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对于肖王公、魏皇女来说,是致命的。概因不管真假,肖家夫妇都已无法在事情查明之前离开天南市,否则无异于间接承认犯罪事实。 与此同时,牛科长来到肖家夫妻住处,正式向肖王公、魏皇女出示了基因犯罪配合调查函。 没有出示拘捕证,一是牛科长办事向来认真、公正,既然受害人未醒,那就要讲直接证据,偏肖家夫妻蓄谋杀人的直接证据——神秘中年人与中间人尚不能进行抓捕,否则必会打草惊蛇;二是案件从大,必须要先配合海组长,优先处理花洋那边的重案。 经过初时的惊慌,肖王公已然冷静下来,瞧着配合调查函就知牛科长那边缺少有力证据,给老婆打了个眼色。 魏皇女压下怒戾,昂着头说道:“身为万花公民,我们有责任配合调查,但绝无法容忍诬陷。牛科长,接下来的事,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谈。这是我的权利,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只要二位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离开天南市,别的事,是二位应有的公民权利。我还要去楚氏集团,这就告辞。不送。”牛科长起身离去。 肖王公关上门,和老婆商议之后去了市政,拜望了海组长。魏皇女泣不成声,控诉楚氏集团仗财欺人。 海组长摆出无奈之色,“早先就劝二位不要和楚家闹意气,偏二位不听。古人说得好,相打无好拳、相骂无好言,二位让人指着楚家鼻子说楚心阔用活人进行黑暗实验,楚家人能不发疯么?疯狗尚且惹不得,何况疯人。” 肖王公给海组长送上一个信封,低语:“倒非是小弟想招惹楚家,是牛科长那边出了错,小弟这才有了误会,手下人难免打抱不平,说了几句无知之言。他楚家不去和牛科长说理,反倒抓着我不放,不是欺负人还是什么?有道是富不与官争,只要海组长出面,楚家必不敢再为张狂。” “肖老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现下的事闹得太大,连国事部也惊动了。”海组长拖长腔调,推还信封。 肖王公会意,添加两个信封,再推过去。 海组长脸上有了笑意,将手按在信封上,低语:“你老弟给我一句实话,真有其事,还是楚家诬陷。” 肖王公心上有鬼,哪敢认说,指天发誓绝无其事。 海组长道:“老弟的为人,我信得过。既如此,老弟不妨和楚家一起验尸。有句古话,老弟该听过,叫假为真时真亦假,真作伪时伪亦真。” 肖王公心领神会,谢过海老哥提点,带着老婆离去。 海组长将三个信封放到盒子里,贴上证物标签,冷冷一笑。 下午两点。魏皇女专用玫瑰国皇家大律师赶到天南市,先行分析事件,其后发起反击,向天南法院提起诉讼,控告楚氏集团无中生有、横加污蔑。 楚董事长懒得找律师,一声令下,楚氏法务部精英组成团队应战。倒非是楚董事长小瞧玫瑰国的皇家御用大律师,缘由只在楚氏法务部内里不仅有着曾经的知名律师,也有现任的权威大律师做顾问,实力极为雄厚。 天南法院院长有心躲事,然海组长不答应,只得打起精神,受理这桩烫手山芋,依据双方争论的焦点,准可肖家验尸。 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乐樱桃,不是某人某家说了就算的,要公正,要科学。 楚氏律师团队向法院提交了楚心阔楚总裁的基因学履历表,以及诸项惠及全球的研究成果,对肖家肆意污蔑一位拥有崇高信仰的基因学家表示愤慨,因此,不反对肖家验尸之议,但必须要在市政、公众与媒体的监管之下进行,以防肖家做出某种疯狂之事。 法院批准。 傍晚六点,肖、楚双方在光辉分院广场一同验尸,市政、市局、法院与基因犯罪调查科皆派有监察员,天南所有媒体与平台都到了现场。 楚氏集团将泡在维生液里的半腐败女尸推了出来。 肖王公本是心虚畏惧,外在的冷静从容全是多年演技撑出来的,见到女尸的一刻,真正从容了。魏皇女那骄横之色也是重回脸容。 美羞冷冷说道:“肖导,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肖王公高高昂起头,回以冷笑,“楚夫人,你电影看得多了,现下不是你弄一具尸体就可以栽赃陷害的封建古朝,现下是法制社会。我绝不会放过你这种卑劣行径。咱们就往死里打官司吧。” “听肖导的意思,你否认她是乐樱桃了?” “废话。她虽有所腐败,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中年妇女,绝非年轻女子。” 美羞等的就是这类话,眼神如剑,问道:“肖导此前信誓旦旦,从不知世间有乐樱桃这个人,那刚刚是怎么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乐樱桃的?” 肖王公心上一震,面色转白,嘴角微有颤抖。 楚夫人言之有理,媒体人士窃窃私语。 魏皇女挡在老公前方,瞪眼喝道:“少在那咬文嚼字。我们是没见过乐樱桃,但我儿子是个青年人,难道一个青年人会喜欢老妇女么?我儿子可不是你老公那种有着恶心怪癖的变态,连你这种粗鲁下贱女人也往床上收罗。” 话音未落,魏皇女挨了一耳光。 楚心阔收回手,冷声回道:“魏夫人,万花早在万多年前就不是君主制国家,人人平等、男女平等、恋爱平等。你可以告我殴打,但我也会告你污辱以及歧视所有女性。” 肖王公怒吼:“楚心阔,你放肆,别以为楚氏集团可以一手遮天,现下是全网直播,公道自在人心。” 楚心阔平静回道:“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肖导,我是楚氏集团执行总裁,是基因学家,全球第九位,若连我的夫人也属下贱,那么请问肖导,世间万千女性在尊夫人眼里是个什么等级?烦请肖导对着所有媒体说一说。” 媒体人士只怕事小,不嫌事大,霎时围了上来。 一位美女记者向来看不惯肖王公,机会难得,娇语刺讥,“肖导,尊夫人既有下贱之语,想来也该是有中贱、上贱,请问如何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