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山街的重逢

睡了一个白天，头晕浑身肌肉难受，好几年没有在大白天睡过觉，掀开被子准备穿装备出操训练，却发现被子是淡蓝色毛绒的，衣服挂在门边衣架上，不是军装。是休闲装。朱昊光着膀子走出房间，爸妈的房门关着，弟弟的房间锁着，来到阳台，迷彩服挂在晾衣架上，大概是妈妈洗的吧。今晚以前的几个老朋友老兄弟约好给朱昊接风洗尘，庆祝昊哥重回丽水，再战江湖。 下午六点，步行到中山街，拒绝了老兄弟丁胖子开车过来接，白云小区到中山街也就几百米，走过熟悉的街道，从小玩到大的地方，老街没了，新街不伦不类，霓虹灯下朱昊笑笑，拉紧了领子，一身妈妈买的杰克琼斯太软，不如迷彩服硬朗，走过南明宾馆，自由市场，百货大楼，来到了新华书店旁边的小弄里，门口大大的招牌，二十年大锅炒粉干。 那一刻，恍若隔世 胖子已经点好了三盘炒粉干，包菜豆芽大锅炒粗粉，没有肉没有蛋，一碗紫菜清汤。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啤酒不再是普通碧湖，升级成为仙都纯清，而她，在哪？ 老兄弟瘦子带着他的的老婆也来了，名字很好听，叫小燕。当看到瘦子给他老婆端汤擦筷子的奴才模样，朱昊忍不住笑了，你丫的也有今天啊？ 老规矩，每人先吹三瓶，再来一箱慢慢走着，突然店外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老板，给我一份炒粉干，一碗紫菜汤，不放味精 朱昊顺着声音看着她，那个无数次梦回萦绕的身影，即使军营的生活再苦再痛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想起了她就有了莫大的勇气与力量坚持走下去的人，她却看不到里面。 朱昊突然抓住胖子准备吃菜的手，你一杯，我喝三杯，不趴下不歇。 朦胧中对着小燕说，你家瘦子喝一杯，哥喝五杯， 小燕娇滴滴的说道，昊哥哥怎么突然变身了？莫非故意喝醉想占奴家的便宜？ 朱昊懒得理她，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她，最终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认输了：好，我豁出去啦，今天庆祝昊哥荣归故里，小女子为你接风洗尘，来，尼一杯我一杯，你把我喝趴下，我把单位里最漂亮的女孩介绍给你当女朋友，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当真？绝对真！果然？非常的果，绝对的然！来、开始， 瘦子阿勇快哭了，大哥，别玩她了，她年轻不懂事，兄弟陪你喝个够，啪，充盈的啤酒泡沫的玻璃杯撞在一起，一口闷下去一杯，好！痛快！豪气不减当年啊，胖子丁一个人在一旁喝不过瘾也加入了拼酒，三个男人三个杯子不停的碰杯，一如十年前十七八岁的少年，很快一箱24瓶啤酒见底了，胖子丁和瘦阿勇正想喊老板拿酒，朱昊手一举制止了他们，把酒杯翻过来盖在桌子上，其余三人不肯了，这样就不喝了？几年在部队、九年就回到八岁了？身体也太虚了吧？朱昊笑笑起身，披上外套：你们等我一下，马上回来继续喝， 小燕又开始娇滴滴了、昊哥哥不会放我们鸽子吧？不回来怎么办？朱昊无奈：我真的有事，半小时内一定回来，骗你的话以后有你在场我喝酒都喝双倍，说罢不理小燕的娇嗔，自顾自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