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雨十分淡定的放下笔,仿佛这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家中长辈开玩笑的娃娃亲罢了。” 安宁愕然,“娃娃亲还当真啊?” 肖凝雨笑笑,“差点就变成真婚约了。” 要不是安宁问她这件事,她都要忘了这桩婚事自家和叶家压根就没有过明路,并不存在退不退婚这一说。 要不是叶泽这么些年一直在她耳边念叨,她真的都以为他俩真的是有婚约的。 安宁看着叶泽苍白的脸色,嗤笑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就是个玩笑话。” 叶泽气的脸红脖子粗,但是偏偏还没办法反驳。 事实的确是这样的,他和她只是定的娃娃亲。 现在肖凝雨不想嫁给他,回家和长辈一说,那他们的婚事肯定告吹了。 不行,叶泽咬牙,肖凝雨必须嫁给他。 叶泽想到这儿,直接冲出了教室。 齐无忧脸上一瞬间空白了,茫然问道,“干嘛去了?” 安宁托着下巴,透过窗户看着叶泽离开的方向,“说不过回家找娘了?” 兰笙同样托着下巴看向窗外,“说不定是回去求他爹提亲呢!” 齐无忧同款托着下巴,“有病吧,来阴的?” 安宁摇了摇头,“那可未必,别忘了律法,就算他想,他爹也不敢。” 齐无忧点了点头,“那倒是。” 肖凝雨笑笑,“快要上课了,总想着这些不相干的事干什么?” 齐无忧:“……”姐姐,您好像是这件事的主角之一吧? 学院有食堂,午膳齐无忧就和他们三个一块在食堂吃的。 肖凝雪来的比较晚,因为她上课睡觉被老师罚了。 肖凝雪一脸的生无可恋,“这学啊,真不是人上的。” 其他人打饭还没回来,餐桌旁边只有齐无忧一人。 齐无忧没说话,默默把自己的餐盘递过去。 肖凝雪早就饿的提起不起力气,这下好了,饭都到嘴边了。 等齐无忧再次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肖凝雪已经把饭吃完准备走了。 “干嘛去,这么着急?” 肖凝雪萎靡不振,“先生布置了课业,让我抄书,我得先去抄点,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了。” 齐无忧嬷嬷为她点了根蜡,看来就算是最差的班也不好待啊。 等几人吃完饭,准备回教室的路上,安宁习惯性的去看一眼公告栏。 反正也没什么事,刚吃饱正好溜溜,几人就跟着一起去了。 安宁边走边说,“这公告栏其实几天也不张贴一张消息,我就是习惯性去看看。” 兰笙打了个哈欠,这一吃饱就困啊,“说不定今天就有什么大事呐,去看看呗。” 这一次,公告栏上边还真贴着一张纸条:三年高级甲班叶泽无假外出,通报批评,扣一个学分,望众学子引以为戒。 兰笙挑了挑眉,“呦,速度还挺快。” 安宁点了点头,自豪道,“那当然,这公告栏和巡逻门卫还有学分制,学生会可都是娘娘的主意。” 兰笙和齐无忧相视一笑,夸张的“哦”了一声,“看不出来啊,皇后娘娘年纪不大,心眼子挺多。” 这话安宁可就不爱听了,一个肘击打到了兰笙的肚子上。 “这叫聪慧,奇思妙想。” 兰笙捂着肚子,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附和,“啊对对对,聪慧,聪慧。” 齐无忧摸着下巴,总觉着这俩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有点怪怪的,莫不是有好消息? 其实齐无忧早就知道兰笙菊笙两兄弟都是假太监了。 要不是当初他们爹的故交帮了忙,他们可能就真成太监了。 梅雪找到他们的时候,这俩人都要想去行刺了。 也不知道梅雪是怎么说服的他们,居然心甘情愿跟着她跑来宣国了。 等几人回去的时候,叶泽已经回来了,比起离开时的愤怒,现在的叶泽可以称得上悲伤。 齐无忧是不知道,她只是提出了一个学分得意见,但是学院的老师不仅采用了,还改进了。 一般人是不知道这学分多难挣。 齐无忧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只是说学子可以凭借学分兑换奖励。 但是老师们直接改成,一年得时间,没凑够四十分,不仅没有奖励,还会有退学的风险。 有的人学分早就攒够了,而有的人学分少得可怜。 叶泽就是后者,前两年他的学分基本上都是四十分压线。 这临近期末,他的分数本来就没攒够,现在竟然还被扣了一分。 几人一进来,叶泽的眼睛就看过来了。 那双眼睛好像要吃人一般,齐无忧默默缩到安宁身后,“安宁姐姐他好凶。” 这声安宁姐姐,安宁可是很受用,当即撸起袖子挡在齐无忧身前,“妹妹别怕,有姐姐在,那小瘪三不敢把你怎么样。” 叶泽一愣,随即怒道,“你说谁是小瘪三?” 安宁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谁接茬我说谁?” “你!”叶泽“哐当”一声,把桌子拍烂了。 安宁瞪大了双眼,严厉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带了点幸灾乐祸,“哎哟哟哟,这刚被扣了学分,还不长记性,毁坏公物一次可是要扣五个学分呢!” 叶泽显然也是想起来了,这会子倒是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显得慌乱起来。 安宁冷笑一声,“这时候知道慌了?刚才把桌子弄坏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还不是你故意激怒我,”叶泽喊道。 “哎,”安宁抬手制止了叶泽,“别把锅甩我身上这锅我不背。” 叶泽见说不过,冲上来就要打人。 不过终究是没见过世面公子哥,兰笙三下五除二,又给他撂倒了,还砸坏一个桌子。 “干什么呢?”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刚才因为打架躲到教室外面的学子纷纷让开一条道。 肖大学士带着两个老师走了进来。 安宁心虚缩到了肖凝雨和齐无忧身后,虽说她只是说了两句话,但是她最怕面对肖大学士这种老学究了。 这一说话,搞得人就脑袋疼。 “怎么回事?”看着教室里乱七八糟的情况,肖大学士面色阴沉的问道。 肖凝雨一五一十把上午和刚才的事都跟肖大学士坦白了。 肖大学士面色难看,看着捂着肚子得叶泽,“叶公子,老夫记得曾经说过,你与阿雨的婚事只是两家的玩笑话,莫要当真。” “还警告过你,不要在到处宣扬,侮辱我儿名声,你这是当老夫说的话是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