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恍然大悟。 他这样讲，那我就有印象了。 程小黑和我同岁，他家以前就在观荣舅舅家后面。 小学和初中，我们俩都是在一个学校念的。 每天上学放学都是一起走。 不过升高中的时候，他们全家都搬到市里去了。 自那之后就没再见过。 印象里他是身体比较弱，还经常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 经常都是我帮他把那些东西赶走。 应该是八岁那年，他爸来找二舅请了一个仙牌。 不过他妈好像不信这些。 她每次看到程小黑和我一起玩，都板着个脸把她儿子拉走。 小舅也说让我少跟程小黑走在一起，说她妈妈看不起我们家。 不过我那时候人小心宽，把他们的话都当耳旁风。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程小黑也很乐意跟在我后面。 我每次都喊他程小黑，倒是不知他名字叫程一。 程嘉煜说我：“他可喜欢你了，你也是一点也不关注别人。” 喜欢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 “那时候都是小屁孩，谈什么喜欢？” 程嘉煜笑笑没说话。 我拉他过去认人。 他既然印象这么深刻，应该知道程一是哪一个。 他扫了一眼人群，摇摇头。 我心里一沉，难不成真是副驾驶或者是司机？ 唐悦惜那边也打电话喊人去查了程一。 她走过来把手机递给我： “灵灵，我喊人帮我调取了数据，这个县里叫程一的人一共有307个。 你问下你二舅，那个程一是哪一年出生的。” “和我同年。” 结果在手机数据里查了一番，没找到和我同年又叫程一的人。 “查一下市里的。” 我说，“他们家九年前就搬到市里去了，户口应该也迁走了。” “好，我再去联系一下。” 唐悦惜又去旁边打了一会儿电话。 片刻回来后和我们说：“查到了。 和你同年又叫程一的有10个人，其中有一个户口是从你们这个县迁过去的。 只不过…” 唐悦惜话没有说完。 我好奇追问：“不过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说：“那个程一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啊？” 我和程嘉煜的同时震惊。 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小心追问：“怎么去世的？” “车祸。”唐悦惜脸色不太好看。 我看她的表情，已经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怀疑这场车祸是程一的阴魂弄出来的？” 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她说，市里那边的人说，他们当初怀疑过程一得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我大为震惊：“谁干的？” “怀疑是他媳妇李纤梅。” 她犹豫了一下说，“但一直没找到证据，就按意外结案了。” 谋杀亲夫？ “什么原因啊？” 我不理解。 唐悦惜看了眼周围，小声和我说：“李纤梅出轨。” 我：？？？ 程小黑虽然皮肤黑了一点，但五官也算精致。 怎么也不至于媳妇跟别人好了吧？ 我们这边还没有从震惊中的反应过来，夏青那边又有了新的消息。 “死者的身份确认了。” 她说：“司机叫秦响，今年30岁，市本地人，跑客车有三年多了。 副驾驶的叫李纤梅，今年23岁，两人身上都有证件。” 她说完，把手机里的报告单给唐悦惜看。 我也赶紧凑过去。 唐悦惜看过后肯定道：“那个阴魂就是程一没得跑了。” 叫秦响的那个司机，就是李纤梅的出轨对象。 但两个人都不可能带着程一的仙牌。 在场的这些人中间，一定有程一的亲戚。 我又往人群中间看了一眼，确实没一个眼熟的。 程嘉煜突然用手肘捅了我一下。 偷偷指着站在救护车旁边的一个白头发老太太，小声问我： “表姐，你看那个人像不像程一他妈妈？” 我：？？？ 我疑惑的抬头看他：“你见过他妈吗？” “见过啊。” 他说，“初一那年暑假，我过来玩，我们一起去程一家吃过蛋糕的，你忘了？” 我没做声。 这么多年不见，我连他妈长什样都忘了，更别说是吃蛋糕这种事情了。 我真佩服他：“你记忆力这么好的吗？那么多事情，你脑袋是怎么装的下的？” 他嘿嘿笑道：“想想就回忆起来了。” 我沉默…我回忆不起来。 而且他妈妈比我妈应该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可能会是这个老太太？ 不过既然他都提了，唐悦惜还是带着警察过去和老太太问话了。 我和程嘉煜站在树下躲阴凉。 时不时往唐悦惜他们那边看一眼。 然后我就注意到，那老太太和唐悦惜他们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时不时的往我这边瞟。 难不成她真是程一的妈妈？ 旁边程嘉煜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嬉笑着把手机塞到我手里： “表姐，你帮我接个电话，我去旁边上个野厕。” 我一脸疑惑，不能接了电话再去吗？ 只是还不等我开口拒绝，他人都已经跑远了。 我看了眼手机，上面备注的“妈” 怪不得。 我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小姨的咆哮声。 “程嘉煜，我让你喊灵灵回来吃饭，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啊？是不是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小姨…是我。” 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虚。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小姨又换上了温柔的语调： “灵灵啊…没吓到你吧？” “没有。” 我尴尬的笑了笑，和她说了我们这边的情况。 “小姨，我们可能还要晚点才能回去，你们先吃饭吧。” “好吧。”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叮嘱我说：“一会儿从山上出来后吃东西，慢慢吃，不然会胃痛。” “好，我知道了。” 我已经挂了电话，程嘉煜还没有回来。 转身往后面荒草坪里看了一眼，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干什么，你们给我滚开。” 我一边骂，一边朝程嘉煜那边跑。 他背对着我站在半人高的荒草里，前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和他说话。 他们都低着头，看不清脸。 但身上穿的衣服，和夏青手机上验尸报告里，两个死者的衣服一模一样。 我这边一骂，那两人都抬头来看我。 他们面如死灰，眼睛发青。 看我往那边跑，他们竟然从两边架起程嘉煜的胳膊，提着他往远处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