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羽面容严肃，态度坚决，说出的话，仿佛不容置疑。 “娘？” 叶欣染轻轻的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疑问和愧疚。 之前光想着让瑞王松口，忘记了娘这边还会遇到障碍。 听见叶欣染的声音，冷清羽的表情稍微有些松动，可说出的话却依旧不容质疑：“其他的，你想要什么娘都可以考虑，但是去北疆不行。” “我不会出事的。” 叶欣染知道冷清羽在担心什么。 冷清羽立刻反驳，“此去路途遥远，路上又困难重重，你怎么保证你不会出事？ 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叶欣染尴尬的笑了笑：“娘，你别闹了，我一个人去瑞王还没同意，我们两个，人家更不能答应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冷清羽看着叶欣染嬉笑的模样更觉得生气。 这段时间叶欣染一直不声不响的给世子治病，回到家里，也在静心研究调香，谁能想到，她竟然在偷偷谋划出这么大的事。 “娘，我去那边是有正经事要做。况且我医术好，随军不能没有一个好大夫。” “太医院的大夫哪个医术不好，人家也没说要去跟着去北疆，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冷清羽实在不知道叶欣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况且你一个女子，待在军营也十分不便！” 冷清羽越说越生气。 陈衍姐弟想劝两句，都觉得插不上话。 陈衍有些为难的看着叶欣染，这件事陆夫人都不同意，父亲就是同意了也没用，是不是就不用和父亲说了？ 正这么想着，有小丫鬟跑过来传话，“王爷说前面已经准备好了，请小姐、世子，还有两位贵客去前厅用饭。” 王爷有请，冷清羽和叶欣染暂停了争执。 陈月容扶着陈衍，几人慢慢的走到前厅，发现已经备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摆在最中间的，是陈衍最喜欢吃的烤鹅和馒头。 大家依序坐下，瑞王举起杯子，想要说话，却先看了看陈衍。 陈衍被看的一愣，问：“父亲，你突然看我做什么？” 瑞王笑了：“我是怕你饿了，你看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陈衍闹了个大红脸，指了指自己留着短寸的脑袋：“爹，我的头已经治好了，不会像以前一样没有规矩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听见这话，瑞王彻底开怀大笑起来。 “好，好！我儿如今也是个讲规矩的人了。来，我们一起举杯，恭喜我儿大病得愈。” 几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病人不能喝酒，陈衍的面前，是早就备好的果茶。 一杯下去，瑞王很快举起了第二杯。 她看向叶欣染:“陆姑娘，这杯我敬你，感谢你妙手回春，将我儿的病治好。来日你若是想开医馆，我一定会为你大力宣扬！” “医馆就算了。” 叶欣染也举起酒杯。 “都说佛只渡有缘人，那我也是只治有缘之人。 我这医术也非传自正统，有些人不明就里，见了难免大惊小怪。 还是得缘分到了，才能出手相助。” “好一个只治有缘人！” 瑞王大笑，“陈衍，还不站起来敬你姑姑一杯，这是缘分，也是你的福分。” 陈衍当然高兴，乐呵呵的举起杯子，朝着叶欣染道：“姑姑，这杯衍儿敬你，希望姑姑以后长命百岁，永远这么年轻漂亮。” “衍儿真乖，嘴也是真甜！怎么这么快就学会哄别人开心了。” 听见叶欣染的调侃，陈衍立刻红了脸，偷偷的看了陈月亭一眼。 叶欣染笑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道：“陈衍，你刚才说过要报答我的，现在可以说了呀。” “嗯嗯，啊?” 陈衍不解的看向叶欣染。 刚才冷清羽一直都不同意，不是说这件事先不提了吗？怎么姑姑还是这么执着？ 陈衍没敢开口，转头看向冷清羽。 果然看见冷清羽的脸色冷了起来。 “怎么？你们有什么约定？” 瑞王看出端倪，好奇的问了一句。 陈衍又重新看向叶欣染，见叶欣染朝他点头，只好硬着头皮道：“父亲，姑姑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想要好好报答姑姑。 但是姑姑说，她不需要别的报答，只需要我向你求一件事！” “什么事？” 瑞王放下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陈衍试探着问，“爹，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你一定会答应的吧？” 瑞王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直接问道：“你先说是什么事。” 陈衍只好道：“姑姑，姑姑她说想要随你一起去北疆。” 瑞王闻言半天没有开口。 冷清羽面色不悦，可毕竟瑞王在场，不能像刚才那样教育女儿，她也忍着没有开口。 见大家都不说话，叶欣染先开口道：“我知道瑞王之所以不同意我去，是觉得我没用，不能给此次出征带来什么帮助，还有可能拖后腿。 可若是我说，我能帮着筹备军粮，还能帮瑞王想办法解决你们吃菜的问题呢？ 瑞王不妨先给我个机会展示一下，若是觉得我提出的意见有用，那就同意我的要求。 要是觉得我的意见没用，再拒绝我也来得及。” “你刚刚说有办法解决行军路上吃菜的问题？” 瑞王对这个很有兴趣。 此去北疆严寒，他们在路上确实需要大量的补给。 可是现在这个天气，越往北走，地面就冻的越结实。 想要靠野外的野菜补充军需已经完全不可能。 带青菜上路，一来青菜走到半路也会被冻坏，二来也没有那么多车马。 瑞王年轻时带兵走过很多地方，他心里清楚，行军路上虽然是以干粮为主，可若长时间不吃菜，将士们的身体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要是叶欣染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他倒是可以考虑带着她上路。 只是她一个闺阁女子，真的能解决这个难题吗？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好方法？”瑞王问道。 叶欣染也没急着解释，反倒轻松说道：“离出发还有几天，倒也不用着急，我们还是先陪世子吃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