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还是芽衣……” “不,你都不是。” 看着印象里那樱紫色的瞳孔被那无尽的杀意与疯狂所取代为黑紫色,将军不禁握紧了手上的薙刀。 这一幕何其梦幻,何等相似。 不过…… 上次是你纠正我,而现在—— 该我拯救你了。 “区区人偶?也敢拦我?!” 看着那老剑客成功逃生,那少年面容扭曲狰狞,看着那阻挡他的雷电将军,怒不可遏。 倘若实力尚在,轻易镇压,毕竟空间的权能对这些死物可是很有效果的。 但没办法,如今的他,短时间想要击杀甚至压制都有些勉强。 那该死的女人,这笔账迟早要还的。 “呵呵,也罢。” 勾起诡笑,空间破碎,少年又遁入虚空里。 毁灭稻妻还需自己亲力而为,眼前的阻拦者对己亦无所谓。 毕竟自己不是有个奴仆吗。 [毁灭她。] [遵命——] 陷入黑化的芽衣眼睛红芒一闪,手上的刀不知何时换成了梦想一心,接着便是化身一道迅捷的黑紫色的雷霆,向着眼前与她近乎一样的将军发起了进攻。 “……”没有过多想法,如同那次在一心净土里那长达500年的对决。 即使那轮回里自己输了500年,但—— 维护永恒,将军守护稻妻的心是不可能撼动的。 紫色与黑紫色的碰撞,纯雷与暗雷的博弈。神造之人偶与神的对决。 一瞬间尚且昏暗的天被那紫黑色交织的爆炸雷光所照亮。 紧接着,便是在旷野上猛烈爆发的炸雷声。 将军看着如今眼前的神明如同野兽般没有丝毫清醒的样子,用雷霆驱逐那些附着自己身上有腐蚀之力的黑雷。 仅仅是瞬间的正面迎击,将军便知道自己必败。 只能希望我的阻拦,能够唤醒你那已被黑暗邪恶污浊的心吧。 毕竟,你才是这个国度真正的神明。 …… 神明,代表着一种身份,更象征着一种责任。 其背负的因果,早就已经与神明所管理的土地紧密相连。 七天神像,传说是象征神明主宰土地的证明,地脉以此为中心收集万事万物的信息,生老病死,山改河迁。 而神明的力量制约着地脉的安平。 地脉唯有奔腾不息,才能逐渐使上方的生灵恢复勃勃生机。 因此,想要灭亡一个国度,最直接的方法不是毁灭国度拥有的人民。 而是毁灭国度扎根的土地里,从太古年代便奔流不息的地脉。 只要断了根,哪怕是世界树也会随时间溃烂。届时,倒下的枝干发出的苍老声,将成为树下栖息已久的人的终曲。 王兽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鹤观的七天神像,其蕴含的法则早已被他吞噬。 那里的七天神像除了当个摆设早已没了任何作用。 因此地脉紊乱,无尽的浓雾,诡异的空间……这些都象征着土地的病灶。 前不久,他已经将清籁岛的地脉给拔除。 那里还有一个魔兽怨念,正好恢复一下。 心情不错的他本着开个好头,顺便将那里的生灵屠戮。 没想到人没有很多,开灵智的猫倒有挺多的。 不过,自己也挺讨厌猫的,就随随便便全杀了。 可惜那时还没有找到奴仆与她的肉身。没能让她亲手覆灭那些蝼蚁。 王兽心有不喜。 算了,等她把那个人偶除掉。 动用权能把这个国度封锁,再慢慢围起来屠杀也是个好办法。 毕竟稻妻城人多,能让她杀的过瘾。 …… 八酝岛,位于无想刃峡间附近的七天神像。 将手摸在那历经千年风雨的神像石柱上,用吞噬之力将其中蕴含的法则吸收。 原本泛着荧紫光的神像立刻变得黯淡。 动用自己的侵蚀能力,那股诡异的力量顺着王兽的身体流入大地。 原本纯白的地脉流,开始变得斑杂。 而那些地脉的力量自己觊觎已久了,但那属于世界树的力量自己很难夺取。 不过,照这种进度,那天已经不远了。 …… 尘歌壶。 将彼此的隔阂消除后,旅行者和派蒙二人之间的联系只会更加紧密。 说好了,以后无论如何,难共当,福同享。 可看着旅行者如今早已不似曾经那般意气风发,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让他有如此变化。 “旅行者,你的眼神怎么这么疲惫啊?”少年微笑着,可眼睛里深藏的疲惫派蒙却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吗…可能是过度照顾绫华而没顾上自己吧。”不想让小家伙担心,旅行者也是随便一说。 “对了,我还得去看看绫华怎么样了,派蒙,你要一起吗?” “当然!” …… 旅行者房间内。 将那热粥轻端手中,滚烫的碗壁将少女的手烫得通红。 “……” 大脑里的潜意识想要将手拼命挪开,可少女如今复杂的心思让她没有任何动静。 疼痛…… 小时候贪玩磕破皮都要哭好久,如今却对此伤害毫无波动,已经习惯了吗? 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麻木…… 她想不清了。 或许面对心里的畏惧,疼痛让她更能感觉到她还活着吧。 毕竟自己全身的余痛,如同耳鸣嗡嗡声一样由弱至强,由强至弱周而复始着。 这种苟且偷生的活着,带着恐惧的活着,真的好吗? “咔——” 门开了。 他来了。 心里有些触动,但少女的神情又黯淡几分。 “绫华你还没喝——等等,你这样不烫吗——手都红了。” 看到少女那如同糟蹋自己身体的行为,旅行者赶忙来到她的身边。 一手将热粥夺过。 带着疑惑和微微的生气,旅行者看着倚在床上低头沉默不语的绫华。 齐额流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旅行者也无法理解她心里的想法。 而看着两人那有些微妙的氛围,派蒙也知道需要给他们独处沟通的空间。 或许心里已经知道了什么,派蒙自己的心也是矛盾无比。 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嗐—— 轻轻将门合上,派蒙去向阿圆寻要些吃的。心情复杂,有啥吃啥。 将热粥放在一旁的床头桌上,旅行者坐在床边。 看着她因自己的任性而烫得通红的手。 没有说话,看着她的手,他只是伸出自己的手。 “……” 少女目光中,他那几天前还尚且柔白干净的手如今不知为何布满了伤痕。 触目惊心。 见状,少女的手反倒更是颤抖,缩了回去。 自己不敢碰他,也不配碰他。 看到绫华那异常的行为,旅行者也是立刻抓住了少女的手。 手心传来的凉感分散了手上残留的余热。 “为什么躲着?” 少年这么一问,似乎将少女的灵魂给击了个穿。 为什么躲着…… 他察觉到了吗? 他生气了吗? 你为什么不回答他?!! “对……对不起……” 终于是对自己认为的悲惨事实妥协认命,少女也不再隐瞒,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说着的同时,那泪如雨帘般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抱歉……绫华…配不上您。” “如今……我的身体……” 不敢抬头,绫华只是绝望地哭着阐述自己认为的结果。 明明说这样的话哭着显得做作无比,但为何就是如此委屈。 原以为随着自己的不断解释下,那双手会离自己而去,而自己的脸也会承受他那饱含愤怒与被背叛的耳光。 将一切道尽,唯等少年结果。 安静地听着绫华埋藏在心底的话,旅行者反倒有些诧异。 “你害怕躲着我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闻言,少女眼角泪水余温未散,眼眶红肿未消,带着疑惑,她怯生生地抬起头。 “???” 看着她可爱无比又显惊讶无辜的脸,旅行者心里的担忧也是消去了大半。 她一直心不在焉就是因为这个?额,想想也是,以她的心思,啥事都会往坏处想。 虽说二人是外界因素不小心弄的擦枪走火,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 真男人,就要承担一切。(ps:换我我捡垃圾吃也要把龟龟当祖宗供养。) “我干的。” 少年吐出的那如同变态发言的三个字,就这么贯穿少女的灵魂。 “啊嘞?!!” cpu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