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损耗的,只有随着年龄变化周期性变化。 它是生命的性质,不是随便突然生一场病,出一次事故,生命力就会降低。 这是衡量一个人的恢复能力以及健康能力的重要标准。枫丹医疗设备暂时检测不出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 只有那些草系或水系神之眼的对感应很强的原神才可以窥得一丝衣角。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旅行者伸出手,置于安沃奇的头发上,用水元素力去净化。 不一会儿,在娜维娅惊愕的注视下,安沃奇原本和安娅一样漂亮耀眼的金发在逐渐转变为没有生机,代表着枯萎的枯白色。 也许是水系神之眼对于人体的保养好的缘故吧,印象里的皱纹倒是没有出现。 看着这和稻妻使用邪眼燃烧生命力过度后与之类似的症状,旅行者沉默。 安沃奇一直掩盖着的秘密,如今被旅行者给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