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左小心这个评价,安初夏还是很开心的,这证明自己在他们的心里还算是不错的。 可安初夏可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怎么了,我又不是天才,学起来什么都会、练什么都快,不是也要一点点学、一点点练吗?” “可在我心里,你就是学什么都会,练什么都快。”左小心想也不想的说着。 安初夏一愣,随后哭笑不得,“你滤镜太严重了。”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左小心边说边凑了过来,“你是不知道咱们班的人都这么想的。” “在我们的眼里,你就是天才,明明看起来什么也没学,可真需要的时候,竟然可以来教我们。” “还那么快找到了办法,让我们一直赢到新兵连结束。” 一听她提这个,安初夏忙轻咳一声,这另外一个当事人还在呢,就这么贴脸开大,也不太好吧? 左小心这才反应过来,一激动把凌可给忘了。 不过说也就说了,反正她和凌可到现在也一样不对付。 可她不尴尬,安初夏尴尬,下意识的看了眼凌可,忙转移话题,“别总说我了,你们出来不用工作吗,总在这里不好吧?” 左小心马上故作伤心的说道,“你竟然……赶我走?” 安初夏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少装了,我们出来是干正经事的,你躲我这来,真有事找你都找不到。” 听了她的话,左小心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好吧……” “反正还要在这里几天,你也不会走,有时间我们聚一下。” 待左小心离开,安初夏才看向一旁脸色并没有多好的凌可,“吃完了……是不是该到我们的值卡时间了?” “难得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忘了呢。”凌可毫不客气的说着。 说着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我们了。” “还有一个小时,那我再睡一会。”安初夏听了这个时间,直接又躺了回去。 凌可一愣,“你……你怎么还能睡得下去?” “你要是有其他的活安排给我,我看看心情也可以做一下,如果没有其他的,我现在不睡觉干什么?”安初夏想也不想的说着。 凌可虽然才和她相处没一会,可也快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了。 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外面都布置成了情况?” 他们来的时候,才刚刚扎营,一切都还没有布置好。 她虽然是通讯连的人,但也没在外面扎营过,这也算是她第一次跟着连队出来。 自然也带着满心的新奇、好奇,所以别说像安初夏这么睡着,就是留在帐篷里休息她也做不到。 先不说是不是需要帮忙,就只是好奇心就足以让她坐不住了。 而安初夏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能有什么可好奇怪的,左右也就那么回事。” 这回答让凌可真是无话可说。 安初夏两个下午一个岗,再加上后半夜,一个岗。 加在一起有四个小时,虽然是分开的时间段,可也不是好弄的。 当交接了岗哨的时候,安初夏看着他们刚刚隐蔽的位置,便也小心的趴了下去。 “那个……我们就在这警戒呗?”安初夏侧头看向同样隐蔽的凌可。 凌可正向身上弄着树枝和草叶,“我们就负责这一面就好,其他方向有人负责。” “不过现在警戒人手少,几乎没有人给我们兜底,所以你注意力要集中一点。” “尤其不能睡着了……” 安初夏听了顿时笑了出来,“你现在最想说的就是最后一句吧。” “放心吧。”说着看向她,“就算没有那个责任心,我还是怕死的。” “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万一真的就是战场,那我们这里也不安全,我们现在可是不仅仅是岗哨,也是第一道防线。” 凌可明显的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如果今天大意,真的有危险,那不仅仅是防线起不了作用,我们也会有危险。” “毕竟,来人先杀的可能就是我们两个。” 凌可听了顿时打了个激灵,“好好的说点好不行吗?” “好好,我们都没事,说不定根本不是作战任务,就是一演习呢。”安初夏好笑的半开玩笑的说着。 凌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当然不知道了。”安初夏就是不明白,他们怎么都觉得自己会知道? “我不是都说了,大半夜还没清醒呢,人家走的走跑的跑,还让我来这里报道。” “可以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甚至连紧急集合,都是凭本能跑出来的。” “你觉得就这样的状态,我还有心情问他们去干什么?” 说到这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而且就算是问,人家也不见得告诉我吧?” 凌可听到最后一句话,轻哼了一声,“我就说,你也不怎么样嘛。” 安初夏一下笑了出来,“你也不用用什么激将法,我承认我不行,那可是战斗班,我为什么要一时置气就跟着他们去打生打死的?” “如果让我选,我宁愿来通讯连,也不想去吃那个苦、受那个罪。” 不等凌可开口,她马上又说道,“你不用觉得我是炫耀,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你觉得好的地方,不见得适合我。” “如果真的可以和你换,你当我不愿意?” 凌可见她这么说,终于信了她的话,迟疑了一下,“那新兵连呢?” 安初夏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新兵连我本来也不愿意比,奈何他们放出来的赌注太诱人。” “不用刷厕所,你是不知道在新兵连里,我对这个真是最头痛了,突然间有一个可能,我不用做,怎么也要试试。” “更不用说,赢了不用做,输了做双份,这你觉得……不值得我努力一下吗?” 凌可听了却不满的看向她,“你可是军人,就为了这个努力?” “军人怎么了,军人应该有的责任我都做了,能尽力的也尽了,还管我为什么努力?”安初夏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那这个管的也有点太宽了吧?” 凌可顿时一窒,“你……” 想了好一会,竟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说实话,在新兵连的时候,安初夏对于凌可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到不是因为几次比试,她还没那么小气。 只是她太努力,努力的让人觉得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状态,这完全不在安初夏的朋友圈范围。 既然不在朋友圈范围,那自然就远离她,甚至要离得远远的,也就除了几周的比试,两人有所交集,其他的再没什么接触。 而这个时候,看着她这样的反应,不禁也有些好奇,“那你呢,为什么拼成这样,至于吗?” 一句话又让凌可的脸色不好了,瞥了她一眼,“什么叫不至于?” “既然当了军人,当然就要做最好的,我不觉得女兵就一定比他们差,他们男兵做的,我也可以。” 安初夏听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得,又来一个夏岚。” 她这提到夏岚,凌可眼前一亮,“没错,夏参谋就是我的偶像,我就是要做她那样的军人。” “这身军装就是我从小的梦想,真的是做梦都想来这里,现在好不容易穿上军装,甚至来到边防团,几乎是唯一有仗可打的地方,我当然要拼一下。” “不能进入战斗班也不要紧,我现在也在努力,在通讯连能进警戒班,也算是进步了。” 听到她的话,安初夏不得不说,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甚至脑子都是两个脑回路,这种思维完全和夏岚是一样的。 不过人家现在也没影响到她,于是只能点了点头,“是进步了,我看警戒班也只有你一个新兵,不错。” “你这夸奖还真是不走心。”凌可想也不想的说着,“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了,警戒班只有我一个新兵,其他的要么是班长、要么是老兵。” 看着她不无骄傲的模样,安初夏也是感慨,这还真是完全的不同。 她能为进入警戒班而骄傲,而自己因为进入战斗班而头疼,不过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如人愿呢,让他们两个换一下不是正好。 通讯连的那么点东西,她真的不用几天就能背得下来,而且通讯器材,更是不在话下。 而他们的那些军事训练,相对于战斗班,那简直是太轻松了,她真的是想过这样的生活。 偏偏现在也只能想想,连在这里帮忙的时间,都比平时舒服,这让她怎么能不郁闷。 而凌可说完,才想起来她这些在安初夏的面前还真没什么可吹的,毕竟她是亲眼看过宁班是怎么对安初夏的,也看过安初夏那拆装枪械时的熟练。 和她们通讯连,真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训练。 一想到这些,顿时沉默了下来。 而等了一会,发现不远的人,没了声音,便小声的问道,“怎么不说话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聊聊天多无聊啊。” “说什么,说你在战斗班的训练秒杀我,再比试一定会输的更惨吗?”凌可带着几分不满的说着。 安初夏一阵好笑,“行了,你也看到了,这根本不是我的第一志愿,现在你是不情不愿的在通讯连,我是被迫被塞进战斗班,咱两就没一个好的,还有什么可吵的。” 她这么说,凌可也气不起来了,可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他们既然不收女兵,为什么你可以去?” “他们是真的不收女兵,我现在也不是战斗班的人,只不过各个连长参谋的通讯员,都是要在战斗班训练的,我也没例外。”安初夏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你不会还想去战斗班吧,一直没放弃?” “当然不会放弃。”凌可想也不想的说着,“我想做的事,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再说只有战斗班的人可以执行战斗任务,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安初夏听得忍不住叹气,“好吧,虽然不理解,但在精神上支持你。” “不过想真正的调进战斗班……好像不太可以。”不等凌可生气,便马上开口,“但也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嘛。” 马上要变脸的凌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半秒都没有停留,“什么其他的办法?” “比如像我这种类的……”安初夏指了指自己,“你们连长应该也有通讯员吧?” “虽然通讯连和医疗队的通讯员现在还没去战斗班,但凡事没有绝对嘛,换了一个人说不定就可以去了呢?” 凌可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我可以努力一下啊……” 见她还真的想上了,安初夏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会有人喜欢受罪的?” 面对她的吐槽,凌可这次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看了过来,“谢了。” “谢我什么?”安初夏收回视线,“谢我给你找了一条吃苦的路?” “这不是吃苦的路,是实现我梦想的路。”凌可很是坚定的说着。 看着她的反应,安初夏没有再说什么,就像她说的,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她不想别人管自己,当然也不会去管别人。 刚刚虽然聊着天,也没有放松下来,一直小心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他们驻扎的地方其实还没有真正的进山,但不管是树林的密度还是地形的复杂,都不比山里差。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警戒,也是增加了他们的难度,毕竟这种能见度并不高,障碍物又多,有可能有人靠近都不容易发现。 确定了这个情况后,她也不得不承认凌可的话是对的,在这里必须高度集中精神。 她虽然懒,但又不傻,这关乎到一群人的事,她怎么也不能大意。 所以聊了一会,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专心的盯着前面。 于是树林里只听得到远处通讯连偶尔传来的一丝声响之外,也再没有其他的声音,甚至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