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见，趁着最近公务不算忙，秦云何趁机考校并指点了一番玉哥儿的功课。 秦云何每有提点，玉哥儿都能马上领悟。一说就通，一教就会，秦云何很是欣慰。 看得出，李家请的夫子才学很不错，而玉哥儿，虽然看起来总是贪玩，但是于功课上也还算上心。 玉哥儿跟如意也是近一年没见面了，虽然偶尔有书信往来，但还是难免想念。 秦云何没空给玉哥儿上课的时候，玉哥儿就跟如意一起做功课。如今他已经能指点如意了，也知道该教些什么怎么教。 两个孩子做完功课就会一起逗逗秦证秦词，或者一起磕磕绊绊对对诗，逗逗鸟。 玉哥儿送给如意的绣眼鸟，如今也已经养了四年了，对她很是亲近。 如意陪它玩儿的时候就会将它放出来飞来飞去，小鸟飞高兴了就会飞回来找如意。 玉哥儿点一点落在如意肩上的绣眼鸟：“这只绣眼跟你真亲。前几个月我又让二叔给我找了一只绣眼，到现在也不认我。不敢放出去，放出去怕它飞走。” 如意听了顿时有些小得意，嘻嘻笑道：“可能是我养的时间长吧。”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街上逐渐开始。 孩子如今还小不便赶路，秦云何打算留在府城过年。 这天秦母犹犹豫豫的跟秦云何商量起过年的事。 “快过年了，过几天我想回去了。” 秦云何有些惊讶：“娘不在这里过年吗？如今寒冬腊月的何必非要赶回去？” “你哥过了年就要去赶考了，二月识儿也要考试，我不放心，想回去。” 秦云何有些沉默。 他当然想让他娘留下来跟他一起过年，但是哥哥过完年就要去京城赶考，这一去怎么不得一年半载的。 他不能那么自私的留他娘在这里过年。 “那过几日等子高一家回家过年的时候，我让柱子送您回去吧，路上跟子高他们也有个照应。” “行，反正年前回去就行了。过完年你哥就得出发了。” “我已经给京中的同乡去过信了，请他帮忙提前找好客栈。我再给四哥写封信，四哥在京中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 秦母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开心道：“那敢情好。京城那么远，你四哥这回又是一个人去赶考，我心里真是不放心。” “四哥肯定会找其他同乡同行的，娘你别太担心。” 今年李敞没有等到封印，腊月廿二便准备回家过年。 秦云何早早给准备了各种年货、节礼让秦母带回去，又让柱子跟赵平陪着秦母一起回去。 这一晃又几个月了，正好柱子父子也可以提前回去准备过年了。 “……不必着急回来，反正过几日也要封印了，等年后再回来吧。” “是，谢大人体恤。” “我给舅父、舅兄还有大哥他们都准备了节礼，麻烦你帮忙送一下。年后我四哥就要去赶考了，大概是没时间去了。” “是，大人放心，属下一定送到。” 送走了李敞和自己的娘，秦云何也该准备自家过年的年货了。 街上过年的气氛愈加浓郁，街上人来人往，忙着置办年货或者催结款项好过年关。 很快衙门封印，秦云何终于有了时间。 玉茹要顾着两个孩子，秦云何趁着年前热闹带着女儿去街上玩。 红彤彤的灯笼、活灵活现的鱼灯、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如意趁着过年很是满足了一次。 腌鱼、腊肉之类是早有准备的，还要准备些鲜肉、蔬菜，另外就是素丸子、花糕、供果之类。 幸好如今家里有厨娘，许多东西可以让厨娘准备。 转眼就是年三十，因为厨娘也要回家过年，玉茹吩咐厨房早早准备好年菜，提前将饺子包好，便放他们回家去了。 秦云何则带着如意贴好春联福字。 家里只剩了秦云何、玉茹和三个孩子，另外就是尺儿寸儿跟河生。 尺儿寸儿是被父母卖掉的，河生家中也没有别的家人了。 晚上，尺儿跟寸儿煮了饺子，秦云何也没那么多的规矩，自家的饭摆好就让他们也在外间摆了桌子一起吃个年夜饭。 吃过了年夜饭，玉茹带着秦证秦词去屋里哄睡。 一群人都是不能回家过年的，大家热热闹闹，又难免有些落寞萧瑟。 秦云何想到今年不能在家过年，想起老娘，不免心酸。 再看尺儿寸儿及河生几个人，都还是孩子，也不过十多岁就离开了父母。秦云何心中怜惜，给几个孩子都发了压祟钱，又带着他们一起守岁。 在府城过年与家中不同，这边没什么亲戚，师兄也回家过年了，秦云何只需要到齐同那边拜个年就回了家。 倒是厅衙众人，知道秦云何今年没有回家过年，纷纷来家中拜年。 年初五即将开印，柱子跟赵平从家中赶回了府城。 “…大人准备的节礼都送到了各家。老夫人是跟四老爷过的年，大人放心。小人回程的时候四老爷已经开始准备出发去京城了。” 秦云何放下心来：“辛苦你了。” 转眼就是二月，算算日子，秦思也该进场了。 秦云何想着，以四哥的才学，此去必然能一举得中，只是不知道今科的职缺多不多。 倘若哥哥候职不顺，自己是不是可以给陆主事，不对，如今是员外郎了，是不是可以请陆员外郎帮帮忙呢。 秦云何这么想着，就收到了何文双从京中寄来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