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为了不让她内疚，宋彦池直接说，“我的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这个话，让陈念娢想到了下午谢亦瑶说的。
她说，自从她离开以后，宋彦池就再也没有过过一个生日。
陈念娢抿了抿唇，垂下眸，轻声道：“怎么会无所谓呢，每个人一年都只有一次生日，错过了这次，就得再等上一年。”
等她说完，宋彦池才开口：“因为你。”
“……”陈念娢有点懵，“什么因为我？”
“就是因为你。”宋彦池重复了一遍，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因为有你，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可以是生日。我不在乎我哪天生日，也不在乎什么情人节和七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可以把每一天都当作节日来过。”
在来之前，陈念娢完全没想过宋彦池会说出这番话。
她担心忐忑了一个下午，一直在想他会不会因为她的提起而生气，甚至想好要怎么哄他，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没来得及用上。
他说，他没有生气。
他还说，他不在他那天生日，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可以把每一天都当作节日来过。
明明现在是陈念娢要给他道歉的，可到了最后，却被他的几句话给感动到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宋彦池嗯了声：“发自内心，千真万确。”
他不需要哄，也不需要她的道歉。
陈念娢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后来还是宋彦池开了口：“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快点吃，要不然你的道歉我可不接受。”
“……”
哪有人用不吃东西就不接受道歉来威胁人的？
陈念娢有点无语，想说点什么，却想到今天自己的目的，还是什么都没说，听话地拿起叉子把他之前放在她餐盘里的牛排给吃了。
-
饭后，两个人哪里也没去，直接回了家。
既然宋彦池已经知道了，陈念娢也不想再瞒着他的意思，一进门就直奔厨房，把冰箱里的蛋糕和花一起拿出来。
“这是我下午亲手给你做的。”陈念娢把蛋糕放在桌上，又从配套的盒子里拿出蜡烛点上，“虽然你的生日过了，但是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说完，她去关了灯，然后又走回来，对宋彦池说：“你先许个愿。”
宋彦池却没有动作，他盯着蛋糕：“这上面的画，也是你画的？”
“嗯。”陈念娢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用奶油画画，可能画得不是很好，你将就一下。”
她画的是第一次在教室里见到宋彦池的场景，高高瘦瘦的男生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椅子拉到老后面，修长的双腿伸得笔直。
在所有垂着脑袋的同学中，他是唯一一个抬头盯着讲台的人。
宋彦池看着那幅画，思绪也渐渐回到了那天。
班主任来了，所有同学都像见到洪水猛兽一样，习惯性地低下了头。只有他，因为成绩好，所以从来不害怕班主任。
他一直看着前方，注视着班主任进了教室，然后便发现了她身后跟着的小姑娘。
小姑娘扎着一条马尾辫，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戴着口罩，将她的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出于好奇，宋彦池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个时候，他也只是单纯地对这位新来的同学感到好奇，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为了她差点儿把自己逼到发疯的地步。
也没想过，在和她分别了七年之后，还能再见面。
而那个初见时怯生生的小姑娘，如今也成了他的妻子。
……
过了好一会儿，宋彦池才回过神，指着蛋糕说：“所以，这就是你第一眼看到的我？”
陈念娢点头。
宋彦池笑了下：“我可以吹蜡烛了吗？”
“……”陈念娢一怔，见他的脑袋往前凑，连忙拦住他，“你还没有许愿。”
“不用许了，我的愿望就是你。”
宋彦池揉揉她的脑袋，然后把她拥进怀里，带着她一起凑向蜡烛。蜡烛熄灭的同时，他转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脸上，“有这个许愿的时间，我还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情。”
“……”
话音落下，他的手便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背上流连。
陈念娢感受到了他的欲/望，被他抚过的地方如同被点燃了的野草，一触即燃。
可是，现在还不行。
说好要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他的，怎么可以在她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开始呢。
凭着最后几分理智，陈念娢用力地推开了他：“你慢点，现在不行，还没吃蛋糕呢。”
“……”
宋彦池哪里想吃什么蛋糕，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她给吃拆入腹。
陈念娢却不给他继续的机会，趁他不注意，脱离了他的怀抱，黑暗中摸索到开关的地方。
“啪嗒”一下，灯光亮起。
宋彦池：“……”
陈念娢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走过去切了一块蛋糕，递给他：“我做了两个小时的蛋糕，你要给我点面子，不管怎么样，都得吃一点。”
“……”宋彦池接过，低头看了一眼，陈念娢切给他的，似乎是画里他脑袋的位置，“吃完就可以办正事了？”
“还不可以。”陈念娢瞥他一眼，也给自己切了一块，“我们从昨天到今天，算起来都已经一天一夜没洗澡了，你先去洗澡，不然不许碰我。”
“做完再洗不行？”
“不行。”
“……”
好吧。
看到宋彦池脸上明显露出的失望，陈念娢垂下眼，默默抿唇。
和宋彦池在一起久了，就连这种对话她都能收放自如了。
-
两个人吃完蛋糕后，宋彦池去了外面的浴室洗澡，把卧室里的那间留给了她。
陈念娢回到房里，靠近衣柜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谢亦瑶下午说的话。怀着好奇，她打开了衣柜，发现里面果然多了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盒子。
盒子很扁，陈念娢拿起来，也没什么份量。
她想都没想，二话不说直接打开。
下一秒，陈念娢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脸上迅速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
谢亦瑶所谓的助攻用品，居然是一套情趣内衣？
并且还是只有几根带子，连一片完整的布料都没有的内衣？
亏她想得出来！
这要让她怎么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