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看着孙向红微颤的身子,还有她哆嗦的手指,越发肯定了她摸到了真相。 这时,孙向红还在强撑,她说,“你你在诬陷我,我当然要反驳你,再说我和林场长私下里没有往来,你当然是在胡说,说的更是假话。” 何思为没有证据,也知道这时争论下去没有用,但是她心里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说实话,在知道是孙向红自己给自己‘下毒’,何思为松了口气。 她知道她不该心软,但是她并不想吕一玲为了一个男人而走上极端的路,这个世界对女人就是不公平。 男人只需要上地干活,回家就是一倒,可是女人要跟着一起上工,回家后做饭洗衣照顾孩子,也都是她的。 仿佛从老祖宗那个年代就传下了这样的规矩,家里的活是女人的,进入了新时代新社会,似乎这样的习惯已经印在了骨子里,在极大多数的男人心里,从未想过要帮女人分担家务。 所以说,女人一辈子已经很苦了,如今再被困在感情里,为不值得人毁掉自己的人生,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松了口气,但是何思为还在想这事接下来怎么处理,甚至包括她在内,都会被区里问话,接受调查。 何思为想到这,看孙向红的目光都带着厌恶,也不掩饰,她不说话,还用这种眼睛看着,孙向红心里火大,却也没心虚。 其实点滴里装的是药眼水,她趁着吕一玲出去便倒进去的,她当时把滴管关了,药也没有输入进身体,就是等着吕一玲发现呢,结果吕一玲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是何思为发现的。 所以在她假装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何思为往她说有人送信又抢走,根本没有过,她当然不能咬死了,不然就会被何思为发现她在装晕。 她心里更害怕的是何思为怎么知道她与林富德之间的往来的,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准备做什么? 心里乱乱的,孙向红更不敢多说话,扭头背对着何思为,心里暗暗后悔刚刚就不该多放话。 何思为瞥她一眼,转身出了病房,把孙向红醒来的消息告诉了护士,护士去通知医生,很快医生和护士就赶到病房。 还没有检查孙向红,刘医生先问何思为,“病人醒来后情况怎么样?” 何思为说,“刘医生,我看情况很好,说话也有力气,倒不像生病的人。” 刘医生听了放下心来,点点头,然后才走向病床。 病床上的孙向红,想一直不动的,心知何思为是故意的,却又拿她没办法。 现在医生来了,她想不理也不行,只能打起精神来回答医生的询问。 这期间,吕一玲也回来了。 她看到孙向红醒来,也只是看一眼,然后走到何思为身边,小声问,“醒了?” 确定不是吕一玲做了什么,何思为点点头,看吕一玲也比先前顺眼了。 吕一玲也察觉到何思为对她的态度没先前那么疏离,她挤出抹笑,也多说了几句,“医院已经通知区里了,按理说王连长去那么久,也该回来了,不知道那边又有什么情况。” 场部不大,场部医院在场部办公室后面的平房里,两排平房挨着,按理说去场部再回来,也就十分八分的,但是王桂珍去的可是很久了。 吕一玲眸子晃动了一下,声音又低了几分,“新来的场长看中王连长的事,你听说了吗?” 何思为点头,“听他们说了,应该没成吧。” 吕一玲说,“拒绝自己领导,王连长到这边办事可不容易。” 何思为秒懂。 看来王桂珍是在那边被为难了,所以才迟迟没有回来。 事实上,也确实如吕一玲说的那般,王桂珍到场部办公室后,新过来的场长黄世星在办公室,不过在王桂珍一进办公室,黄世星就借口有事要办,让王桂珍先等等。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眼看着已经中午了,办公室里虽然烧着炉子,但是这么冷的天一层红砖房子根本不保暖,又没有火炕,靠着炉子坐着烤火,也感觉不到暖和,只能说能挺得住。 王桂珍不傻,明白黄场长是因为拒绝媒人而晾着她,早在拒绝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些,所以现在被这样对待,她不在乎。 如果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黄场长哪里也比不过沈营长。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王桂珍不时的看向墙上挂的钟,想着再等个小时,黄场长不来,她就先回医院。 终于,马上要到时间了,王桂珍站起身活动腿脚的时候,看到黄场长回来了。 平着的嘴角,在人推开门进来那一刻,立马上扬,勾起一抹合适的微笑。 “黄场长。” 黄世星站在门口没进屋,开口道,“你一直等在这?” 不等王桂珍回话,他又说,“我去这么久,迟迟不回来,你应该知道我那边事情很忙,怎么不先回医院?医院那边来人了,有人给孙向红下毒。走吧,现在去医院。” “下毒?” 王桂珍没有机会多问,黄场长已经走了,她愣了一下,快步跟上去。 看着大步走在前面的黄世星,王桂珍咬咬唇,黄世星方盘脸,眼睛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个子也不高,顶多一米七。 男的一般都不显个,特别是一米七的个子,让人一眼看去总会觉得很矮。 单从外表上说,黄世星也入不了王桂珍的眼。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黄世星突然停下来,王桂珍看了快几步走到他身前。 黄世星说,“除了聂兆有这件事,孙向红平时还与谁的关系不好?” 刚刚被黄场长指责是她失误而让孙向红被人下毒,王桂珍此时也精神紧绷,回话时也是斟酌再三才开口,“孙会计到连长时间不久,与旁人也不熟。不过后来到连队的何思为,与孙向红和我,以前都是一个农场的,要说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太坏,但也不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