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太峰家的别墅很大,欧阳博借着透气的理由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别墅的里里外外看了个清楚,朴永哲的书房在二楼,设有门锁,欧阳沂当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开了它的密码就进去,所以只能由外面行动。 欧阳沂看过了周围的地形,如果在外面通过二楼的窗户进入朴永哲书房的话,可能把握大一点,毕竟大家都在别墅里面喝酒交谈,没有哪个脑缺会在外面吹冷风。 目测书房窗户的高度大约为8米到9米,外墙是花岗岩石材,绳索攀爬的话不是大问题。 现在关键就是那扇落地窗,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玻璃材质,不出意外的,应该是防弹玻璃。 这个老家伙还真舍得下血本。 “欧阳,我找了你很久,想不到你来了这里。”朴太峰在里面找了一大圈都没有看见欧阳沂的人影,还以为欧阳沂因为刚才事情生气先走了,让他失望了好一会儿,却没有想到欧阳沂还在。 朴太峰的出现并没有让欧阳沂感到什么危机感,反而可以从他身上知道点什么。 接过朴太峰递过来的红酒,欧阳沂笑着晃了晃:“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好。” “也是,那些人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来的,说来说去都是名利场上的事情,听多了也会觉得烦闷。”朴太峰笑着在别墅后面的花坛上坐了下来,伸展四肢深吸了口气:“果然还是这里的空气比较好啊。” 欧阳沂喝了口白酒,抬头看向朴永哲书房的位置,不动声色的笑道:“我不太喜欢靠窗的位置,尤其是那种一整面墙都是玻璃,会让人没有安全感。” 欧阳沂的话让朴太峰的脸上立即变了,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转头看见朴太峰脸上不对劲,欧阳沂笑着挑了挑眉:“怎么了?”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没事,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朴太峰笑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眼神却盯着二楼书房的玻璃有些出神。 “怎么,我真的长得很像你以前的什么人?”欧阳沂调侃朴太峰,希望借此转移朴太峰的注意力,让他怀疑不到自己身上。 朴太峰揉了揉脖子,笑容有点落寞:“小时候也有个人跟我说过你刚才说的话,还以为你真的是他。不过不可能了,听说他爸爸去世之后,他也就失踪了,没有人再见过他。” “所以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把我当做是他了?” 朴太峰尴尬地笑了笑:“刚开始是,之后我知道你不会是他。” “你怎么知道?”欧阳沂随意接了这么一句,对上朴太峰的视线时看见他眼底闪过的亮光,登时觉得自己有点不人道,不应该跟他开这种玩笑,所以就转过身不去看他,接着问道:“他失踪后你有没有去找过他?” “有,我找过很多次,但是一直都没有下落,后来却听说他爸爸十年前在越南出现过,很奇怪,一个死了七年的人居然还会活着。”朴太峰低下头苦笑:“是不是很荒诞?” “你是说他爸爸没死?那你要找的人是不是被他爸爸带走了?” “不可能的,十年前我也去过越南,正好见过他爸爸的尸体,我问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看见过他带着小孩。”朴太峰指了指上面的落地窗:“那个时候他只有七岁,他也说不喜欢站在那种窗户边上,说会很害怕。” 欧阳沂眼神复杂的盯着朴太峰,如果这个花花公子刚才说的话是真的,那他应该对那个孩子有不一般的感情,但为什么他出道的这几年满世界都是他跟什么大波美女的绯闻? 而且上次在化妆间,自己还亲眼看见他跟一个美女温存。 “如果能够再次见到他,或许会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吧?”朴太峰微微一笑,轻轻叹息一声,然后抬起头来,目光投向欧阳沂,轻声问道:“是不是感觉挺无趣的?甚至比那些狗血电视剧还要无聊?” “确实有点儿。”欧阳沂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坦率地回答道。毕竟,在他这一生当中,除了能够和那位老头子坦诚地交流心事之外,他从未尝试过与任何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天。 此时此刻,欧阳沂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雷诺凡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庞。那个不厚道的家伙,竟然毫无征兆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这时候,坐在车上用耳机听着欧阳沂和朴太峰两个人深情告白的雷诺凡,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是去偷东西的么? 怎么有空跟人家谈情说爱了! “一切事情都搞定了,这里已经不需要你的存在,你可以回去复命了。”高大英挺的男人轻蔑地瞥了一眼面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他。 温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叶瑟抬头看向一向都看不惯自己的长官克劳塞维茨,平静地说道:“在没看到事情有结果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碧色的眸子冰冷地眯起,克劳塞维茨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东方男人,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说话还慢条斯理却会成为猎鹰组织的头,还是个传奇一样的人物。 自己派去监视他的手下都吓得不敢再去了,仿佛他那副整日病恹恹的样子真的会吃人一般! 叶瑟是一个恭顺严谨的人,他自然清楚刚才自己的那句话简直就是在戳这位年轻气盛的少尉的脸面,因此叶瑟乖巧地低下头,向克劳塞维茨致歉道:“抱歉,长官大人。” “哼!”克劳塞维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实在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总是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于是转身命令道:“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现在我才是你的上司,是你的长官,你必须听从我的指令,我让你马上离开,你就必须立刻照做!” 年轻的上司一再强调他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叶瑟也只能点头同意:“明天我会回德国。” “今天就走,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叶瑟微微皱眉,看来这个上司是真的很讨厌自己了。 “我还有事情要做,现在,不可以。” 克劳塞维茨的眼神忽然变得阴沉下来,他猛地转过身去,寒冷而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叶瑟那温和的眼睛,发出一声冷哼:“你竟然敢不听从我的命令!” 叶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今晚朴家举行商会酒宴,欧阳沂一定会伺机动手盗取机密,那份东西一刻没拿到手,叶瑟绝对不会安心,所以他必须留下,以防止欧阳沂早一步拿到机密文件。 可是,这个年轻的上司好像不喜欢听自己说话,觉得自己是在狡辩。 所以叶瑟干脆就安安稳稳地站着,任由这个男人气的连声音都变了。 “叶瑟!你t的给我说话!”克劳塞维茨终于忍受不了叶瑟一句话不答完全忽视了自己的温吞样子,拎起手一巴掌打在旁边的书桌上,震得叶瑟都替他感到肉疼。 “长官,我不知道说什么。”叶瑟回答。 克劳塞维茨对叶瑟的忍耐力到达了极限,一把揪起叶瑟的胸脯就顶在了后面的墙壁上,掰过他没有过多表情的脸让他明明确确看着自己,气得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 怎么会有意见? 是真的有不能立刻就离开的理由。 但叶瑟并不想跟克劳塞维茨解释自己的理由,为防止他以为自己是在狡辩而更加气恼,叶瑟很中肯地回答:“没有,长官。” 克劳塞维茨差点被叶瑟气的昏厥过去,拎起拳头就要砸他,但拳头快要打上他的脸时,他也不闪不躲,连闭眼都不会,这让克劳塞维茨莫名地脑子一抽,一拳头打在了叶瑟脸边的墙壁上。 叶瑟微微皱眉:“长官,你没事吧?” “闭上你的嘴!”克劳塞维茨怒目圆睁,凶狠无比地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只要一张口就能让自己气到血压飙升的温吞吞的家伙,他到底有没有眼力界,知不知道自己很火大! “可是长官,不医治的话可能会骨折,严重一点会残废。”叶瑟也不想说话,一说话就被骂,但他的手是因为砸不到自己而受伤的,等以后他要是追究起来,事情就有点麻烦。 毕竟,他是总理的儿子。 叶瑟希望这次任务之后就不会跟他有什么瓜葛,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把事情处理干净,以免克劳塞维茨事后追究。 “你t的”克劳塞维茨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张着嘴巴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脑子一发热就顶着叶瑟的胸脯欺身吻上了那张讨人厌的嘴,然后世界静止了。 这是叶瑟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差不多十岁的上司亲了,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叶瑟其实喜欢女人,有性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