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兴安县警务科的那些老警官，就盯着地盘那点利益，和走私的那部分利益，几乎啥产业都没有。 兴安县的老警官为什么敬畏那些豪门大户的，不就是因为豪门大户的产业多，底蕴深厚吗。 照吴子墨这样发展下去，早晚一个新的豪门就诞生了。 “老刘，尽管我也看不透，不知道为啥，可是，真金白银的总是不会过时的吗。”闫富贵这么想，倒是没错。国人都喜欢真金白银，到啥时候，也不会不值钱的。 随着战争的深入，纸币会编制的越来越快。关于这一点，吴子墨可不敢乱说（更不会跟闫富贵说这种事），你敢对满洲国票子没信心？小鬼子该收拾你了。 “这一点，我最近也很注意了，我手头的金条大洋，已经很谨慎了。”刘阔海也不傻，起码，这么做不会错就是了。 满洲国的市面上，流通的是绵羊票。可是，你要是拿出金条大洋的，人家更愿意卖给你。甚至，很多私货，你没金条大洋的，人家也不卖给你啊。 “老刘！”闫富贵称呼吴子墨的时候，是吴股长；可是，闫富贵和刘阔海是老交情了，才称呼老刘的，“吴子墨弄了一个山货铺子，知道不？” “知道啊，我听说，还真的收了两件大货呢。吴子墨弄来的‘渭南土’也通过那个山货铺子卖给土匪了，可是赚了不少。”刘阔海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珍稀山货还是‘渭南土’，那都是真金白银啊。一只百年老山参，送到天津那边去，利润至少上千大洋呢。 自己在兴安县这边，苦哈哈的走私那点利润…… “老刘，你二哥可是在穆棱县混的不错，县公署的副科长了吧？” “嗯，才提拔的。怎么？老闫，你也想弄个山货铺子？”刘阔海多机灵，何况，都是老朋友了，谁不了解谁啊？ “巧了，我的一个老朋友，在穆棱县警务科也混到了一个股长的位置。咱俩合股，在穆棱县边缘的蟠龙山脚下也弄个木场子，里面也开个山货铺子，咋样？” 刘阔海看了看闫富贵，这个老货，果然很有人脉。有些时候，县公署的副科长的威力，不见得就比警务科的股长大。 木场子也好，山货铺子也好，都在蟠龙山的脚下，治安很乱的。所以，在那边，警官的威力可是比县公署的官员的力度大的多。 “老闫，其他的先不说，你有去天津北平那边的路子吗？珍稀山货，要是只到奉天和新京，那利润就差的太多了。”刘阔海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 “我没有，吴子墨有啊。咱俩和吴子墨的关系可是不错的。吴子墨的木场子距离兴安县近，属于三区。咱要开木场子和山货铺子，距离穆棱县近，属于五区。 五区距离三区比较远，和吴子墨的生意不冲突。” 闫富贵看来是早有打算啊。 “老闫，事关海路去天津的门路，你觉得吴子墨会轻易给我们？你脑子想啥呢？你以为你是吴子墨的干爹啊。”刘阔海没好气的说道，门路有多重要，钱都买不来的。 “我们要的不是吴子墨门路，我们的山货铺子收到大货，卖给吴子墨。比如，一只百年老山参，卖给吴子墨一千大洋，你说，吴子墨会收不？”闫富贵说道。 “够呛！从山民手里收购百年老山参，撑死两百大洋。你这一开口就要一千大洋，吴子墨几乎等于给你白打工啊。”刘阔海摇摇头。 从蟠龙山收到大货，卖到奉天和新京，大致也就一千大洋的价格。可是，这里涉及到了运费和安全问题。 兴安县去一趟安东省的省城都老费劲了，更别说更远的新京和奉天了。要是运气不好，半路被人劫了，你就赔个老逼朝天了。 理论上，闫富贵要是能一千大洋出手给吴子墨，利润保证了，也省心了。 问题又回来了，你闫富贵是赚到了，也省心了，吴子墨图个啥？ 关系好，是关系好，钱财上，大家还是分的很清的。 “一千大洋，是黑了点。”闫富贵一琢磨，刘阔海说的也对，“八百大洋，不能再少了。” “老闫，我不是吴子墨，你跟我说，有个鸡毛的用？”刘阔海这个气啊。 “老刘，我的意思，收到大货，八百大洋卖给吴子墨，你觉得咱们划算不？” “我觉得，总比啥都不敢的强。”这不废话吗，八百大洋，利润至少也六百大洋，两人一份，三百大洋到手了，省心又赚钱，凭啥不干？ 那可是大洋啊，银光闪闪的，刘阔海也喜欢啊。 “老刘，那还等个鸡毛啊。走，咱俩一起去，找吴子墨谈去。” “老闫，能行吗？”刘阔海可是知道，吴子墨精明的很。 “不谈，肯定是不行；谈了，总是有机会的吗。”闫富贵这话说的没毛病。 吴子墨带人送了步枪回家，才回警务科，闫富贵和刘阔海就来了。 “五区？”吴子墨脑子里回味着蟠龙山的地图，蟠龙山可是大了去了。五区，的确距离自己木场子的三区很远，这样的话，收购山货，都是互相不冲突。 蟠龙山脚下，主要涉及的是三个县，兴安县、穆棱县，中间还夹着一个勃利县。闫富贵这个五区位置，选的蛮讲究的，极大的避免了和吴子墨的木场子、山货铺子的利益冲突。 吴子墨觉得，闫富贵和刘阔海不干，其他人也会干的。 至于八百大洋…… “八百大洋，倒是没问题。不过，老闫、刘股长，我帮你们倒腾珍稀山货，你们的铺子，在五区那边，帮我卖公班土和‘渭南土’，如何？”吴子墨还是要提出自己的要求的。 凭吴子墨自己，两种烟土的销售面，还是太窄了。 “没问题，吴股长，你的公班土和‘渭南土’，我俩只要售价的九成为进价，如何？”闫富贵说道，这厮难道也早就想到了。 “成交！”九成的折价，闫富贵已经很给面子了，吴子墨还有啥不满意的？ 说白了，等于相互卖自己的货，相互帮忙，又都得利，这样的生意才长久不是？ 闫富贵和刘阔海要是真想弄个木场子，可是比吴子墨容易的多。好歹闫富贵和刘阔海做了二十几年的警官，手下能干的人手比吴子墨多了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