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的预感是对的。 果然,没过多久,熟悉的蓝白警车就来了。 因为公众场合宣扬迷信,江谣喜提二进宫。 江谣:…… 果然是京市群众啊,出手速度够快的,她摊位才刚摆上,就被举报了。 还是熟悉的流程,还是批评教育。 袁碧青第一次进警局,整个鬼显得有些紧张,挨训的时候老老实实,大气不敢喘。 对这个态度,办案的老警员刘寿松满意,只是转头再看江谣…… 顺眉耷眼,看似乖巧,其实心思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边上协助办案的小同志谭一鸣不满地敲桌子,语气严厉。 江谣回神,眼神无辜望着二位办事的警官。 看着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双眼,刘寿松心硬不起来,“算了,小姑娘不懂事,有话好好说。” 谭一鸣当然不可能不给师父面子,警告江谣配合点,注意态度。 江谣有些莫名。 她不是一直在配合吗? 刘寿松咳了一声,引起注意,重新开始那套教育的话数,末了又道:“……其实我也有孩子,年纪跟你们也差不多,你们这个年纪,就应该在学校里好好读书,而不是……” 江谣直直望着刘寿松,忽然问道:“警官,你家孩子是女儿吧?” 刘寿松没多想,“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女儿现在很危险,你确定你不去救她吗?” 闻言,刘寿松脸色一变,谭一鸣则是直接拍桌,“胡说八道什么你!” 江谣不理他,只望着刘寿松,“你眼肚发黑,发枯黄,孩子必有灾殃。若不想抱憾终身,你最好现在就做些什么。” 谭一鸣被气到,“装神棍还骗上瘾啦?进了警局都不老实,还敢装神弄鬼胡说八道!你信不信……” 刘寿松好脾气地拦住徒弟,转头看向江谣,“小姑娘,你……” 江谣打断道:“你手机响了,是你女儿。” 日常办公的时候,刘寿松习惯将手机静音放在口袋里,等忙完了发现有电话信息,他会即刻回过去。 虽然不相信江谣的话,他还是将手机掏了出来。 界面干干净净,什么提示也没有。 谭一鸣冷哼,“什么电话也没有,你还有什么话好……” 话未说完,手机屏幕忽然闪烁,来电显示“晴晴”。 江谣极认真地道:“不接的话你将后悔终身。” 再怎么唯物主义,事关儿女,刘寿松也不敢在时候去赌,他将电话接通,未等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求救声,“爸爸,你快来救我!我好害怕,你快来!” 伴随着求救声,隐隐还有嘭嘭的撞门声及叫骂声。 刘寿松顿时警惕起来,“晴晴,现在人在哪里,快告诉爸爸!” 刘晴晴忍着哭腔,“我在景……” “景什么?喂喂!晴晴!” 刘寿松急得对着电话叫嚷,回应她他的只有嘟嘟两声,线路挂断。 他连忙拨线回去,电话提示来电提醒。 刘晴晴的电话关机了。 谭一鸣没想到刘晴晴真的出事了,看见师父急红的双眼,努力冷静下来,“师父,我即刻去找技术科,让他们查晴晴的手机位置。 您打电话问问师娘还有晴晴的同学朋友,看看知不知道晴晴去了哪里。” 江谣道:“这确实是个办法,但还是太慢了,晴晴可等不了那么久。” “那你说怎么办?” 谭一鸣气急反驳。 江谣手里拿着一只纸鹤,是她拿桌上的做笔录用的公文纸撕下叠成的。 她对刘寿松道:“滴一滴血在上面。” “你以为现在在拍电影吗,一只纸鹤也能找人,荒谬!” 虽然江谣确实说中了刘晴晴的事,但谭一鸣依旧不信她,在他看来,不过是巧合。 “师父,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抓紧找晴晴要紧。” 谭一鸣急得去拉刘寿松。 刘寿松有些踟蹰,定定望着江谣,“我该信你吗?” 江谣只说一句,“昨夜郊区的七尸案,我协办的。” 就这一句,便已足够。 刘寿松作为老警员,有些事自然比谭一鸣这年轻同志知道一些。 不顾谭一鸣的反对,刘寿松咬破中指,将血滴在纸鹤上。 江谣轻声念咒,下一秒原本还是死物的纸鹤竟像一下活过来一般,扇扇翅膀,直接往外飞。 “跟着它去,它会带你们找到晴晴。” 江谣话音未落下,刘寿松已经一支箭般冲了出去,谭一鸣在原地愣了半秒,也急忙跟上。 坐在室内,能清楚地听见外头随着二人的动静惊起一阵哗声。 “发生了什么事?” “刘师父跟小谭怎么了?” “我怎么刚好像看到有什么白色的飞出去了?我眼花了?” “我好像也看到了。” “什么情况啊?” …… 屋内的袁碧青有些担忧,“江谣,那个叫晴晴的姑娘,不会有事吧?” 江谣摊手,“那就要看那师徒俩给不给力了,反正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希望那姑娘能吉人天相。” “嗯。” 二人在屋内坐了一阵,都不见有人来接管。 袁碧青侧首看看懒懒靠坐在椅背上的江谣,“怎么没人管咱们了,咱们是不是没事可以走了?” 江谣眼皮都没抬一下,“现在走多亏啊,正好赶上饭点了,怎么也得吃一顿再走吧。” “不愧是你,什么时候都不亏待自己。” 门口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江谣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钟训正,有些意外,“怎么是你?你不是在东市的吗?出公差?” 钟训正冲一边的袁碧青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回头面对江谣。 “不是出公差,是调职。我调到a组了,今天是我正式报到的第一天。 只是没想到位子还没坐热,就听说有人公然宣扬迷信,我赶紧过来瞧瞧,果然是你。” 当做没听见他话里的看笑话意味,江谣道:“从c组到a组,从地方到京市,也算是升职了吧?是不是该请吃饭?” 换做平时,她是不大热衷跟人一起吃饭的,但想到今天开市半天,没有半分进账,江谣觉得应该从别的地方找补点。 正好钟训正来了。 “行啊,你刚不是说要在这儿吃吗,就请你们去食堂吃一顿如何?” 江谣在心里吐槽了句吝啬,身体倒也没见多嫌弃起来就跟着走。 算了,当做见识一下机关单位的伙食是个什么样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