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意识都昏沉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冰冷的东西被罗德用口渡到了夏姬的嘴中。 等到夏姬反应过来时,顿时挣扎着要用舌头推回去,她瞪大了眼睛,不住地推拒着。 那是他哥哥的鲛人珠! 鲛人的兽珠只有在力量强大之后才能练出来,那便是他们一多半的性命。如果失去了兽珠便会立刻虚弱下去,连个小孩子都不如,更何况是在这种最危急的关头。 然而强硬的男人却不由分说,狠狠的迫使她张口,让她吞下。 在夏姬沾满泪水的视线中,男人这才放心的闭起了眼睛。 失去了鲛人珠的唇瓣迅速变得青紫,而罗德却是放松的闭上了眼睛: “哥哥说过,无论如何,哥哥都会让你活着出去的。 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的。未来,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做自己想做的,让自己快乐。” “哥哥!哥哥!” 夏姬一声声的唤着,然而身上失去兽珠、又流血过多的男人,再也没了声音。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身上的男人体温越发的冷,渐渐变得和周围的雪一样,再也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夏姬张张口,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唯独腹部还有着哥哥血液和鲛人珠的温热。 慢慢的,她就连眼泪都哭不出来,哥哥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模糊,直至眼前的视线白茫茫如雪一般的一片白。 咔嚓咔嚓—— 不知过了多久,在夏姬意识都昏迷了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的雪似乎发出了裂开的声音。 再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伸了进来,她努力的努力地想要瞧清楚,可是却发现自己的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是…… 夏姬心头一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雪盲症,因为在雪中呆的太久,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而会引起的症状。 因此,她闭上眼睛,努力的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随后就听到那些声响离的她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 没过多久,身上的积雪似乎全都被人挖开了,而那个东西也碰到了她的身上,将她从雪里拽了出来。 夏姬看不到,她伸手碰了下那东西,冰冷的手指感觉不到触感,只觉得是一条如蛇尾一样的东西,于是她下意识开口: “霍诺森?是霍诺森吗?” 那男人似乎身形一顿,卷着她的蛇尾也迅速收了回去。夏姬却一把抓住那条蛇尾,再仔细一摸。 这时,她才觉得那根本不是蛇尾,而是一条如枯树枝一般、带着粗糙不平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是谁? “哥哥!救哥哥!快点救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顾不上那么多,夏姬此时看不见,愈发的茫然而又慌张。然而她说完之后,那节蛇尾一样的枯枝却立马从她手中狠狠抽走,刮的她手上一片生疼。 很快,夏姬听到那男人发出了一声冷哼。 夏姬此时跪倒在地上,她努力地睁大眼睛伸出手。然而,却被男人很快又用枯树枝一般的尾巴卷了起来,随后被他抱到了身上,似乎要将她带走。 “不!先救哥哥!他受伤了!” 夏姬四处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了男人那宽大的臂膀和他侧脸的轮廓,忽然间,她冰凉的手指轻微发颤。 她颤抖着开口: “西奥多?是你吗?!” 高大的男人身形一顿,然而却并没有说话。 夏姬想再要去摸摸他的头发,然而她的手却被那一节枯木一样的东西缠了起来。 这是他的触手吗?怎么会变得这么粗糙? “西奥多,是你!是你对不对? 你怎么样?为什么不说话?” 夏姬伸手去摸那粗糙的触手。 原本光滑而又强劲有力的触手,此时却像树皮一样,上面全都是粗糙的痕迹。 “救救我哥哥好不好?求你救救他!” 夏姬刚刚说完,就发觉手上还缠着他的枯木一下收了回去,男人将她放下后,后退了几步。似乎是在冷冰冰的盯着她瞧。 “西奥多,你是在恨我吗?” 夏姬说完之后,却一直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这时候,忽然间远处传来了别人焦急的呼喊声。 “夏姬!夏姬!” “夏姬妹妹!” 很快,雪地上传来了男人咔吱咔吱走远的脚步声,夏姬伸手,想要挽留,然而很快,她的手就被着急的赶来的霍诺森握住。 霍诺森将她揽在自己温热的怀中,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找到你了,好在你没事!” 握住了男人那温热的手掌,夏姬顾不上刚才那个疑似西奥多的男人,她立刻紧紧抓着霍诺森: “哥哥,我哥哥怎么样了?快救他!” “什么?殿下也在雪里?” 艾伦听完以后,立马一个猛扑跳到了雪堆里,好在他的异能本就是火系,很快就将已经冻僵了的男人救了上来。 然而,两个男人却沉默着。 “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怎么?夏姬,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霍诺森才突然发现不对,他伸手在夏姬眼前晃了晃,看着平时那双漂亮的杏眼,此时却是一片茫然,顿时一阵心疼。 “哥哥呢,你告诉我哥哥怎么样!” 霍诺森沉默不语,夏姬的心顿时如同坠入悬崖中一样。直到旁边的艾伦此时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跟她说道: “夏姬妹妹,你,你情绪稳定一点,你皇兄他可能,已经没有呼吸了。” 夏姬顿在了原地。她一点点向前,走向哥哥的方向。 她颤抖着伸出手,一点点的摸到了哥哥的衣角,随后摸到他高挺的鼻梁,然后是脖颈动脉。却感受不到任何跳动。 再下一瞬,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突然间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来时。夏姬就闻到了熟悉的熏香。 她睁开眼,依旧瞧不见,但却知道自己已经被带回了皇宫的卧室中。 “公主殿下醒了,别担心,您的眼睛是暂时的,过几天就会恢复。” 夏姬怔了许久,直到手指碰到了眼上的纱布,才恍然发觉这不是一场梦,她沙哑着声音开口: “那我哥哥呢?他也只是暂时昏迷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