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信使抵达夏军军营之时，夏军已经是把洛阳围了个水泄不通。</p>
夏军进军速度很快，虎牢关拿下之后便是一路直冲洛阳，沿途攻占村县，根本就没有能够抵挡夏军的力量存在。</p>
甚至就连洛阳也是如此，洛阳早已经是空虚无比了，洛阳城内还有一万守军，城内物资也还算是充盈，但是能够守多久……犹未可知。</p>
“大梁天子要求和？”</p>
看着把玩着那道圣旨和信笺的李靖，充当信使的小太监，额头上满是冷汗。</p>
他知道自己这次来的职责，虽然他没有看过那个圣旨，但是对于圣旨和信里面的内容，他却是心知肚明，而且他也知道，就现在而言，他自己的命运就在眼前男人的掌控之中。</p>
“我家陛下自知德行有亏，但心念天下百姓，还请汝南侯看在这芸芸苍生的份上，退兵吧，陛下……陛下愿意亲自向大夏天子告罪。”</p>
“从今往后，我大梁愿唯大夏，马首是瞻，还请汝南侯放过……”</p>
李靖露出讶色，他还是第一次从大梁的人口中真真切切的听到大夏这么个称呼，而不是伪夏，更别说称呼陛下为大夏天子。</p>
而且他的意思……唯大夏马首是瞻么？这是已经服软了，甚至愿意自降身份成为大夏的附属国么。</p>
他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他一个太监能够说出这种话，竟然是得到了大梁天子的首肯，得到了对方的授意。</p>
也就是说，只要他答应，大梁便会臣服……统御天下两百余载的大梁，竟然也是到了这个地步了么？李靖脸色复杂，心绪难明。</p>
虽说如今各自立场不同，但是亲眼见到天朝如此卑微的自将身份，走到了这一步，还是有些无言。</p>
见李靖没有直接拒绝，那小太监心中暗喜，又连忙看向另一人。</p>
林瑾瑜却是无视他那请求的目光，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好听些是做客，说开了却是阶下囚，俘虏，当然，没人真正的把他当做阶下囚和俘虏看，但他却有自知之明，再者说他为什么要帮忙？对大梁他现在十分的失望。</p>
林瑾瑜不理他，小太监只得是再度把目光放在了李靖身上，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回答。</p>
良久之后，却是听到李靖缓缓开口道：“天命之争，自古以来无有共存者，普天之下，唯有一个天子。”</p>
这一番话落在那太监耳畔，比起凛冬还要寒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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