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墨先动了勃利县、穆棱县警务科的经济保安股,那是因为李泽伟和刘星海曾经在那边做到副科长的位置。 李泽伟和刘星海最近,又因为要和吴子墨一起联合开发罂粟的种植,熟悉,又有利益捆绑。 至于橡树县吗,前天,橡树县的警务科科长王伦也拜访了吴子墨,那也只是礼节性的拜访而已。 吴子墨要真的动了橡树县警务科的利益,怕是这位橡树县警务科的科长王伦就要大大的反弹了。 吴子墨毕竟只是个副处长,理论上的其他几个县的警务科科长的上级而已。 想动下面的县里的警务科的科长,吴子墨没那权利,那得香川真司才行的。 你别看在各个县里的警务科,汉人科长貌似没实权,啥都是日本副科长说的算。可是,能做到科长的位置上,几乎都是本地的老油条。 哪怕是日本副科长,很多时候也得依仗这些本地老油条的,尤其是汉人科长。 当初的兴安县警察署的署长赵青山,不就是那样吗。警察署里的刘阔海、彭亮、齐宝银,哪个不是赵青山培养起来的亲信警官? 只不过,赵青山比较倒霉,碰上吴子墨这个敢掀盖子的愣头青,又真敢动粗的三浦翔平,一杆子被小鬼子撤职撵走了。 各个县里的日本副科长,又有几个像三浦翔平那么敢干的?三浦翔平是说把赵青山撵走,就撵走了。 橡树县的这个汉人科长王伦,大致和原来的赵青山一个角色。 或许,是这个汉人科长王伦做的不错吧,一直做到现在,还颇得日本副科长的信赖呢。 既然这个石阡是来汇报工作的,吴子墨就听着呗。反正,吴子墨这副处长的工作也不多。 让吴子墨惊讶的是,这个橡树县警务科的经济保安股股长石阡,汇报的有些过分的赤果果啊。 石阡明显是故意的,从各个角度汇报,明显这个经济保安股的收入落差也太大了。 吴子墨也理解,满洲国的警官吗,哪个不贪的?经济保安股可是最直接的税收部门,涉及的钱财是最多的吗。 彭城的经济保安股,不也那样吗。 “处长,我汇报完了。”石阡用谨慎的目光看着吴子墨。 吴子墨沉默了一阵,问道:“开诚布公的说吧,石阡,你这次来,代表的是谁?” 石阡一愣,吴子墨这么问,的确真的太开诚布公了,不符合官僚的本质吗。 “石阡,你想好了,我吴子墨‘神探’的名头不是白来的。我和你不熟,没必要兜圈子。” 的确,吴子墨好歹是副处长,你一个区区的股长,没时间跟你玩捉迷藏,你石阡最好别跟我玩猫腻。 “北园凉!”石阡面色挣扎的说出这三个字。 “北园凉?他为什么不直接找香川真司?”吴子墨知道北园凉,橡树县警务科的日本副科长吗。 一个日本副科长,想收拾一个汉人科长,找直属的日本上司就是了吗,何须这么麻烦? “北园凉当年,和香川真司有些私人恩怨。当初,北园凉曾经想从省厅入手。只是,王伦在省厅的支持力度也是蛮大的。 没啥原则性的错误,省厅也不会轻易动王伦的。”石阡说道。 “那……石阡,什么又是原则性的错误呢?” “贪墨,很严重的贪墨,尤其是后成立的经济保安股。光是王伦自己,就要拿走经济保安股七成的收益。” “石阡,我很好奇,你要不是王伦的人,咋能做到经济保安股股长的位置?”吴子墨还真的够直接的。 还是那句话,我吴子墨和你石阡也不熟,没必要绕圈子。 “没错,我的确是王伦提拔起来的。不光是我,警务科其他部门的正副职股长,七八成都是王伦的亲信。 可是,王伦贪的太过分了。经济保安股的利益,他一个人就拿着了七成,我们还得上交一部分,剩下的,大家几乎没啥分头了……” 呵呵!吴子墨笑了,内部分赃不均了啊。 也是,王伦可是需要不少的钱财打点上头呢吗。否则,就连日本副科长北园凉都动不了这王伦呢。 “石阡,那么,我又能拿到什么呢?”吴子墨当然也是无利不起早的,我跟你们也不熟,凭啥我来做这刀子? “经济保安股早晚还要增税,交不上增税,第一个倒霉的一定是我,作为橡树县警务科一把手的北园凉也得跟着倒霉。 我知道,吴处长不差那点贪墨的钱。 王伦旗下最大的产业,是三千亩罂粟种植园,或许,吴处长有兴趣。只要我石阡在橡树县警务科一天不倒,就没人敢动那三千亩的。” 好家伙!这个石阡之前是没少了解吴子墨啊。三千亩罂粟种植园,吴子墨的确很有兴趣。 “石阡啊,王伦一旦涉嫌贪墨,产业怕是都要被上头没收的。” “吴处长,王伦当然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那三千亩罂粟种植园不在他的名下。” “这样的话……石阡,要等到明年。” “吴处长,明年加税一成的时候?” “嗯,师出有名吗。” “明白!我相信北园凉也等得起。”石阡也知道,等不起也得等,主动权在吴子墨手里。 “还有,石阡,你记住了。王伦可以倒,但是,橡树县警务科不能乱。”吴子墨有些怀疑那个北园凉的能力。 一个一等公民的日本副科长,连个三等公民的科长都玩不过,比当年的三浦翔平差远了。 何况,那个北园凉和新任警务处的副处长香川真司还有私人恩怨。吴子墨都怀疑,这个北园凉警务科副科长的位置还能不能挺到明年。 “吴处长放心,有我们老哥几个警官在,王伦有没有已经无所谓了。” “如此就最好了,你先回去,不要声张。” “那我就等吴处长的招呼了。”这次石阡来找吴子墨,当然是要避开王伦的视线的。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悄无声息。 “少爷,这家伙连老上级都能出卖,能信吗?”许大茂担心啊。 “大茂啊,信不信的又如何?这做官啊,有时候啊,就是合作、分利。官场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忠诚和信任? 闫富贵平时和刘阔海、彭亮、齐宝银的关系那么好,关键时刻,又有谁还帮他? 哪怕是乔峰去彭城,为了尽快打开局面,才推荐的闫富贵吗。 只要达成目的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