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红当着众人的面,将赵永梅喊走的,王桂珍一脸惊讶,看看孙向红他们离开的方向,又扭头看看何思为。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一个动作,却将她要说的都完美的表达了出来。 起码何思为看出来她在有意挑拨。 何思为懒得理会王桂珍这种小把戏,她扭头和胡娟说话,“你回城里之后,家里安排你进哪个厂子了?” 胡娟说,“听说是纺织厂,现在那边招工,原本年前就该回去的,但是突然说不招了,昨天家里又来电报,说厂里又招工了,时间赶的紧,怕错过了招工考试,好在上次说的时候,我就和连里打了报告,连里把报告递到场里去了,有变故之后,连里还没来得及和场部说,不然上次不能返城,这次接到电报再申请可要些时间。” 何思为都为她捏了把汗,“都说人这辈子要经历什么事,要走向什么命运,冥冥中都安排好了,有时想想这话确实有道理。” 胡娟拉着何思为的手,“你回来的太晚了,咱们也没有空好好说说话,现在我们又要走了,再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了,还有你,是不是也和家里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什么时候返城?” 能返城,谁愿意在这边受罪呢。 何思为明白胡娟的意思,她说,“我爸的工作卖了,我和厂里那边说,厂里也会照顾一下,但是我不想再麻烦厂里,我爸走的时候厂里没少帮忙。” 胡娟握着何思为的手,满脸心疼,却又什么也帮不上。 这时,赵永梅和孙向红已经回来了,将两人送到连队坐上卡车,一直目送着卡车离开,何思为才往回走。 至于孙向红找赵永梅说了什么,何思为不感兴趣。 赵永梅这个人品行还算端正,是有些爱权,但是良心不算太坏,这几年接触下来,两人之间也建立了知青之间的友谊。 赵永梅和孙向红之间的事,何思为不想知道,况且赵永梅已经走了,就更不好奇了。 另一边的卡车上,坐在后面防雨布包起来的卡车后面,胡娟倒是很好奇孙向红找赵永梅什么事。 她用肩膀撞撞赵永梅,“一上车你脸就沉下来,孙向红说什么了?” 赵永梅说,“孙向红什么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她能说什么好事,无非是话里话外说我有今天是她帮忙,如今我没有报答她就走了。” 胡娟撇嘴,“她这人,对人好从来不是真心,总是带着目的,在山上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她,当初是靠肖寿根照顾她,后来又靠对王场长有恩,被推荐上工农大学,她这人没做出什么事,就会钻空子。” 如今要离开了,胡娟什么都敢说了,她神秘兮兮的说,“你发没发现,孙向红是不是喜欢王场长啊?” 赵永梅嗯了一声。 胡娟瞪大眼睛,随即笑了,“原来不是我多想啊,我总觉得把人想成那样不好,不是我多想就行。” 人们思想保守,特别是男女之间的事,如果真拿两人说事,也是破坏人家名声,心思不坏的人,多不会在背后讲究这些。 赵永梅说,“她配不上王场长,当初对王场长有恩,王家给她做媒她都没同意,你知道男方家什么家世吗?可有她后悔的。” 胡娟瞪大眼睛,“还有这事啊?” 赵永梅笑而不语。 有些事,哪是能瞒得住的。 卡车这边胡娟还扯着赵永梅打听,而连队那边何思为刚回屋,就听到孙向红喊她。 两人虽然住一个屋,但是平时说话的时候并不多,都是各忙各的事。 何思为侧头看孙向红,没说话只用眼神问她什么事。 孙向红抿抿唇,“以前王场长住院,咱们去沈阳看他,那次你还记得吧?” 怎么突然提这事了? 何思为心里疑惑,还是点点头,“记得。” 孙向红暗暗深吸一口气,“那次许阿姨安排我和一个男的相亲,那个男的你还记得吗?” 何思为说,“你说的是徐华斌吧?他后来到咱们这边当过邮递员,不过那时你去上工农大学,所以不知道这事,怎么了?” 好好的,突然提起这个,还是关于徐华斌,何思为挺好奇的。 孙向红愣了一下,声音急切了几分,“你认为那个徐徐” “徐华斌。认识啊,他到这边上班后,这边的邮件就是他送。” 孙向红又问,“你对他家熟吗?” 何思为嗯了一声。 孙向红等了一会儿,发现何思为并未继续往下说,她说,“他家是做什么的?” 何思为后知后觉,这时也反应过来孙向红为什么突然提起徐华斌了,刚见过赵永梅就突然问这个,这是刚听说? 心里想归想,何思为回道,“只知道是领导,之前我被调走去照顾过他父亲。” “你在他家里待过?”孙向红眼睛瞪得大大的。 今天听到的消息太多,多到她不知道震惊几次了。 何思为点头,“我在护理班学习三个月,有一位领导受伤了,需要照顾,就把我调了过去,我是到了之后才知道是徐华斌家。” 孙向红追究着问,“你在他家照顾他父亲吗?” 何思为见她没完没了的追问,露出几分不耐来,“我只负责吃药方面的事,他家里有保姆和秘书,并不需要我亲自照顾。” “他家还有保姆和秘书?” 何思为捂住耳朵,可还是晚了,孙向红的尖叫声,震的她耳膜生疼。 何思为蹙紧眉头,盯着孙向红失魂落魄的脸,淡淡的问,“你打听徐华斌有什么事吗?他已经结婚了,去年结的婚。” 孙向红抿上唇,看着何思为,眼里满是委屈和不甘,她明白这事和何思为无关,可是想到那么优秀条件的一个人摆在她面前,她就错过了,怎么能不委屈? 而她还是在骂赵永梅是白眼狼的情况下,才知道这件事的,可知背后大家都清楚,都笑话她把西瓜当成芝麻丢了。 何思为见她不说话,两眼通红的看着自己,又委屈又伤心的样子,摇摇头不再理会她。 命啊,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