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港综:港岛大枭雄,从洪兴开始
- 主角一夜之间穿越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港片世界之中,成为了洪兴社一堂主,在激活了系统之后,格局也随之打开。他招兵买马,收集原着中各路猛人、扩充地盘,布局生意,一代枭雄开始崛起……
- 墨菲澜
远来是客28 “……羞答答,情怯怯……” 远处画舫上传来歌妓婉转悠扬的曲调,几个转音带出女子娇羞的嗔怒羞痴。 都说灯下看美人,月下观君子。 明月高悬如玉盘,成排的花灯流光溢彩,云澜和方文林所站的位置正是一架子的蟠螭灯,八面灯壁轮转,每转一次便是一次光影变幻。 那头的歌妓又唱道:“面如白粉团,鬓似乌云绕……” 方文林定定地看着云澜,视线也随之落于其嫩白的面颊与乌黑的鬓发上。 美人向前挪了一小步,与方文林站得更近了,近到方文林可以从驳杂的脂粉味中嗅闻到云澜身上清新的青草香。 方文林看见云澜微微抬起了下巴,一张小脸儿略带粉意,薄薄的眼皮掩住了那双漂亮的星眸,云澜似乎有些紧张,眼皮底下的眼珠在不安地转动,一双鸦羽般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轻微震颤。 这是个索吻的姿态。 方文林只觉一股热血上涌,澎湃激荡得他脑子都有些发懵。 他的双臂不自觉地收拢抱紧,身子跟着微微前倾,将怀里那些聒噪的小物件挤得开始骂骂咧咧。 蟠螭灯又转了一面,灯面上画着一粉裙少女倚门回首以扇掩面偷瞧的娇羞模样,若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玉狐郎君正亲吻他的新娘。 …… 曲陵江畔多了一位傻乐呵的玉面狐狸。 方文林仍旧是抱着那一怀的叮咚小物件,只不过那脑袋就跟磁铁似的总也往身旁之人身上瞧。 云澜又戴上了那张黑面鬼罗刹的面具,他看不见自家夫郎的美丽面庞,却能瞧见那一对儿露在外头通红通红的耳朵,不免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云澜实际被盯得有点恼,到现在他都觉得面皮发烫,眼皮发痒,这混球当真是不客气,手不能动便用脚和身子将他困在了灯架之间,让他进退不得,只能任由这混球欺负了个够。 好歹这是在大街上呢,哪知这混球是半点不知收敛。 云澜兀自暗恼着有段时间没搭理自家汉子,但到底是心疼人家胳膊酸,故而在一卖绣品的摊子上挑了一绣有曲陵江畔柳树石堤的布袋子。 方文林又多了一件时尚单品。 浪花击打石堤,垂柳枝条摇曳,起风了,万盏华灯飘摇,忽闻江面乐声大噪,江畔行人纷纷涌到岸边翘首以待。 江面上的画舫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空了,这会儿一条条花灯游船如游鱼一般由远及近,当先一船悬挂着最为寻常的圆灯,船上是一群乐师。 接着是一条悬挂着各式骰子灯的游船,之所以称之为骰子灯盖因其外形特点像骰子一样,灯面则是绘制各种图案,也不知道是哪个奇人想出来的,其中一盏骰子灯还真就给画了骰子面,远远观去可不就是一个特大号的骰子,引得岸上之人哄然大笑。 再后边是一船各式动物样式的花灯,兔儿灯,雀儿灯,金鱼灯,螃蟹灯,虾灯,这些个花灯均不是死物,而是可以操纵其活动的,比如那雀儿灯的翅膀,金鱼灯的尾摆,螃蟹灯的蟹钳均是可以由持灯人操控活动的,故而最是得小朋友的喜爱。 一条条花灯游船缓缓驶过,江畔的喝彩惊呼一声高过一声。 纱灯、宫灯、花篮灯……数不胜数。 其中最为惊艳的则是一盏八宝琉璃灯,全部以水晶玉石金银制作,流光溢彩,耀眼夺目。 最为大气的则是最后出场的盒子灯,由两船并排支起悬挂于高处,初看只是一个普通的盒子,但当人们将其底部点燃之后,就像是打开了什么神奇的魔法盒,燃烧过后一盏花灯接着一盏花灯从中掉落悬挂,并且每一层每一盏的样式都不一样,全部燃烧放出所有藏于其中的花灯之后就如同一座宝塔一般恢宏大气。 云澜看得意犹未尽不愿离去,旁人笑着告诉他这花灯游船不会就此结束,而是会绕着这江畔河岸一直转圈儿,直至天明,云澜这才高兴地离去。 方文林拉住还想要往人堆儿里挤的“小鬼”,抬手用手背探了下云澜的脖颈,到底是冬日,在这江畔吹了许久的江风,触手便是一片冰凉。 “二哥还在酒楼里等着我们一起吃牛杂锅呢。”他拿出杀手锏美食诱惑,果然这“小鬼”便乖乖跟着他回了家。 …… 云烨好不容易才和封谷掰扯清楚喝花酒的事情,故而云澜一回来就看见他家二哥一整个萎靡不振的模样。 “二哥,你这是一副被妖精吸去了精力的鬼样子是怎么回事?瞧,好弟弟给你买了一盏螃蟹灯。” 云澜将自己的宝莲花灯小心挂在店家贴心准备的灯架上,然后将螃蟹灯展示给云烨看。 那头方文林挎着布袋吩咐店小二可以上菜了,一回头瞧见云烨那副蔫了吧唧的样子也笑着打趣道:“该不会是为了躲酒故意演给我们看的吧?” 岂料此话一出反倒是自己惹祸上身,只见云澜一个眼刀子飞过来,连声音都沉了两分,“你要喝酒?” “不喝不喝。”方文林连忙摆手否认,差点将手里的飞鸟花灯给摇晕了。 果然看别人吃瘪能让自己身心愉悦,这不,一看方文林那副孬样子,云烨瞬间便精神了,在一旁偷偷幸灾乐祸。 店家该是早有准备,故而上菜很快,几人插科打诨的功夫,桌上便多了一锅油亮红艳的牛杂,浓郁的牛油麻辣味直冲鼻腔,让人不禁口舌生津再不去拌什么嘴只想快快夹上一筷子牛杂细细咀嚼品味。 三个主人三位镖师,六个人将一锅牛杂吃了个干干净净,具是面色艳润嘴唇辣红,有气色极了。 就在这时,一声响彻夜空的炸响吸引了江畔所有人的注意,只听嘭的一声,一大团烟花在曲陵江上空炸开! 烟火表演开始了。 五颜六色的烟火在众人眼中明明灭灭,带着人们美好的祝愿和祈盼一同绽放,也意味着旧岁已去新年伊始。 云澜侧首去看方文林,不料正好与其来了个对视,二人皆是有些意外,意外之余便是相视而笑。 “真好看。”一旁的云烨抬首仰望,俊逸的面庞似有伤感,“真想让悦娘和圆圆那小子也看看。” “这还不简单。”云澜回头一拍自家二哥的肩膀,“二哥的镖局生意红火,来年的烟花秀定能带我嫂嫂和侄儿一同观赏。” 生意别说红火,这两天他往那商会不知跑了多少趟,愣是连个买卖的影子都没摸到,但云烨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扫兴,便顺着云澜的话说到:“澜哥儿说得对,到时候就是二哥给包个好位置,咱们一家一同观赏。” 但他也没想到今日之语竟然真就成了真,此后半年时间都在各个州府城镇之间往来,为此家书都写了也收了一匣子,此为后话。 …… 正月十六,阴。 六和客栈的掌柜的一大早便坐镇大堂,偶尔与住客食客们唠上两句家常,别看年纪大了,但一双眼睛却是比哪个小年轻都来得精明。 这不,客栈门口过来两个衣着简陋的夫夫俩他便是一眼就瞧见了,忙示意客栈伙计上前招呼。 “两位客官早,请问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客栈伙计肩披米白抹布,微微弓着身子上前询问,半点没有别家大客栈那狗眼看人低的作态。 张坚是个不善言辞的,便偏头去看自家夫郎。马小草心里也挺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定了定神才说到:“不住店,我们是来寻人的。请问澜、呃,是否有位名叫云澜的夫郎暂住贵店?” 那客栈伙计作恍然大悟状,“原是来寻方夫郎的,他们是住在本店,您二位稍坐,我去帮您们问问,请问二位客官如何称呼?” “马小草。”马小草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就说是马小草来找他叙旧了。” “得勒,您二位稍坐。”客栈伙计领着马小草二人进了大门,给安排了一个空位置坐下才抬步往楼上走。 不一会儿马小草和张坚便听见楼上传来一声疏朗的“小草叔,石头叔。” 云澜今日换了一身衣裳,不似昨夜那般华丽,这让马小草和张坚感觉亲近了许多,昨夜那般锦绣的公子哥儿实在是让二人不太敢相认。 “澜哥儿。”马小草忙站起来笑着挥手回应。 “劳烦小二哥将我那银耳雪梨羹端上来,哦,对了,再上两盘蜜饯点心。” 云澜一边下楼梯去迎接马小草二人一边对着客栈伙计如此吩咐。 客栈小二应了声,“方夫郎客气了,我这便给您送去。” 待三人上了楼进了云澜的房间没有外人了马小草才示意张坚上前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从前便听说澜哥儿喜欢糕饼,我们也没准备些什么,倒是瞧见今儿早上新鲜出炉的枣糕还不错便买了些。” 油纸包着的枣糕颜色红褐色,切口处可见细而密的气泡,这会儿还冒着热气儿,甜丝丝的红枣香味馋得人直流口水。 “早说你们带了点心我刚便不让小二再另外上了,闻着可真香,我便不拘礼先尝一块了。” 张家夫夫瞧见云澜并没有嫌弃反而很是喜欢自己带的礼物心中也是高兴,就连张坚那木讷的这会儿面上瞧着也是柔和了一分。 “小草叔,你看看,我昨儿没说谎吧,他啊,”方文林笑指着云澜,“就是个馋嘴的,也不知道先让客人坐下,来,小草叔,石头叔,快坐。” 马小草坐下后笑容更加明朗了些,“澜哥儿性子真,我瞧着好,你不也喜欢的紧?” 有了云澜这般小儿诚真的作态,马小草和张坚更为放松了些,那原本压着的爱说话打趣的本性便冒了出来。 想他以前在长溪村的时候就时常插话那些婶子婆奶们,每每张口便能堵得别人哑口无言,很是被他那婆婆训了好多回。 方文林笑笑没接话,不过那神情摆明了是认了马小草的话。 云澜一块枣糕下肚,那头客栈伙计也将他要的东西给端了过来。 “小草叔,石头叔,快尝尝,一大早就让厨房给炖上了。”云澜将瓷盅给马小草二人打开,里面正是滋补佳品银耳雪梨羹。 马小草见人人有份便也没有客气,拿起瓷勺便小心舀了一口,眉眼都是幸福的味道。 “怎么样?可有我做的好吃?”云澜自个儿也舀了一口润嗓子,自问自答,道:“嗯……我觉得还是我做的好吃些。” 马小草被云澜给逗笑,因太久没尝过这般美妙滋味的酸涩便被憋了回去,“澜哥儿你真是……” 他找不到好的形容词,便只能摇着头笑。 张坚一看马小草的神情便知道其是真的喜欢吃这个,他自己浅尝了一口便没再动,想着一会儿可以给小草吃。 云澜和马小草一起回忆了下二人在长溪村生活的日子,渐渐的这话题便转到了二人现在的境况上。 正如云澜和方文林所料,马小草和张坚夫夫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他们离了张家,一路辗转到了曲陵府,二人身无分文又只一身力气没个技艺,故而只能捡些苦力活来做。 吃不饱穿不暖,但好歹这日子是过下去了,虽然辛苦了些,但二人的精神头倒是看着更胜以往,只不过当云澜问起二人以后的打算,二人却茫然了。 “我,”马小草去看自家汉子张坚,“我们也不知道,总归是多做些活,再多攒点钱,日子总能一天比一天好的。” 云澜闻言也去看方文林,方文林对其点了点头。 云澜这才收了嬉笑的模样,转而语重心长地对着马小草二人说到:“小草叔,石头叔,我这人说话直,你们二人别介意。苦力活虽然能挣钱,但那是损身子换铜板的亏本买卖,现在石头叔年轻能扛得动,一年两年还好,三年四年,五年六年,年纪大了呢?” “澜哥儿说得在理,”马小草面露苦涩,“我们也想过干些别的活计,可我们只会种庄稼扛大包,没有田地给我们种,便只能去扛大包了。不说别的,就说这客栈活计的活我们也去试过,可没个关系人家掌柜的根本不要你。别的要学师的更是得孝敬铜板,我们二人……唉……” 云澜拉着马小草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小草叔,石头叔,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戳你们痛处,小草叔从前帮我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都记在心里,现下两位叔叔遇了难处,我云澜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便也想着能为两位叔叔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