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表赞同。 忽然有人开口质问:“不对,凭管飞鹏的资历身份,学过神血术尚可以理解,但似乎还没有资格得到神血吧?” 陈正信正视发话那人,随即扫视众长老。 被目光扫过之人,皆不自然的低下头。 陈正信无奈摇头,也未曾再开口。 发话的长老说的不错,神血术好得,可神血才是关键。 凭借管飞鹏的资历,确实没有资格拿到神血。 但是幻海教里拥有神血的长老不在少数。 私下交易谁能防得住?谁又能说没有呢? 而且调查也调查不出来,人家就说外出任务将神血用了,怎么查? 这件事不提还好,一提出来,得到过神血的人好似无意间当了管飞鹏的帮凶。 不少人都用狐疑的目光,审视着对方。 陈正信神色恬淡,偷瞄了一眼柳承天身旁的长老。 见对方轻微点头,默默退回原位。 该说的他都说了。 今天无论话说的好与坏,漂亮与不漂亮都不重要。 只要不触怒教主都好说。 现在他就是颗闷雷随时可能会炸。 大殿中声音逐渐止歇。 柳化乾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 走到柳承天身旁,蹲身。 面无表情的抚摸着柳承天的脸。 揩掉了他脸上的灰尘,最终热泪滚滚而下。 真言教林阳管飞鹏!! 柳化乾虎目圆睁,腮帮子轻微抖动着。 他想不明白管飞鹏为什么要叛教! 真言教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好处,他才决定叛教。 而且叛的如此彻底,把主意打到了他儿子头上。 自己竟然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白眼狼! 柳化乾蹲在地上的身子,不住抖动着。 一股强大的气势不断散发。 深深压抑着在场众人的心。 良久,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股压迫,沉声道:“教主,事情摆在这,物证也摆在这,那事情我看可以定调了!” “真言教杀害我教首席,此仇不能不报!” “没错,首席的天分不知几千年才能得遇此一人,他是我们幻海教的希望啊!假以时日,他必能将我教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现在希望全被他们给毁了!” “真言教反正也对我们挑衅良久,这颗绊脚石不如趁早踢开!” 随着第一批人发声,其余人也跟着开始声讨表态。 高阶之上的长老,还有陈正信。 以及陈正信身旁二人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与周围热烈的声讨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 又过一阵,柳化乾终于缓缓起身,虎视众人,两眼通红。 在众人声讨声中,心中早已是仇深似海,恨如狂潮! “够了!我儿虽为首席,但并无与教中弟子有异。真言教与我教对立百年,积怨如山,杀我教众不知凡几今时今日,又违背规则擅派元婴修士进入云浪沼泽。” “既然他们不仁,也不必再怪我们不义,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柳化乾怒气隐忍,说完这番话,大袖一甩走回阶前。 群修静默之际,一道目光朝着陈正信射来。 陈正信心领神会,但心中隐隐有些犯怵。 犹豫了几秒,最终一咬牙,迈步走了出来。 对着柳化乾行了一礼道:“禀教主,我认为现在跟真言教开战,并不合时宜!” “陈正信!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现在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还手?” “真是岂有此理,我教何曾被人这样欺辱过?” “那真言教屡次三番与我教作对,矛盾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想着隐忍,你还有点修士该有的血性么!” 陈正信话音刚落,柳化乾还没说话,众人就开始声讨。 柳承天非比寻常,且不提他教主之子的身份,但看他的资质,幻海教也算得上重伤了。 某种程度上来看,甚至幻海教未来发展都遭受了相当大的影响。 最不能忍的,他是被叛徒所杀,还是叛逃到敌对势力的叛徒。 柳化乾也是浓眉紧蹙,显然已经隐隐有了怒气。 陈正信面无波澜,再次拱手道:“教主,我所言乃是正论。现在与真言教开战实为不智,我们开战的理由不够充分。” “刚才你自己已经论证过一番!真言教违规派遣元婴修士,偷入云浪大沼泽,暗杀了我教首席,人证物证皆在,怎么没有开战理由?”有人大声驳斥。 陈正信道:“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的人证物证,外面也未必会信。” “最为关键的是兵者凶也,我教在近几百年发动战争太多,杀伐气太重,外界早有所知。如果这次又突然暴起,去覆灭真言教,真言教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后果不堪设想。” “外界会对我教更为忌惮,甚至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后续再想发展,那就有可能寸步难行,我教虽强,但是也还没强到可以完全横行无忌的地步吧!” “再说真言教,也不是第一次与我教过过手了。”陈正信诚挚而谈,“他们的实力在座的列位都清楚,虽然我们几次都取得优势,但是也极其微弱。” “三老尽出,都没有讨到太大好处,言灵咒域诡变万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应对之法。” “身魂同战的负担又太重,倘若一波攻势没有啃下,那后续该当如何,谁能告诉我?” “我陈正信绝不是畏葸不前的小人,为了幻海教我可以赴汤蹈火!但两教攻杀,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啊!” 陈正信声调拔高,最后一句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回荡不止。 “不错,我支持陈长老,陈长老所言是正论。教主,当下确实不宜开战,还需从长计议。”柳化乾身旁的大长老秦成文,打破了沉默。 柳化乾面色铁青,站立无言。 有人观望了一眼,迅速站出,指着陈正信鼻子骂道:“陈正信,赴汤蹈火这四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单单是两教利益冲突那么简单,我们要做的就是复仇!” “柳承天是我教的未来!更是教主之子!他本就出身高贵,没必要冒这一趟风险,可教主为了大局,为了教众安危考虑,还是派出他站在其他师兄弟面前,首当其冲!” “现在这样一个对教中屡有大功的功臣死了,你怎么好意思说还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