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蚁趁机摆脱致命扼喉,摸着麻木喉骨,看着犹自站立的力无穷,心下震惊,难怪雇佣兵界一提到力无穷的名字就是噤若寒蝉,确是拥有超绝实力,连瘟疫石也能抗拒到此种程度。 力无穷看人已是模糊不清,可心里尚还清明,明白眼前人必是行军蚁,强撑不倒,对着一团人影打了过去。蚁王不敢接拳,闪身避开,趁着空隙戴上一双特制皮手套,这方出拳,打在力无穷小腹上。 换了平常,他这一拳无异于给力无穷挠痒痒,然而力无穷正承受诡异侵蚀,身体极度虚弱,这一拳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跪倒在地,然心中愤怒不甘,双手撑地,如山神一般站起。蚁王心下震惊,正要再打,力无穷轰然倒了下去。他那握着陨石的手臂上已是布满黑色斑痕。 战蚁嘶哑说道:“无论速度还是反应,皆是非人级别,真无法想象他已退役多年。” 若非不能留下尸体,蚁王必是亲手处决狂妄自负的属下,冷狠说道:“他就是快要死了,也是一头龙,不是你可以称量的。若非他早年受过重伤,神经反应远不在巅峰,你刚刚的愚蠢行为只会让我们两个先他一步去地狱。你给我记住,没有下一次。” 战蚁畏惧垂头,退到门边,警戒室外动静。 蚁王将手入怀,取出一瓶蛇胆水喝下。须臾,他那脸上黑斑由蛇盘状变为一条长蛇。蚁王吐出口黑血,低骂两句,其后将手摁在力无穷额头上。 美羞先前猜个正着,蚁王此次前来万花之前正式成为黑暗战兵候补,得到超科技强化药物蛇魔之心,属低等恶魔巧合,专长在于脑部控制,但对于力无穷此等意志坚定的人,效用大打折扣,不过蚁王只想知道研究室里的事,此时用来已是足够。 不多会,蚁王收回手,目现惊喜,只要得到那一东西,圣贤就会兑现承诺。 战蚁自门口回返,等待命令。 蚁王自力无穷怀里搜出门卡,压下兴奋,说道:“确如圣贤所料,楚心阔在暗中培育奇特事物,就藏在他的专属研究室中。” 战蚁问道:“力无穷怎么处置?” “他那脑部已被黑暗蛇魔破坏,就算能救活也是一个白痴,再无威胁,就让他拿着瘟疫石给楚心阔添点生活乐趣。”蚁王阴毒冷笑。 战蚁去了小隔间,将赵情燃手机毁坏,恶戾一笑,当先开门出去。蚁王带着肖真音随后离开,前往楚心阔的专属研究室,借用门卡与密码顺利进入内室。见到垂翼凤尾六瓣五彩花的一瞬,蚁王心上就知必是此物,不禁放声狂笑。 下午两点。赵情燃从沉睡中回醒,带着无尽困倦与疲乏,身上也是忽寒忽热,难受异常。赵情燃吃力抬起手,抹去流到下颚的鼻涕,心下纳闷,睡觉前明明有调过冷气,怎么就感冒了呢? 纳闷未完,赵情燃惊骇发现手背上满是青黑斑点。他这些年来一直担任医疗基金会善后专员,古怪病症,看得多,听得更多,立知事情绝非受凉感冒那般简单,挣扎下桌,踉跄挪出隔间,一眼见到力无穷倒在地上,身上黑斑较他多出十倍百倍。 赵情燃骇然失色,可也惊急生力,快步来到力无穷身边,将手探鼻,发现还有气息,心下略安;目光下移,发现到他手中握着一块古怪石头。赵情燃虽不知究竟,但石头有怪必然无疑,伸手去拽石头,手碰石头的一瞬,惊骇发现石头有种莫名粘性。 赵情燃霎时缩回手,寻来软布,裹住手,发力拽下石头,扔到一边。这一举动,替力无穷摆脱了祸源,可也令他和祸源有了直接接触。先前他那摸石手指已是显发青黑之色。 赵情燃用力晃了晃脑袋,昏沉感消退了些,挪回小隔间,抓过外套,取出手机,发现被人破坏。赵情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脑子根本不听使唤,身体也越为乏累、困倦,好似一头将要进入冬眠的熊。赵情然斜倒而下,脑袋狠狠撞在椅腿上,疼痛令困倦感消退近半。 赵情燃强撑坐起,拽开抽屉,取出小剪刀,对着大腿就刺了过去。剧痛袭心,精神骤振。赵情燃发力移到门口,用力拽门,却是纹丝不动。门被蚁王从外面锁上了。赵情燃弃门,移到窗口,大声叫呼。 然而声音微弱,又是十几楼高,无人能听见。 赵情燃再以剪刀刺腿,打量屋内,心想唯一的方法就是赌命点火烧门了。正当他要去收集引火物时,猛然间想到一样东西,立时弃去赌命念头,跌撞冲回小隔间,自桌子下面拽出半箱美羞超能牌活力饮料全球限量版。 咕嘟一瓶下肚,赵情燃筋骨麻软减半,两瓶下肚,体内火暖,不再畏冷。 若是将余下四瓶喝光,赵情燃自问必能完全恢复,但力无穷极可能就要没命。赵情燃没有犹豫,将余下饮料喂给力无穷。一番辛苦,喂下三瓶半,赵情燃终是撑不住困倦,倒在地上,昏睡过去。那边力无穷吐出几口黑水,微弱气息奇迹般稳定下来。 下午三点,欧阳铃静前去学长研究室照料圣花,惊骇发现研究室内乱糟糟一团,圣花也不见踪影。 得到消息,楚家假夫妻自花洋急匆匆回返天南,进入光辉医疗院。欧阳铃静正是伤心欲绝,见着学长学嫂回来,如见救星,心情激动,起身相迎,未及说话,眼前一黑,仰后便倒。向落雨急忙扶住人。 “落雨,详实经过。”楚心阔双手握拳,骨节吱嘎作响。 向落雨回道:“没有发生任何打斗,事后核查,只有肖真音带着两个面生搬家工进出过大楼。肖真音一直联系不上。特搜九室那边遗下一块古怪石头,拥有一种古怪污蚀性,已经隔离处置。二少,无穷脑部数据一团糟。” 说到此,他说不下去了,眼中酸痛,昂头看向屋顶。 美羞轻语:“科学家,我现下的心情很糟很恶劣,我想,你不会阻止我吧?” 楚心阔抱起欧阳学妹,向病属休息室走去,冷硬而坚定地道:“楚夫人,培育比赛是我输了,照约定,我会倾尽所有陪你赌一局。” 美羞转身向重症病房走去,淡淡一笑。 楚心阔是个有人情味的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