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人,女婿不必太过多礼!”颜永臣看向身后被冬玉抱着的颜沐筠,“筠姐儿小女儿心性,贪玩贪乐饮了些果酒,望女婿莫要太过苛责。” 听他是替自家女儿求情,而不是数落,顾云庭心下很是讶异。 妻子嫁到侯府小半载,只提过几次家中姨娘和姐妹,从未提过父亲颜永臣。 他本以为颜永臣待妻子的感情一般,现在看来二人之间还是有几分父女情谊在的。 “岳父大人请放心,沐筠心性纯真良善,是难求的良妻,小婿定会用心待之。” 顾云庭说罢,从冬玉怀里接过已熟睡的颜沐筠,不忘细心用斗篷将人拢紧些,免得受了寒。 没等他提出告辞,颜永臣便摆手道:“外头冷,赶紧带筠姐儿上马车吧,回去路上且小心着些。” “好,夜深天寒,小婿便不过多叨扰了!”顾云庭转身后突想起一事,又转回身来,“顺利拿到赐婚圣旨,小婿还未正式拜谢岳父大人的鼎力相助。” “一家子无需说见外的客套话,你好生待筠姐儿便是最好谢礼。”颜永臣默了一瞬,又道:“洛都势力繁杂 ,待守孝期满,女婿还是尽快回北疆去吧!” 顾云庭颔首应下,“谢岳父大人挂心,小婿也正有此打算。北越近些年来屡屡来犯,北疆形势动荡不稳,待孝期一满,小婿便立即动身回北疆。” 颜永臣闻言未再言语,摆手让两人速速上车。 待马车驶出巷子,他才转身回了府。 角门处,守门婆子哆嗦着身体跪在地上,听到脚步由远及近,身体哆嗦的更厉害了,不停磕头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呀,小姐们要进出府,奴才不敢拦人,奴才也是迫不得已……” 守门婆子本以为会被当场发落了,可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耳畔,她也没等来只言片语。 悬着的心不但没放下,反而悬的更高了,当家老爷宅心仁厚,若当场处置她,她定不会被罚的太重,此事若交到夫人手里,她一家老小都要跟着吃瓜落。 马车上,颜沐筠小脸红扑扑的,身体一个劲儿的往一处缩。 顾云庭一手抱住人,另一只手打开碳炉笼罩,夹了两块炭放进去。 马车上温度上来,见怀中人拧着柳眉,睡得还是不安稳,顾云庭用斗篷将人完全拢住,又抱得紧了些。 “嗯~喝,不醉不归……吃肉,我还要吃肉……”睡梦中的颜沐筠馋的吧唧了几下嘴,竟真的流了口水出来。 顾云庭勾起唇角,抬手用没有老茧的手背将粉唇边的口水擦拭干净。 鲜嫩欲滴的唇瓣映入眸中,眸光再难挪开,欲望叫嚣着很想吻上去,可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顾云庭艰难移开目光,心中默念自小念到大的静心咒。 奈何平日念一遍便能平心静气的咒语,今日念了三遍,还是没能压住疯狂叫嚣着的心猿意马。 偏在此时,怀中女人不安分的挣扎起来,他不敢将人裹得太紧,稍微放松了些力气。 “喝酒,吃肉……我好不容易能喝酒吃肉……不许拦我,都不许拦我……”颜沐筠咕哝着挣脱开束缚,身子不受控的向下滑去。 顾云庭心下一惊,赶忙将人拉回到怀里,猛然失重的颜沐筠下意识寻物件抓抱,紧紧搂住身前的胳膊,一路攀爬着向上,直到圈住顾云庭的脖颈,骑坐在他身上,才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热乎乎的脸颊靠在颈窝处,女人时不时的动弹一阵,顾云庭清心咒念烂了,也无半分作用。 意念崩塌只在一瞬间,他猛然抬手,扣住毛茸茸的脑袋,待魂牵梦绕的容颜映入眸中,情再难自制,对着粉嫩唇瓣吻了上去。 先是蜻蜓点水,再到浅尝止不住的渴,直至两两缠绕…… 颜沐筠做了好久的梦,梦到被人一路追着跑,跑不动了又被狠狠揍了一顿……她是被渴醒的,翻身想找水喝,迎面撞上了一抹热墙。 “啊呀,疼~”颜沐筠揉着被撞到酸疼的鼻头,艰难睁开一只眼,映入眼帘的竟是蜜色的肌肤,再抬眼往上看,看到的则是睡眼惺忪的顾云庭,正一脸懵的回看着她。 怔愣了一瞬,颜沐筠蛄蛹着迅速往后退,忽感觉到身后凉飕飕的,下意识伸手一把将被子捞了过来。 然后,前头的狗男人便与她坦诚相见了,那个肌肉,那个腰,那个腿…… 盯着看了会儿,她将被子让了一半出去,艰难别过眼,“赶紧盖上,少勾引我。” 顾云庭:“……” 他觉得很有必要掰扯明白,到底是谁勾引了谁? 默了一瞬,整理好思绪的颜沐筠主动开口问,“昨晚发生什么了?” “你、喝酒喝多了!”顾云庭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语气,说罢还把只盖到胸口的被子往上拢了拢。 看他这副仿若被欺负了的模样,颜沐筠眯了眯略有些浮肿的凤眸。 难不成真是自己用的强?可自己这小身板对上顾云庭,强的起来吗? 仔细回想了下,脑子里还真有些奇怪的片段,她主动抱住了顾云庭,还勾住了人家的脖颈乱亲乱咬…… 意识到可能真是自己主动的,颜沐筠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就算是我先抱的你,可我喝多了神志不清,你不能推开我吗?” 顾云庭瞥了她一眼,“推不开。”语气里貌似还带着些许委屈。 颜沐筠:“……” 所以,她莫名奇妙被那个了,到头来还是她的错了? 她拧眉质问,“怎么就推不开,你不能使劲推吗?” “不能。”顾云庭答得干脆。 “为什么?” “舍不得。” 男人依旧是干脆简单的应答,可颜沐筠忍了几忍,也没忍住弯了唇角,忽又想起,“那、我们这般做不会出事吧?” 顾云庭反问,“你会说出去?” 颜沐筠赶忙摇头,“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就是怕你受不住良心的谴责?” 只新婚夜那一次的鱼水之欢,之后为守孝,两人再未曾行过夫妻之事。顾云庭每晚都要洗几次冷水澡,从夏日洗到冬日,生生将铜墙铁骨般的身体洗出了风寒。 “我受得住。”顾云庭的声音暗哑,细看面上还透着些许的红。 “你受得住、便好。”颜沐筠总觉得这话头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抬眸撞上男人灼热的眸子,脑袋禁不住开始发晕,他们好像哪哪都不对。 她咽了口口水,昨晚稀里糊涂便过去了,想想还挺遗憾的,要不趁热再体验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