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忽而一笑，似乎早有预料，道：</p>
“佛祖还说了，他知道剑圣不会答应，所以，让老衲再带一句话给您。”</p>
“您可以游览佛国，搅风搅雨、大闹一番也无妨，随您心意，但切莫妄想杀罗汉证道，擎天不可破，否则他会提前出手，哪怕打破监天的安排，也在所不惜，佛祖会一直看着您。”</p>
“老衲任务完成，施主告辞。”</p>
说罢，老和尚施施然就想走。</p>
“等等！”</p>
孟轻舟面色冷峻，一把摁住老和尚肩膀，冷声道：“劳烦指个路，首辅江沧海身在何处，你还没说呢。”</p>
老和尚笑吟吟道：“老衲真的不知，施主莫要为难”</p>
铮！！</p>
蝉鸣剑拔出，搭在老和尚肩膀上，逼近脖颈，割破一丝血痕，渗出猩红。</p>
“大师，晚辈诚心讨教，还望指个路。”</p>
老和尚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言不发，默默合拢双手，念诵禅经。</p>
“悍不畏死吗，难道你不是喇嘛，修的禅道真经？”孟轻舟侧耳倾听，颇为讶然。</p>
他发现，这老和尚口中诵读的经文，好像真的是禅道经文，而非欢喜罗汉那般的假和尚。</p>
另外，正统禅道，修金身、铸禅心、遵守八关斋戒。</p>
孟轻舟此前只见过欢喜罗汉，还有琅琊一群魔怔的信徒，刻板印象直接把佛国定性为喇嘛们聚集的魔窟。</p>
魔窟里又哪来的真佛，所以孟轻舟第一印象，就觉得这老和尚也是个密宗禅道、域外喇嘛。</p>
“佛国这鸟地方，竟然还有你这种苦行僧，无我佛祖整天听你念诵真经，难道不会觉得心烦，一巴掌拍死你？”孟轻舟兴趣大起。</p>
老和尚诵经声音一顿，淡然道：</p>
“施主着相了，佛国包罗万象，各类禅宗都有，谁能说哪一家是正统禅道，哪一家是假禅？慈悲可成佛，但谁又能肯定，杀生不能成佛呢？”</p>
“慈悲、戒律、清心寡欲，这些条条框框束缚住修行者本身，等同避世，不会影响外界，所以被世人歌颂为正统佛道，但密宗禅道，将世间罪行逐一尝遍，食其味、知其髓，嗔痴贪妄生死全部经历一遍，最后洗尽铅华、立地成佛，也未尝不可。”</p>
苏清秋竖起耳朵偷听，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p>
“还真有几分道理。”</p>
午蝶恨铁不成钢，道：“心志不坚，你就别偷听了，小心哪天被教化。”</p>
东方琉璃漠然，没说话，却是发出嗤笑声。</p>
“难怪禅道里有一个项目，称作辩论，鬼扯这一套，你们才是专家。”孟轻舟顿感索然无味。</p>
“行了。”</p>
“既然确定你是谨守清规戒律的禅修就好。”</p>
孟轻舟说着，隔空摄来一只异兽，然后把蝉鸣剑递到老和尚手中，对准异兽就要捅下去。</p>
“诶诶诶，你做什么！？”老和尚大惊失色。</p>
“你说呢？”孟轻舟冷笑：“帮你破戒啊。”</p>
“待会我再把这只异兽烤熟，喂你吃下去，再请你去琅琊最有名的窑子逛一逛。”</p>
“不是不怕死吗？我就欣赏你这种视死如归的铮铮铁骨，请客带你享受世间繁华。”</p>
老和尚面无血色，大呼小叫道：</p>
“施主住手呀，快住手！我说，我说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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