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他,他当初为了三妹妹,对我可凶了!恨不得打杀于我。”颜沐禧语气愤愤。 “是吗?世子妃这般人见人爱的女娘,世子爷居然舍得凶世子妃,长那般大的眼睛是干嘛用的?太过分了,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银夏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不过,事情过去这般久,世子妃怎现在才想起生气?” “我、我之前不是没想起来,忘、了吗?”颜沐禧开始自我怀疑。 对哦!几百日前发生的事,她为何现在才生气?且狗世子惦记过三妹妹是事实,她一早便知道,有什么可气的呀? 沐浴过后,颜沐禧绞干头发,准备上床睡觉时,虞晚泰已经在床榻上躺着了。 心里憋着气,她不想主动搭理虞晚泰,绕到床尾小心爬到床榻里侧,面朝里躺好。 虞晚泰忽而开口说,“我没有惦念过颜沐筠,当初所作所为皆是因为认错了人。” 颜沐禧转过身,“思虑良久,世子爷就编出这么个认错人的戏码?好吧,妾身先姑且相信认错人是真的,那世子爷仔细说说,你把我家三妹妹认成了谁?难不成大丰还藏着第二个洛都第一美人?” 本以为虞晚泰会狡辩,没成想人十分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大丰有没有第二个洛都城第一美人,我不知道,但我心里装着的,从来都只有一人。” “那妾身可否有荣幸得知,世子爷心里装着的是哪家的名门千金,姓甚名谁?” 虞晚泰犹豫了,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与她同床共枕的夫君,是她的宁安姐姐。 见虞晚泰犹豫,颜沐禧忽然没了探知下去的兴趣,“世子爷不愿如实告知便算了,妾身也不是很想知道,时辰不早了,世子爷早些睡吧!”说罢转回了身。 即便知道了虞晚泰心里惦念的人是谁,又能如何呢?除不去又代替不了,只会让自己更加添堵。 等等,她为什么想要代替虞晚泰心中的那个人呢?还会因虞晚泰喜欢过别人莫名生气? 完了完了,她不会是对虞晚泰上了心,变成了颜沐筠口中所说的恋爱脑吧? 心里犯嘀咕,颜沐禧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竟与虞晚泰的目光对上了。 她赶忙转回头,忽视狂跳的心脏安慰自己,狗世子除了一张脸好看,从里到外一无所长,不值得她上心,对,不值得。 颜沐禧失眠了,仰面俯趴怎么都睡不着,只要一闭眼,脑子里便是狗世子左拥右抱的画面。 胡思乱想一通,想饿了,起初只是有些小饿,忍了会儿,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 “饿了?”虞晚泰轻声问。 颜沐禧转头看了他一眼,“是妾身的错,扰了世子爷的好梦!”心里则腹诽,脾气狗,听觉也狗,这么丁点动静都能被吵醒,称呼他虞晚泰狗世子,丝毫没辱没了他。 “想吃什么?”虞晚泰又问。 “算了吧,厨娘都歇下了,妾身也不是特别饿。” “不用麻烦厨娘。”虞晚泰说罢,从床榻上起身,随便披了件袄子,出了屋。 过了不大会儿,人便返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虞晚泰将托盘放到矮榻上的小桌,走到床榻边撩起幔帐,将托盘连带着小桌一起放到床榻上。 “夜里不宜吃难克化的吃食,我蒸了碗鸡蛋羹,你吃几口垫垫肚子。” 颜沐禧呆愣愣的坐起身,看着托盘上的食物,“这些是给我吃的?” “不然呢?放任你肚子再咕噜噜叫下去,爷我还睡不睡了!赶紧吃,吃饱了好睡觉。” 小桌上除了一碗鸡蛋羹,还有一小碟脆萝卜,鸡蛋香和香油味弥漫开来,颜沐禧肚子叫的更大声了。 终究是食欲战胜了骨气,她拿起了勺子,吃第一口时还端着,再往后便端不住了,一口气将整碗蛋羹吃下肚。 肚子填饱,之前憋着的气也被驱散了大半,看着虞晚泰将小桌撤走,颜沐禧没话找话道:“没想到世子爷还会做伺候人的活计呢!” “甭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也就是你,才能劳烦爷我费心费力的伺候。”虞晚泰忍下笑意,小妮子自小生气便好哄的紧,没成想长大后还一样,一碗吃食便把人哄好了。 颜沐禧轻哼了声,没应话。 虽然不知道狗世子会不会这般伺候旁的女人,但人家愿意放下身段伺候她,说明她在狗世子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 打住,脑子怎又钻情情爱爱里头去了?她得时刻保持清醒。 狗世子心里有她,她便多回馈几分,若无她,她也无需太上心,努力做到相敬如宾便是了。 时日如梭,转眼进入了冬月。 长乐宫西殿。 晨起,兰霜伺候颜沐清洗漱,“侧妃的身孕已四个多月,孕肚明显,再往后怕是藏不住了。” 冬日的厚实袄裙能遮挡孕肚,颜沐清身量又高挑,穿上稍微宽松些的袄裙丝毫瞧不出身怀有孕。 “无碍,还能再瞒上十天半月。殿下昨夜又晚归了?” 兰霜如实道:“昨夜子时前回的宫,大朝会前还来看过侧妃。” 自打虞瑾堂养好身子,便又开始往宫外跑,且回宫的时辰一日比一日晚。 虽知道他是因蛊毒才留恋其她女人,可颜沐清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迟早得面对,与其看着虞瑾堂一日日往宫外跑,还不如将戏子接进东宫,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去长春宫与薛皇后请安时,颜沐清主动提起了太子留恋宫外女人的事。 薛皇后闻言并不意外,显然早已知道了太子的作为,叹息一声说道:“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太子既喜欢,太子妃择日便将那戏子抬入东宫吧!” 薛婉和淡淡应和,“儿臣遵命。” 回长乐宫的路上,顾悦岚观察着颜沐清的面色,奈何她眼力有限,猜不出此刻的颜沐清到底作何感想,只能试探着询问,“颜侧妃还好吧!” “谢顾侧妃关怀,我很好。”颜沐清勉强勾起一抹笑,只是吧,笑的也没比哭好看多少。 “有得便有失,失去的,说不准哪一日又回来了。”薛婉和也是语气淡淡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