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过几天,葛家人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就当天,宁宁也跟我坦白了那天的事,民妇当时没多想,只当是张继处理公事。” “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张继买凶杀人。” 马氏越说越心惊,越说越气愤,“陛下,娘娘,那宁宁说不定也是…” 马氏没接着说下去,她也不敢相信,张继会派人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况且张继从小就宠爱宁宁,要什么给什么,就是她这个当娘的都忍不住劝张继太过溺爱。 但是每到那时,张继就会跟他翻脸,“宁宁是我女儿,我想怎么宠她就怎么宠她。” 虎毒尚且不食子,张继这是比老虎还狠毒啊。 马氏神情恍然,把这件事跟齐无忧和宣夜阑说了。 齐无忧闻言神情一顿,难怪觉着张若宁不知天高地厚,一副以自我为中心的模样,原来是自小就被张继养坏了。 但是仔细一想,张继不会不知道把她养成这个样子会出什么事。 他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虽然是国公府的姻亲,但这可是皇都,万一哪天碰上个脾气不好的主,张若宁的小命说不定就没了。 齐无忧猛的反应过来,这是捧杀啊! 眼看着马夫人悲痛欲绝,神情哀恸,看来她也是反应过来了。 看着她捏紧拳头,一副要把张继打残的模样,齐无忧连忙出声,打断了马夫人,转移她的注意力。 “夫人,现在未有定论,不可操之过急 更可况,小姐现在下落未明。” “夫人,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夫人快仔细想想,小姐可有说过那人的特征?” 马夫人猛地回神,对,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只要她能想起来若宁跟她说的话,就能快速的找到她。 想到这儿,马夫人松开的紧握的手。 马氏仔细回忆了一番,都没有想到有关的线索。 齐无忧换了个方式,“那小姐有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时候?” 马氏又仔细想了一遍,竟还真有了线索,“有一次,民妇带着宁宁去南市,那里有个卖肉的。” “宁宁当时盯着就盯着那个人看。” 马夫人越说记忆越清晰,“臣妇当时有些生气,还训斥了宁宁一番,但是宁宁还是盯着看。” “臣妇觉得奇怪,就顺着宁宁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是在看屠夫的手。” “那屠夫的手臂上有一个刺青,被衣袖挡住了,臣妇没看清是什么刺青。” “当时,臣妇只当是小孩子好奇,并没有放在心上。” 齐无忧挺厚眉头一皱,看向宣夜阑,“莫不是张小姐看到的人手臂上也有刺青?” 宣夜阑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说完,他又看了看马夫人,“好了,夫人先回去吧,有消息朕会通知你们的。” 说完又补了一句,“夫人回去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 “是。”马夫人的确需要时间好好回忆一下,说不定还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门外,马瑜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才看到马夫人从里面出来。 “沅竹,怎么样?”马瑜问道。 马夫人摇了摇头,“爹,先回去吧。” 马瑜闻言也不再继续追问,二人结伴出了皇宫。 御书房中,齐无忧率先打破了沉默,“看来得先去南市看看。” 宣夜阑点了点头,补充道,“还有事发地周边。” 宣夜阑说道,“既然马车在那,张若宁一个弱女子,能跑到哪里去?” 齐无忧说道,“你是觉得她有可能躲进了附近的村庄?” 宣夜阑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宣夜阑下命令,“柳和,你亲自带人,去周边看看。” 柳和应声退了出去,刚出城门,就和安国宫的人碰上了。 那个人柳和认识,早些年是安国公手底下的副将,耿五。 耿五在战场上瞎了一只眼,断了一只手,也退伍做了国公府的管家。 “耿管家,”柳和率先打了招呼。 耿五也大大方方回了个礼,反正都是找人的,二人干脆就一块找了。 两拨人在皇都外找了两天,走遍了附近村子所有的人家,却只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血迹。 柳和看了看附近的环境,前两天这里下了场小雨,痕迹都被冲掉了,只有这处山坳被树叶遮挡,才留下了蛛丝马迹。 柳和举着叶子对耿五说道,“这可能就是小姐的血。” 耿五点了点头,同意柳和的话,这地方距离遇刺地不远,只是因为血少,他们才一直没有发现。 耿五说道,“既然小姐不在这儿,就极有可能被人救走了。” 耿五说到这儿不免有些疑惑,“但是为何附近都没有小姐的消息。” 柳和看着某一个方向,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处农庄里,张若宁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捂着头坐起来,环顾四周,还没搞清楚状况,她不是被山匪追着落下了山崖吗?这里是哪里? “你昏迷了两天了,可算醒了。”清朗的少年音响起,张若宁吓了一跳。 她着看着门口的少年,一脸警惕。 那少年也不在意走进来,自顾自说着,“要不是我路过,把你救了,你早就去阎王殿报到了。” 闻言,张若宁绷紧的身体松弛下来,她就说呢,原来是这少年救了自己。 看着自己包成粽子的腿,张若宁决定坐着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少年摆了摆手,“不用谢,我就是把半死不活的你扛回来,给你疗伤救你的人是我姨娘。” 张若宁闻言问道,“那,你这位姨娘在何处?” 那少年笑着挑了挑眉,“干嘛?你要向我姨娘道谢?” 张若宁点了点头。 那少年摆弄着手里的茶壶,说道,“不用了,我姨娘是大夫,救死扶伤是姨娘的本职。” 说完,少年走到了床前,把一碗黑乎乎的药递到张若宁面前,“喏,喝了。” 张若宁端起药碗,一咬牙,咕咚咕咚喝了。 那少年看着直发笑,“你不怕我下毒啊?” 张若宁闻言身体一僵,旋即正了神色,“不怕,你即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哪怕你有一天收回去我也不怪你。” 那少年闻言彻底不笑了,“我救你可不是为了杀你,什么收回不收回的。” 张若宁倒是笑了,又道了谢,“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兰笙?那姑娘醒了吗?”门外响起温柔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