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后,热情招呼道:“对,姑娘并未卖身,怎会是不去,姑娘既已无家可归,不妨将这里当做自己家。” 卢月愣了一瞬,热泪盈眶,“月何德何能,竟能得夫人如此怜爱。” “别哭别哭,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快过来吃饭。”李氏手忙脚乱给卢月擦眼泪。 一家人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一顿饭的功夫卢月就和几个孩子打成一片,小孩子们“月姐姐,月姐姐”亲昵的叫着。 饭后,卢月带着孩子们去洗碗,独留李氏和贺云坐在堂屋。 “这位月姑娘是你的同僚吗?”李氏漫不经心地问道,似是在说一件在寻常不过的小事。 贺云抿了抿唇,“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 贺云知道瞒不过李氏,就算现在蒙混过去,凭李氏的细心,不出几日就会发现端倪。 贺云索性就趁孩子们不在直接对李氏坦白了。 “娘相信你,所以一开始也没有问,你帮的那个人是个好人吗?”李氏很担心她儿子在干助纣为虐的错事。 “娘放心,孩儿心中有数。那个人很好。”贺云坚定说道。 “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娘也不是拦着你,就是想提醒你,莫忘了初心。” 贺云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是,孩儿时刻记得。” 李氏见状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饭后,李氏带着卢月又去了一趟布行,只因卢月身上的衣服真是穿不了。 扯完布料,李氏又给卢月量了量尺寸,给她也做两身衣服。 新衣服做好之前,卢月穿的都是李氏的旧衣,老气的款式,不适合卢月这还年轻的小姑娘,但卢月也不是很在意。 要是齐无忧看见卢月现在如此不修边幅,定要好好问问她,我当初见到那一妖娆妩媚的大美女呢? 翌日一大早,街头巷尾就传出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尹相唯一的嫡子成了太监,尹相直到知道治愈无望后,转头把在外养了十多年的外室母子接进了府中。 现在尹府里正闹的不可开交,尹夫人吵着闹着要和离。 尹相本想让外室做个姨娘,闲下看着结发妻子如疯魔一般,仪态全无。 低头看向娇滴滴靠在她怀里的外室唐氏,我见犹怜。 尹相心中做了取舍,怒气冲冲对尹夫人喊到,“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个名门贵女,大家闺秀的样子,丝毫比不上丽娘的善意人意。” 尹相扭头对冯管家说道,“取文房四宝。” 冯管家应声,再回来时带着文房四宝。 尹夫人懵了,这是真要和离?她明明只是想把那个女人赶出去而已。 尹相拿过纸笔,洋洋洒洒不一会儿就写满了一页。 写完就拍在尹夫人的脸上。 尹夫人看着那张纸,是封休书。 尹相给出的休妻理由是善妒。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之前死得妾室姨娘,还有庶子庶女是怎么死的。 之前他不管一是因为他还不是当朝丞相,而岳家可是位高权重的太傅,他吃罪不起。 二是女儿进宫得宠,她不能有个被休弃的娘。 现在那女人生的儿子都成太监了,不把丽娘她们接回来,谁来继承尹家? 所以尹相很干脆得抛弃了结发妻子。 “你我之间要分开没有和离书,只有休书,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夫人,拿着休书滚回娘家去。”尹相冷声说道,丝毫不顾及二人多年的夫妻情分。 如今父亲故去,家中如今是庶兄当家,当年待字闺中时,尹夫人,不,现在是苏氏,没少给这庶兄使绊子,现在让她回去寄人篱下,莫不是要她死? “不,不,夫君,我错了,不和离,不和离。”苏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抓着尹相的衣角,盼望着能祈求到一丝怜悯。 可尹相看着眼前这张脸,只觉嫌恶。 尹相正要说话,身边的唐氏开口道,“夫君算了吧,姐姐已经知道错了,夫君莫要再气恼了。” 说着,唐氏抽走了苏氏的休书塞回印象的怀里,“夫君万不可为了妾伤了与夫人之间的夫妻情分,妾平生别无所求,夫君能接我入府,给妾一个名分,妾就已经很知足了,哪怕是做个贱妾,只要伴夫君左右,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唐氏深情款款,柔情似水,说的真心实意,尹相神色动容了。 不复面对唐氏的柔性,尹相冷脸对着对苏氏说道,“此番有丽娘为你求情,本相留你最后一丝脸面,若在惹是生非,本相不再心软。” “是是是,夫君,妾知晓了,多谢妹妹求情。”苏氏连忙称是。 尹相带着唐氏拂袖而去,独留苏氏以及满屋的杂乱。 贺云这边听到消息,就连忙又跑去了书局。 果不其然,夜九和十一又在等着他了,只不过他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陆月知道他们要密谋,非要跟着他,贺云无奈,只得带着她来了。 不过看夜九和示意的脸色,应是早就接到消息了。 陈英看着贺云还带了一个女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但看着贺云带着那女子一起去了雅间,也没多说什么。 夜九想到卢月还不认识陈英,最先开口,“月姑娘,这是陈英。我们的同盟。” 卢月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英,抱拳行了一礼,陈英亦回了一礼。 然后卢月兴奋的抓着贺云的手,迫不及待坐在桌边,“快说,快说,让我体会一下密谋干坏事的感觉。” “月姑娘,我们没干坏事。”夜九无奈,但是他不敢骂卢月,生怕他向皇后娘娘告状。 一庞贝拽着的贺云整个人不淡定了,“月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啊。” 卢月撇撇嘴,放开了贺云,乖乖坐在桌边,倒了杯茶。 贺云脸颊绯红,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牵他的手呢。 “行了,你是大姑娘吗?不就是摸了下手吗?本姑娘还没在意,到时给你整了个大红脸,贺大人活这么多年还没女孩拉过你手呐?”卢月看着贺云这副好像把他给怎么着似的样子嗤道。 贺云抿了抿嘴,故作淡定坐在陆月身边,“月姑娘此言差矣,在下是为了姑娘的清誉。” 卢月又笑了,“还本姑娘的清誉,这就我们几个人,本姑娘倒是要看看谁敢出去乱说,坏本姑娘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