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让村长偶尔放松放松,这里也没外人,都是自己人,不怕。”李青峰说了句中肯的话。 这村长平日里看起来好像很豁达的样子,其实心里憋了很多烦恼无处可宣泄。 跟家里人说,家里人也是一样的烦恼。 跟外人说吧,人家只当笑话听,很少有人真心对待。 “不说了,来,喝酒。”唐义新举起竹筒,一饮而尽。 这酒越喝越辣,辣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晚上九点,众人散去。 李青峰给两个孩子洗了澡,安排睡下。 子衡拉着他的手,小声问他:“爸爸,你今天晚上还要去山里干活吗?” 李青峰点点头:“对啊,爸爸还要去山里抓石蛙,你乖乖睡觉好吗?” 子衡有些害怕:“爸爸,你可以乖乖睡觉吗?如果你不睡觉,警察会抓你走的。” 李青峰有些心疼,坐在床边,将他抱起搂在怀中,小声道: “那爸爸今天晚上不去抓石蛙了好不好?爸爸今天晚上呆在家里给你讲故事可以吗?” “嗯嗯。”子衡这才略微有些心安。 李青峰将他重新放回床上。 去溪边洗了澡,然后回到床上躺下,给儿子讲了一个小故事。 子衡始终紧紧抱着他粗壮的胳膊没有一刻松手,哪怕后面睡着了,两只小手也紧紧抓着。 好像他只要一松开,爸爸就会消失一样。 看到余惊未消的儿子,李青峰有些头大。 女儿还小,不会想太多,哭过之后,安抚一番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但子衡不一样。 子衡已经满五岁了,他会思考,会害怕,会联想许多本无关联的东西。 可偏偏这五岁大的孩子,你跟他说道理,他一知半解。 你跟他说世故,他更是懵圈。 五岁的小孩,正是蓬勃生长的年纪。 但是,他的小身体跟力量却赶不上小脑袋的生长。 因此,对未知的恐惧就会很深。 就会需要更多的陪伴来消弭他的恐惧。 李青峰揉了揉已经睡着的儿子,又看了看旁边熟睡的女儿。 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但是,这一夜睡得十分不安稳。 短短十个小时不到,子衡从睡梦中惊醒了六七次。 每次都哭喊着爸爸别走。 每次李青峰都会第一时间将他抱住,告诉他:“爸爸在这里。”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晚上,李青峰感觉自己都没怎么睡。 但好在他体魄得到强化了,不睡也没关系。 因此,到了第二天白天,李青峰干脆也不进山挖竹笋了,就呆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 顺便在山脚附近砍些木柴回来储存,再挖点葛根回来晒粉。 在他忙活的时候,子衡就在茅屋里画画,偶尔跑到太阳底下晒一晒,玩玩泥巴。 子瑜则偶尔乖乖躺床上,偶尔哭着要抱抱。 一个白天就这么忙忙碌碌的过去。 看似什么也没做,但院子里堆成小山的木柴跟晒得到处都是葛根粉又证明了李青峰今日的工作量还挺大。 在他忙着照看孩子兼做事时,县城的人珉医院里却发生了一起打架事件。 打架的不是别人,正是盘卫民跟盘正民。 盘卫民的腿断了,但手没断。 盘正民忍着腹痛来看望他的时候,他直接一巴掌扇盘正民脸上: “你特么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李青峰那个混蛋这么能打?” 一声喝骂兼一巴掌,直接蒙圈了盘正民。 捂着脸,满目怒火:“一个死穷鬼能有多能打?你连一个窝囊废都打不过,还有脸冲我发脾气!还敢打我,看我不揍你!” 盘正民咆哮一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嗷’的一声朝盘卫民扑过去。 盘卫民虽说是治安大队长,可这会儿断了一条腿,行动不便,根本不能控制住发了疯似的盘正民。 而盘正民呢,虽然四肢健全,但也因为长年累月光顾粉灯小巷子的缘故而身体损耗严重,想要完全压制盘卫民也不太可能。 两人就跟老太婆似的扭打起来,你挠我的脸,我抓你的头发。 看似没有招数,但却又让对方极其难受。 打了一会儿,谁也没讨到好处。 于是,干脆就上嘴! 张着满口牙,互相撕咬对方的胳膊、肩膀、耳朵。 场面极其混乱! 要不是医生护士发现后拉开,估计二人得把对方耳朵都咬掉。 眼下他们二人找不到李青峰的晦气,就只能起内讧,把彼此心中对李青峰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对方身上。 一个被李青峰一脚踹飞,内脏损伤。 一个更是被李青峰一拳断腿。 这份屈辱,这份怒火,不找个发泄点,真的要疯啊! 经过着两天的陪伴,子衡心中的创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 看着熟睡中的孩子,李青峰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山去抓石蛙。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拿起一看,见是个陌生号码,便等它响了许久才接:“喂,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