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凤一族虽然生活在地底,但却并不阴暗,路上处处可以透过地面上的阳光,却没有那么炽热。
凤言和文锦绣一路走着,被她警告之后,他一句话都不敢再说,倒不是真的怕被拔了毛做烧鹅,而是他已经确定,文锦绣不会丢下他,或者说,他很明白,她的目的就是上古四大神兽,对于他主动送上门的行为,指不定心里多欢喜呢。
文锦绣知道他心中所想之后只是淡淡扯了扯唇角,目光落到眼前的一处小门。
这小门只能容纳一人高,看起来十分简陋,小门乃是用乌木制成,上方挂着一个几乎看不清字的小匾额,乌木制成,角落处刻着一个凤尾的模样,只是这小门看起来已经很久了,有些破败。
但文锦绣可不会觉得这是真的破败,不说别的,木门周围散发出淡淡的本源力量就足以让人注意了,只不过一般人发现不了罢了。
凤言朝后退了一步,道:“这是凤尾门,用来鉴定族人血脉的。”
文锦绣愣了愣,凤言继续道:“往常族内添了新人,便要在门前滴下一滴精血,血会自动被凤尾门吸收,然后族人会从这凤尾门走一遭,若是纯净的嫡系血脉便能毫无阻滞地通过这道门,若是不纯则会受到排斥,若非我族类,则无法通过。”
文锦绣垂眸,凤尾门的作用,在她看来就跟瑞麟一族的碧幽池差不多,想起碧幽池,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告诉瑞麟一族的族人,不过也不差这一时。
想到这里,她又抬眸看了面前的小门一眼,眸子微微眯起:“这门是什么时候有这个作用的?”
瑞麟一族那个鉴定血脉的办法,虽说有用,但其实损的是瑞麟一族的根基,池底阵法之所以受损,大半都是因为池水中慢慢积聚了无数族人的精血而已。
她猜测,这凤尾门跟碧幽池其实差不多。
凤言眨了眨眼:“大概是七百年前吧,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了,当时我还小,都没什么记忆呢。”
七百年前?
文锦绣眼底划过寒芒,七百年前正好是大月开国的时候,也是那个时候,大满神谕有了指令,她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恢复神魂的,莫非背后之人造料到了她会来异域?
凤言见她神情不对,眉头也皱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文锦绣没说话,将光力运到双目,细细朝那小门打量起来,碧幽池吸取的是瑞麟族人的精血,从而破坏护族大阵,赤凤一族既然同样需要这样做,是不是这道门上也有同样吸取精血的东西呢?
她这样说着,双眸忽然落在了匾额上的凤尾处,她之前感觉到隐隐有本源力量的气息,找来找去也就这凤尾刻纹比较可疑,这匾额经过多年的洗礼,字都看不太清了,这凤尾怎么可能那么清晰?
她眸中划过冷芒,指尖立刻射出两道金光,重重朝那凤尾打了过去。
凤言一惊:“你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还不等文锦绣作出解释,双眼就立刻瞪大了,刚刚文锦绣那一击,他作为神兽多少也能感应出来一些,那力道足以使得匾额击碎,可是那匾额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连刻痕都没有留下。
文锦绣冷笑一声:“果然有古怪。”
【有黑暗异术者的气息。】
脑海中的声音道,文锦绣轻笑:“看来我还是高估大满了,那么多异术者,居然还是让他们侵蚀到了异域。”
【异域本来就不是万无一失的,这么多年过去,你想收服也不容易。】
那声音毫不留情拆穿,文锦绣扬眉:“你是在说我弱?”
【起码现在是。】
那声音毫不买账,即使恢复了记忆,最多也不过是与他说的话多了些而已,对于自己的实力,她还没有自信到仅凭麒麟一族的力量就可以对抗整个异域。
她没有再出声,掌心凝聚起一个金色的法印,金光瞬间笼罩了匾额,匾额上的凤尾像是活过来一般挣扎起来,一缕黑色的光芒慢慢从中渗出,随着时间流逝,那黑光越来越浓,整个小门都被这力量引得摇摇晃晃,周围的墙壁也开始噼里啪啦往下落泥石,地面微微晃动着,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天哪,凤尾门,是凤尾门出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
……
赤凤族人都慌忙朝凤尾门处飞来,赤凤族人身上有着赤凤的血脉,嫡系血脉都生着翅膀,几个呼吸间变飞了过来,只见金光渐渐扩大,竟将文锦绣也笼罩其中。
凤鸣急匆匆赶来,只见眼前一大团金光,让他下意识想靠近,但看到守在外面的凤言时顿时停住了步子,快步跑到他身边,急道:“言大哥,这是怎么了?那位姐姐呢?”
凤言双眸一直盯着那越来越浓烈的金芒,那凤尾发出黑光的时候他看的清清楚楚,但文锦绣不让他靠近,他也没有敢做什么,此时见违者的人越来越多,好看的眉皱起:“都退后!”
赤凤族人眼见凤尾门颤抖地越发剧烈,不由都急了起来:“拦住她,她要毁了凤尾门!”
不知谁喊了一声,族人们顿时都激动起来,不由分说冲上前与那金光搏斗,凤尾门能用来鉴定赤凤族人的血脉,其重要性可见一斑,而且这门不仅仅是鉴定血脉的作用,还是密地的入口!
凤言见他的话没人听,那些人还想要冲过去破坏文锦绣的事,顿时怒上心头,双臂一展化成两只巨大的翅膀,直接将他们都扫到一旁:“靠近者死!”
凤鸣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所有族人都有些震惊,凤言从小在族内长大,除了族长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过是族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可他居然有这样的实力?
就那么轻松一扫,他们都没有一点反击之力?
听到他不许人靠近的话,有人想要反驳,却被那冰冷的眼神一吓,顿时忘记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