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若菱很有眼力劲的依旧选择敬称，“皇后娘娘言重了，妾身等皇后娘娘空闲。” 皇后唇角微微勾起，显然对她进退有度十分满意。 哪怕是女儿得了老祖宗的青睐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嚣张，季家的女儿教养就是好。 庆典快结束时，皇后带着季若菱先一步离席，而在此时，刑部侍郎楚明跟他的平妻程以蓝被大内高手捂住嘴悄无声息的拖了下去。 一旁伺候的太监们很快将桌子收走。 坐在楚明身边一圈的大臣跟他们的妻子们瞬间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一座豪华的宫殿内，月裴回端坐在官帽椅上，盯着下人们给楚白袅做发型。 小女孩被他抱进宫殿后，便交给宫女带去洗漱，换了身明艳漂亮的小衣服抱到他面前。 现在宫女们正手巧的为她盘发。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身粉色的锦绣棉衣后，楚白袅看上去就跟观音座下的童女般冰雪可爱。 季若菱进来前，也被皇后带去换了身衣服挽了个发髻。 进来后皇后带着季若菱恭敬的行完礼，她视线悄然转了一圈，心想这季若菱的女儿竟然比她想象中更得老祖宗喜爱。 于是主动开口：“禀老祖宗，人已经带到，老祖宗打算如何处置？” 季若菱似有所觉，瞬间明白皇后口中的人是谁，想到能报仇，她呼吸不由得都重了几分。 月裴回看着眼巴巴瞅她母亲的小孩，心中沉思片刻，起身道：“带路，本尊去瞧瞧。” 皇后俯身：“遵命。” 随后看向正被宫女盘发，眼巴巴望着她们的小女孩，弯了弯唇，对身边的心腹吩咐道：“去将公主带过来陪楚小姐说说话。” 心腹领命退走。 季若菱安抚了楚白袅几句，便迫不及待的跟着皇后走出去。 皇后在前面恭敬的带路，很快几人便来到另一处宫殿，只见宫殿大厅，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含着一块帕子唔唔直叫。 月裴回威压解开了一些，殿内所有人冷汗瞬间便流了下来，被绑着的两人也不敢再叫嚷，弯着腰，两股颤颤，恨不得直接消失才好。 皇后见月裴回没有审问的打算，便主动看向季若菱，轻声道：“季姐姐，老祖宗在这里，有什么冤屈都说出来吧。” 季若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月裴回，而后直接跪倒下去，“请仙人替妾身做主！请皇后娘娘替妾身做主！” “楚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求妾身下嫁于他时说得多么好听！妾身拿着嫁妆给府上开销，十几年来他的俸禄没有交上来一点！” “总说是拿去结交各位同僚了结交各位同僚了！” “结果拿去养外室去了！” “这外室生的孩子！都比妾身死去的儿子大啊！” “他官职上去后，许是看不上妾身娘家了，便死活要娶这个外室做平妻，妾身不松口！便被他一杯毒酒灌倒将妾身囚禁在院中！” “这毒妇刚进府便害死了妾身的儿子！害死了袅袅的亲哥哥！” “可怜我袅袅这么大一点，跟着妾身吃尽了府中的苦头！被这毒妇的儿女欺负！被府中的下人欺负！” “还要苦苦哀求才有一些馊饭馊菜吃！更别提那些药，都是妾身的女儿去求府中的丫鬟下人！挨个挨个求！才有看不过眼的下人偷偷给……” 季若菱呜呜呜的哭，双眼恨得通红。 楚明跟程以蓝哆嗦着，口中含着的帕子没有被取下来，他们甚至无法说话，双眼满是绝望。 早知道那丫头竟然能得仙人眼！就该把她娘俩早早杀了才是！ 季若菱说道：“这毒妇认为妾身平白占了她正妻的名分，一直羞辱折磨妾身跟袅袅，几年来袅袅一件新衣都没有！” “每年冬天，一盆炭火也没有，只有我们娘俩在后院苦苦的熬。” “眼瞅着熬不动了就给我们娘俩喂点药，生怕我们就这样死了她不解气！不解恨！” “幸好仙人来了！仙人若是不来，等袅袅长大！这对丧尽天良的东西肯定会把她嫁给旁人糟践！” 季若菱知道月裴回真正在意的人是谁，所以话题绕着楚白袅说，月裴回不在意这点小心机，因为他的师妹确实经历了这些事。 皇后一向雍容淡定的脸上也不由露出气愤的神色，觉得堂下这一对男女简直枉为人子！枉为人女！ 月裴回问道：“你想如何？” 季若菱抬起脸，仇恨深入骨髓：“妾身要这毒妇的儿子给妾身儿子偿命！妾身要她儿子在她面前被活生生凌迟处死！” “妾身要楚明五马分尸！妾身要这毒妇跟她女儿都游街示众！妾身要让这满京城的人都看看！养外室逼死正妻的下场！” “让他们看看宠妾灭妻的下场！” “妾身要让所有欺负过我娘俩的人都去死！包括府中的那些仆从，还有楚明的老娘！程以蓝的父母！都得死！妾身要让她们所有人都去死！” 皇后听了季若菱的要求，忍不住抬眸看向月裴回，这几乎是波及全族的要求，老祖宗会答应吗？ 她见月裴回扯出一抹笑，似乎还很欣赏，“可以，本尊答应你，就按你说的办！” 地上被绑着的两个人都吓傻了！ 似乎没想到季若菱能这么狠毒！而这位仙人竟然就这样答应了！ 仙人？！ 仙人不是最慈悲为怀吗？怎么会答应这么恶毒的要求！ 楚明疯狂扭动，想将口中的帕子顶出来，说他是楚白袅的父亲！他不能死！饶了他！饶了他！ 但早就被喂过药的嘴酸软无力，哪有力气顶开帕子。 皇后亲自将欣喜若狂的季若菱扶起来，安抚道：“妹妹放心，既然老祖宗开口了，我们一定替你将这件事办好！办漂亮！” 季若菱眸子亮得不行，“多谢仙人！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唇角笑容加深，“顺便我也向陛下进言，让陛下下旨取消平妻，妾就是妾，哪能跟正妻平起平坐？” 两个女人在这个时候目标诡异的达成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