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外,老树下。 生命分身闭眸盘坐,周身气息起伏不定,绚彩的光华,不时自他体内溢散而出。 本体有事干,身外身自也不能闲着。 太阴种子已有萌芽之兆,其他本源种子却还遥遥无期。 正好现在有时间,得挨个造化出来了,可不能落下太多。 “叔,泪儿这路子,我咋越看…越有那种体质的那味嘞?” “的确有万相之体那味,以他人本源身化各种体质,小家伙这本命功法,也真个夺天造化。” 这两句话语,乃是冰帝与天鳞的传音。 此刻的叔侄俩,也贼有情调,就一左一右的蹲在生命分身面前。 神色动作还出奇的一致,皆是边摸下巴,边瞅着身外身的腹部,眸中神色,像极了在研究宝贝。 先前天泪这身外化身有莫名力量遮掩,即便是他们也看不透。 如今撤去遮掩,两人看清生命分身在干啥后,都不免有些啧啧称奇了。 将各种体质本源融入己身之人,他们不是没见过,而那些个人才到最后,无一例外都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化出混沌,要么因各种本源相斥,把自个玩炸的。 自家孩子这路子呢,他们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见。 将他人本源化为一颗种子,栽种在体内,以生命本源浇灌,待得种子萌芽,借此身化各种体质。 这路子,属实是有点出类拔萃。 “我那个感动啊!” 不远处,亦煌蹲在风霓身侧,脸上神情,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就在不久前,小表弟那身外身,跟他讨要了一缕魔灵本源。 美其名曰,待他哪日体质暴露了,可以替他吸引点火力,这给他感动的啊,差点就以身相许了…… “你这体质……” 见这没心没肺的货,风霓秀眉不禁微蹙,话语欲言又止。 “担心我?” 亦煌微微抬眸,贱兮兮的挑了挑眉。 见此,风霓干脆挪开了双眸,看这货毫不在意的贱样,哪需要她来担心。 “放心吧!至少成帝之前,我这体质都不会显露,我可不想哪天走着走着,招来一尊祖境。” 亦煌咧嘴一笑,拍拍屁股站起身,一只胳膊顺势还搭上了媳妇的玉肩。 吊儿郎当的模样,让风霓是一脸无奈。 自相识到现在,她好似就没见过,这货有过正经模样。 有时候,她总会不自觉的以为,这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要不要也整个特殊体质?” 峰中另一处,金灿灿的枫林下,晨曦摩梭下巴,打量生命分身的那俩眼,是锃光瓦亮的。 此刻他已打定主意,若小女友要个体质的话,死皮赖脸也得去跟小表弟要来完整功法。 “你呢?是什么体质?”墨雪手托着脸颊,笑吟吟的反问道。 “体质什么的于我而言,都是虚的,我根本就不屑看一眼。” 晨曦拍了拍肩头不存在的灰尘,又整了整衣领,逼格一瞬渐入佳境。 然而下一秒,某货传来的一句话,直接就把他这晃眼的逼格,给干了个稀碎。 “还不屑看一眼,丫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我旁边眼红了几十年。” 嗤∽ 墨雪一个没忍住,当场笑了! 就说吧,这三兄弟没一个正经的。 初来修道界,她从未想过,这些在她家乡那,就如神明一般的人物,竟会是一个个活宝。 晨曦脸都黑了。 从无哪一刻,他是那般想把那货摁地上,正儿八经的打一顿。 “你还未回答,要不要体质呢?” 脸黑归脸黑,该安排的还得安排。 墨雪在原本的世界内,本就是最为出类拔萃的一小撮人之一。 即便入了这修道界,他相信若给其足够时间,也绝不会比一些圣子圣女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乃是凡体,修炼前期会无比吃亏。 虽说体质并不代表一切,但也不可否认,一些特殊体质对拥有者的助力,还是极大的。 “算了,现在的体质挺好,你没什么体质都能修炼的这么强,没道理我不能。” 墨雪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 晨曦不由笑了笑,未再强求。 凡体就凡体吧,他同样是一介凡体,现在不照样吊着那些特殊体质打。 “不得不说,还是现在的年轻人,有思想觉悟啊!” 冰帝与天鳞此时看向墨雪的眸,颇多欣慰,小小年纪就能明确自己要走什么路,属实难得。 惜年他们年少时,可没这般思想觉悟,那时的他们,还在为走何种道路而迷茫呢!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半月后,天泪独自上了灵霞峰巅。 今日,他是来送礼物的,也是来陪一陪自己母亲的。 再过些时日,他便准备离开了。 离开之前,陪一陪家人还是很有必要的。 正如半月前所想,父亲母亲都在这,他着实不好进问心塔。 如此,可不就得听取臭书的建议,出去外界变换个样貌浪上一圈,完事儿再回来嘛! “母亲!师父!这个给你们!” 缓步来到自个母亲和便宜师父面前,娃献宝般的抬起俩手。 摊开的手掌中,是两只精美的玉簪。 “原来,泪儿每天都进随身空间,是给我们做礼物啊!” 冰后眨了眨美眸,不由柔声一笑,接过递到眼前的簪子。 “没想到还能收到徒儿的礼物。” 玲珑同样轻笑一语,扶手接过玉簪,“谢谢徒儿咯,很好看!” 冰后抿嘴一笑,想了想,又将玉簪重新放到了娃的手中,“给母亲戴上好不好?” “好!” 天泪轻笑点头,拿着玉簪,便绕到了自己母亲身后。 如何佩戴簪子,臭书让他学过,还在媳妇儿那,练习过好几次呢! 玲珑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握着玉簪,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 她倒没让徒儿帮她戴,即便徒儿还小,但总归是一个男子。 男子为女子戴簪子,可是有特别寓意的。 “还是当娘的好!” 老树下,冰帝一手撑脸庞,眼巴巴的看着峰巅一幕,一话说的颇怅然。 “确实是当娘的好,我这一辈分高的,都得排在后面。” 天鳞赞同的点点头。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要是没你们的嘞?”亦煌揣着手站在一旁,话语悠悠。 “要没的话,老夫第一个拿你出气。” 天鳞登时斜睨了一眼这小辈。 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每次说话都让人有一股想打人的冲动。 “嘁!挨的打还少吗?”亦煌不以为然,从小到大,这些长辈可没少给他关爱。 为此,也成功造就了他这么一张,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