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区。 李长风看着练习场上黑屏的投影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刚刚的记忆没错乱的话,是刘力那小子一路飞到的东海学院去给陈燃撑场子去了?” 李想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李长风沉默了。 如果说之前那种不祥的预感只是预感的话,那小子他感觉这个预感已经要变成现实了! 这个刘力居然真的一路赶到了东海! 他也不嫌累? 还去帮陈燃那小子镇场子去了,我擦啊! 这不是开玩笑一样么! 一旁的李想又抿了一口已经见底的红星二锅头,依旧没说话。 和他相比,李长风脑门都要拧成一个川字了。 “先不说刘力这趟还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光是他冒冒失失的闯进东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站队陈燃,这事影响可就大了!” “必然有极多的人正实时观看这场直播,他这一刀影响的可不仅仅只是陈燃和东海。” “那群老家伙势必会将这一举动当成是咱们站队北疆的信号。” “虽然咱们本来就要跟卫山河那老货统一战线,可明面上的统一和暗地里的统一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 “咔吧。”李想捏碎手里的花生外壳,将花生粒扔进嘴里,还是没说话。 李长风站在楼顶上前后来回踱步。 “我就知道刘力这趟出去绝对没好事,可他都多大个人了,怎么办事还是这么冲动?” “一天天的都跟北疆那帮九精神病学什么了?阴险无耻一点没学着,光学怎么变傻逼了吧?” “嗝——!” 李想将酒瓶里最后的一口二锅头一口咽下,舒服的打了个酒嗝。 这下李长风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脚直接蹬了过去。 “你干嘛呢!” “你踏马的以前好歹也是个军团长!能不能有点出息?” 被一脚蹬飞的李想顺势把地面上最后一瓶二锅头也揣进怀里,然后顺着李长风蹬出的方向一溜烟直接飞走了。 这举动差点没把李长风鼻子气歪了。 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不说,现在还像个废人一样,堂堂域外战场的前任军团长,第一军区现任教导主任。 他居然盯着个二锅头不放! 劳资又不是不给你发工资,你想喝自己买去啊! 李长风这下是真破防了。 自己在这边急的不行,这个好儿子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搁那喝二锅头吃花生! 还有那个刘力! 三年不惹事,惹事平三年! 在第一军区屁事不干,只要一走就必定惹祸。 我到底是校长,还是幼儿园园长啊? 一天天光想怎么给你们擦屁股了! 越想越气,李长风把手里剩下的那半瓶二锅头拧开盖,吨吨吨一口全干了。 把酒瓶随手一扔转身就走。 爱谁谁,劳资也不管了! 谁惹的祸谁自己擦屁股去! 我就在第一军区当我的校长。 有本事把把人也给我撬走,让我当光杆司令啊! 擦! …… 东海。 沙滩上刘力站在陈燃面前恭敬的抱拳道。 “大哥!” 陈燃脸上万般无奈,但也不得不应道:“三弟!” “大哥请受三弟一拜!” 刘力当即给陈燃鞠躬行礼。 这次陈燃倒是没躲,两腿被刘力绑住了! 看着面前毕恭毕敬喊自己大哥的刘力,陈燃长长叹了口气。 都说北疆的人是精神病,我看这出身第一军区的刘力也没强到哪去啊。 感觉他现在比自己还像精神病! 就在几分钟前,刘力答应到北疆待一段时间,将自己的一身武器技巧全交给陈燃。 而陈燃答应将以身蓄势的方法交给刘力,并且负责跟第一军区联系,接李霜到北疆当交流生。 本来事情到这到这结束就挺圆满,可是刘力这中登忽然犯病。 说什么陈燃还是吃亏,自己研究了四十年都没研究明白的技巧技术含量太高了,必须要给陈燃补偿。 非要拜陈燃为师。 没办法,陈燃只能选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现在这样。 因为还有秦风那小子,所以刘力就当了老三,老二则是给秦风留着。 待得行完礼后,刘力这才解开束缚在陈燃腿上的能量。 “大哥,咱们现在去哪?” 这一句大哥陈燃是真没绷住,连连摆手道:“叫我陈燃就行。” “那怎么行!” “我要再喊大哥,咱俩的之前说的就全部作罢!” “……行,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陈燃无奈的看了刘力一眼。 之前没发现,这刘力精神怎么也不正常啊? 他怎么癫的比北疆还严重? “咱们先回去找小风,然后明天看看这东海校长究竟想干什么。” “明白大哥!” “叫我陈燃!” 东海校长办公室。 此时陈燃口中的东海校长董舒文,正低着头恭敬无比的站在房间内。 在她前方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位有着一头雪白长发,戴着绣着雪梅图案面具的女人。 堂堂东海学院副校长,实力在夏国一流的存在。 却在这女人面前紧张的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 “是、是我办事不力,没有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请您责罚!” 女人缓缓摇晃手中的高脚杯,欣赏着其中的一抹鲜红。 “我说你有问题了吗?” 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令人忍不住怀疑这女人究竟是否是人类。 她明明坐在那里做着与常人无异的动作,可她的声音却平静的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波动! 董舒文连呼吸都屏住了,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足以证明她此刻的紧张程度。 “一、我交代你做的事情一样也没做好。” 唰! 女人话音刚落,董舒文就面色煞白一片,整个人浑身颤抖,脸上痛苦的扭曲成一团。 可仅仅只是瞬间她就拼命控制着表情恢复原貌,不在女人面前有任何动作。 “二、多余的事情做的太多。” 咚! 这次董舒文根本无法维持身形,直接跌坐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捂着脑袋。 牙齿紧紧咬在一起,甚至因为咬的太快连嘴唇都被咬下一块,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嗯?” 女人摇晃着酒杯的手忽然一滞,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董舒文破裂嘴唇流出的鲜血便遥遥飞出,尽数流进高脚杯中。 “三、太脏了。” “呃啊啊啊啊——!!!” 终于,董舒文忍不住了! 她双手捂着脑袋在地板上翻滚着,用自己的脑袋拼命撞击着地板。 口水、鲜血到处纷飞。 凌乱的衣服,杂乱的头发。 任谁也不会想到,夏国四大学院之一东海学院的副校长,竟然会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董舒文凄厉的惨叫似乎令女人十分受用。 将手中的高脚杯举起,将其中的鲜红洒在自己的面具上,任由那鲜红的血珠顺着面具边缘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女人平静如机械般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情感。 “在陈燃离开东海之后,杀了他。” 待得声音传至董舒文的耳边,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枚印有梅花图案的令牌。 东海——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