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良微微愣住。 夫妻在一起也时间不短了,两人也没有谈过心,此时听到妻子突然说出心底的话,他是高兴的,同时因为妻子的话,也忍不住心疼起来。 方岳良说,“桂珍,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王桂珍苦笑着摇头,“这事也没什么,思为一直很照顾我,虽然后来因为我上工农大学怨着我了,但是我不怪她,如果当时我不推开她,上工农大学的就该是她,她怪我没有错。如果没有遇到她,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我知道我要感恩。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努力一下,明明这么努力,还是追不上思为。” 王桂珍靠进方岳良怀里,“岳良,我是不是很坏?我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那么去想,更不要与思为争,可是我没想过和她争,我就是想证明一次自己,让思为能看到我。我我不想一直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方岳良心疼的拍拍妻子的肩,结婚这么久,妻子头一次主动亲近他,做为男人没有不心软的。 他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事你没有错,你只是想让自己变的优秀,是何思为心思太小,不该这样对你。” “不,你别这样说,思为没错。” 看妻子瞪着自己,方岳良笑了,“好好好,我不说。既然你想参加高考就参加吧,去年是恢复高考的晚,所以在冬天考试,我看今年会早,明天我去找人借书,再给你找几个老师补一补,既然要考,那咱们就全力以赴。” 王桂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不生气吗?不会觉得我不懂事吗?” 方岳良笑了,“不会,我觉得你很可爱,还很善良。” 王桂珍害羞的低下头。 方岳良的心都快化成了水,又是在自己家,忍不住在妻子脸上亲了一口,才笑着松开人。 王桂珍捂着脸,羞嗔的瞪他一眼,丢下一句‘吃饭了’,扭身跑里屋去了。 如此一来,引得方岳良的笑声更大了。 屋里的王桂珍却脸上早就没有了一点害羞之色,对上方圆圆撇嘴嫌弃的表情,她淡淡的无视掉。 却说何思为那边,与沈国平到区里时,已经快天亮了,直接到招待所住下来,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何思为不敢耽误,敲了隔壁的门,出来的是宁全山。 他说,“小何知青,你醒了,正好打回来的饭菜还热着,你趁热吃。” 转身就回了屋,很快出来,手里提着饭盒,塞到何思为手里,一边说,“户口的事我们营长过去办了,你不用担心。” 他眼睛亮亮的 ,“有一些通知书已经来了,很多人都去了革委会了,不过你不用去了,营长让我在这等着你,说你的通知书区里帮你接着。” 何思为哪里还顾得上吃饭,“走,咱们现在去区里。” 宁全山不同意,“不行,你得吃完饭,再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你考上哪个大学了?” 何思为笑着问,“好吧,小宁同志,看在咱们友谊的份上,你先透露点消息给我。” 宁全山笑的合不拢嘴,“小何知青,你考了四百多分,咱们这边和通知书下来的时间。 何思为看通知书时,屋里的人没有出声,直到她抬起头,又珍贵的将通知书合上,办公室里才又热闹起来。 孔茂生说,“你户口要转走,还要回老家一趟,时间就得抓紧,现在已经是十二号,还有十天时间。” 既要回老家,还要去首都上学,十天时间可以说很紧了。 孔茂生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火车票,“今晚的车票,东西也收拾完了,你今晚就出发,路上把东西收拾好,特别是录取通知书,一定要收好。” 何思为看着火车票,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眼圈红了。 曾毅飞说,“好了好了,这是大喜事,怎么还能掉眼泪疙瘩,以后我们再见面,就得喊你小何医生了。我也没啥准备的,给你备了点吃的,带着路上吃。” 说话时,他指了指桌上的包。 沈国平是直接站起来,看看手表,抬头说,“咱们先去吃饭,然后送人去车站。” 一边让全宁山帮忙把东西都提着,同时提醒他先去招待所把东西也都捎上。 就这么走了,何思为还觉得晕乎乎的,路上问起唐爽和徐明,曾毅飞说两人都考上了,一个是上海师范,一个是农业机械学校。 只是两人还没有来区里,所以也没有机会见最后一面。 吃过晚饭,何思为又坐车着被送到车站,宁全山得到沈国平的命令,先把何思为的东西送上了火车打到了她所在的车厢,何思为站在车厢门口,一一和大家道别,诚恳的感谢了这些年的照顾。 等到她上火车时,沈国平塞给她一封信,让她上车之后在看。 何思为不肯要,“沈营长,你们已经很照顾我了,我不能再收你们东西了。” 沈国平笑着说,“不是钱,也不是粮票,你打开就知道是什么了,上车吧。” 一旁的孔茂生他们也笑了。 知道自己误会了,何思为尴尬的笑了笑,这才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