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修士,正是宫家的一名金丹大圆满,宫乐廉。 宫家自从上次之事过后,三名元婴老祖便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许丰年,以绝后患。 因为许丰年在阵道上的造诣,让他们都是感到心寒。 只是筑基期的修为,就能能够连破宫家两座阵法,特别是掩盖宫家秘府的那座迷阵,便是元婴修士,若不擅长于阵道,也是无法堪破。 而许丰年却是轻而易举,便将袁重带入秘府。 所以宫家决定无论如何要除掉许丰年,因为一位强大的阵法师,极为恐怖。 强大的修士,即便是化神期或者五境妖祖,想要灭掉宫家还要费一番手脚,一不小心甚至还可能在宫家身上吃个大亏。 但若是被一位强大的阵法师找到机会,布下阵法,不要说宫家,就是耳阵山都可能被夷为平地。 虽然他们也知道,许丰年现在绝对没有这样的实力,但只要有一丝可能,宫家也不愿赌。 万一赌输了,宫家便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因此,在做下决定之后,宫家便花费大量灵石,托西土一些专门打探消息的势力,暗中寻找到许丰年几人,并将他们的画像都交给了这些势力。 而楚杰因为频繁进出源水城的坊市,购买炼器材料,很快就被找到。 消息传到宫家之后,宫家便是派出宫乐廉赶到临水城查看。 宫乐廉在确定是楚杰之后,便雇佣了一个杀手组织,盯住楚杰所住的洞府,因为宫家的目标乃是许丰年,楚杰等人对宫家来说杀不杀都没有关系,因为宫家眼中的威胁,只有许丰年而已。 在宫乐廉看来,只要盯住楚杰,就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找到许丰年。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许丰年和楚杰就住在一个洞府之中。 只是宫乐廉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许丰年的实力,简直逆天,以筑基期的修为,斩杀了五名金丹期的杀手。 虽然说,许丰年能够斩杀五名杀手的大部分原因,乃是得益于六翼炼天蝉的可怕战力,但许丰年能够掌控这些强悍无比的蛊虫,也反映了他的实力。 “那些蛊虫虽然强悍得吓人,但想要破我的护体真气,最少也需要一刻钟,已经足够我斩杀许丰年了。就怕……” 宫乐廉举棋不定,既想斩杀许丰年,又怕许丰年还有其它强大的手段。 许丰年的泫水剑气和六翼炼天蝉,对他无法造成太大的威胁,但万一呢? 而如果这一次不杀死许丰年,以后许丰年必然会更加警惕,甚至很可能直接通过源水城的传送阵,逃往中乾。 如果是这样,宫家就麻烦了。 一名阵道的天才,而且战力恐怖,还养着七只战力恐怖的蛊虫王。 这种人物,日后一旦踏入元婴,对宫家来说,就是灾难! “还是回去请示三位老祖,请三位老祖亲自出手吧。” 思索片刻,宫乐廉终于还是决定放弃出手。 因为许丰年击杀五名金丹期的场面,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自问以他的修为,绝对无法做到。 “走!” 宫乐廉立即施展遁术,向相反的方向飞遁而去。 竟然被一名筑基期吓得落荒而逃,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不过,他自然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去,他已经决定,回到宫家无论如何要编一个借口,不能让三位老祖知道,他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竟然走了?” 千里之外,许丰年双眸微眯。 他运转御气藏神术,早就感应到了千里之外的宫乐廉。 虽然不知道宫乐廉的身份,但他猜也能猜到,此人定是与劫杀他的五名金丹有关。 “袁重前辈,想来您应该就在附近吧?” 许丰年心念一动,开口说道。 在发现五名金丹期乃是针对自己而来后,许丰年并没有托大,而是暗中传讯给了在源水城中的袁重。 “呵呵,本座确实早就赶到了,只是见到许公子应付自如,也就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数十里之外,袁重的身影显露出来,看着许丰年说道:“公子的修为和战力,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加上那七只强大的蛊虫王,本座可以断言,青猿圣山上的二境,无一是你的对手。” “前辈谬赞了。” 许丰年脸上神色如古井不波,丝毫不被袁重的称赞所动,“不知前辈可感应到千里之外,那个隐藏身形的修士?” 袁重面色微变,看向许丰年的目光,变得更加凝重。 宫乐廉此人,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神识感应。 他不但能感应到宫乐廉,还能大致猜出对方的身份,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 原因,还是那句话,青猿族犯不着为了许丰年,与宫家结下死仇,反正只要许丰年不死,等玄冰洞天考核过后,他就必须履行约定,帮袁举岳恢复修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许丰年竟然发现了宫乐廉。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许丰年发现了那么简单,筑基期的修士,神识能够延伸百里,已是逆天。 而千里之外宫乐廉,用秘法隐藏了身形,许丰年用肉眼是不可能发觉的,除非是他的神识能够延伸到千里之外。 但这又怎么可能,不要说筑基大圆满,便是金丹大圆满也无法做到。 所以许丰年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难道许丰年身边,有强大的护道者不成? 想到这里,袁重心中一惊,冷汗都冒了出来。 若是许丰年身边真有强大的护道者,而他一直跟在许丰年身边,对于这名护道者却一无所觉。 这岂不说明,这名护道者的修为,要比他强。 而且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确实有一个人,公子若是不说,本座还真没有发现。” 袁重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 “前辈,那些黑衣人在此对我进行劫杀,而此人也出现在此,恐怕不是什么巧合,我想劳烦前辈将此人擒住审问一番,不知前辈是否方便出手?” 许丰年说道。 这小子身边有如此强大的护道者,不让护道者出手,却非要本座动手,分明是要让他们青猿族与宫家结仇。 袁重心中暗骂一句,身形化作一道青光,向着宫乐廉逃走的方向追去。 他现在还真不敢拒绝许丰年。 毕竟他故意不理会暗藏在远处的宫乐廉,多少有故意给宫家放水的意思。 如果现在他还敢拒绝,惹怒许丰年那名护道士怎么办? 青猿族虽然强者众多,有数位化神,但现在谁也救不了他。 “袁重前辈这么好说话?” 许丰年看到飞遁而去的袁重,略微有些意外。 他也看得出来,青猿族不愿因为他,与宫家结仇。 没想到,袁重这一次竟然没有拒绝。 许丰年哪里想得到,袁重因为他发现千里之外的宫乐廉,而产生了误会。 “傻弟弟,你以筑基期的修为,发现了藏在千里之外的一名金丹期大圆满,这只小青猿不产生误会才怪了,我估计他此时应该被吓得不轻,以你的身边隐藏着什么强者。” 徐夕玥的声音在许丰年脑海中响了起来。 许丰年恍然大悟,随即笑道:“不过他猜的倒也没有错,我身边确实有强者守护,姐姐你不就是吗?” 徐夕玥闻言,咯咯笑个不停,显然对许丰年的称赞,很是喜欢。 不过一会,袁重便是赶了回来,手中提着面色苍白的宫乐廉。 “许公子,此人在本座将要追上他的时候,毁了身上的储物袋,恐怕能够代表他身份来历的物品,都已经毁了。” 袁重将宫乐廉丢到许丰年面前,阴沉说道。 许丰年闻言,打量了袁重一眼,但从袁重的神色上面,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也不知道是袁重再次故意放水,还是真的来不及阻止。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人已经捉到了,还怕问不出来吗? “你是宫家的修士吧?” 许丰年打量着宫乐廉,淡淡问道。 “什么宫家,在下不过是路过,看了一场热闹,你等无缘无故的把抓过来做什么?还不快把我放了!” 宫乐廉怒目圆睁的说道。 “不说是吧?看热闹对吧?那我就先废你修为。” 许丰年微笑说道。 “你敢!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凭什么废我修为?” 宫乐廉大惊失色,怒吼说道。 “凭什么?不凭什么,就凭我想。” 许丰年冷笑说道。 说罢,他张口吐出一道寒冥泫水剑气,向着宫乐廉的丹田刺去。 宫乐廉的金丹早就被袁重封住了,只能任人宰割。 “不要,我是宫家之人,三长老宫乐廉。宫乐武是我胞兄!” 宫乐廉大惊失色,急忙喝道。 “哦?宫乐武是你兄长?” 许丰年收住剑气,盯着宫乐廉。 “不错。你不能动我,否则兄长绝不会放过你!” 宫乐廉沉声说道。 话音一落,泫水剑气便是刺入了他的丹田,狠狠贯穿了他的金丹。 “什么!你怎么敢!” 宫乐廉面如死灰,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腹部。 他万万没有想到,报出他胞兄的名号,许丰年还废了他的修为。 而后,他又看向袁重,目中露出怨恨之色。 他怨袁重竟然没有阻止许丰年。 刚才他毁去储物袋的时候,袁重本是有机会阻止的,但袁重没有做,故意放水了。 蠢货! 死有余辜! 袁重心中暗骂,真想杀了宫乐廉。 现在宫乐廉以这种眼神看着他算是什么意思,他是欠了宫家的不成。 而且,以他这眼神,肯定会让许丰年有所联想。 万一许丰年认为他和宫家有所勾结,那他岂不是麻烦了。 “哼,宫家真是该死,竟然敢对公子出手,本座一定要将此事禀报给老祖,给宫家一点教训!” 袁重赶忙说道。 他必须得把自己摘出来,免得许丰年产生误会。 许丰年没有理会袁重的话,而是看向宫乐廉道:“不过是废了你的修为而已,我有何不敢?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杀我,因为我还要你回去传话,你告诉宫乐武,我许丰年从今日起与你们宫家不共戴天。你们想杀我,可以试一试,我在源水城等着!” “好好好,你不杀我,很好!” 宫乐廉大笑,阴冷的双目中满是杀意。 “许公子,你!” 袁重面色难看,许丰年这是向宫家宣战,而这样一来,青猿很可能会拖入这场麻烦中。 “前辈,此次之事,你袖手旁观就可以了,也不必告诉袁镇老祖。” 许丰年说道。 说完,他便是转身,向着源水城飞遁而去。 袁重面色阴晴不定,看着宫乐廉。 宫乐廉吐了一口鲜血,道:“前辈不必管,方才我已经传讯出去,不用多久,便会有族人来接我。” “哼!” 袁重冷哼一声,思索一会,决定向青猿圣山传讯,此事无论如何必须告诉袁镇老祖。 无论是许丰年显露出来的恐怖战力,还是许丰年身边有强大的护道者,或者是许丰年胆大包天向宫家宣战。 这三件事,每一件都让袁重震惊了好一会。 何况许丰年的生死,关系袁举岳以后有没有突破五境的机会。 如果不行,他就只能先将许丰年带回青猿圣山。 想到这里,袁重便是用青猿族独有的传讯之法,将消息传往青猿圣山。 消息传出没有多久,袁重便是得到了袁镇老祖的回讯,看完回讯袁重面色古怪,站在半空中思索了一下,才返回源水城而去。 而不过多久,被废去修为的宫乐廉,也是被几名修士接走,送往耳陈山而去。 宫乐廉被带回耳陈山,宫长安,宫行德,宫乐武三人看到他之后,都是面色阴沉,而得知许丰年所说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不过,宫家三祖也没有贸然做出决定,而是一直在等待消息。 他们也没有想到,离开宫家之后,袁重竟然一直跟在许丰年身边。 这代表青猿族对许丰年极为重视。 早知如此,他们也不会做出除掉许丰年的决定。 所以,他们认定青猿族必然会派人到耳陈山,处置此事,甚至他们已经做好了吃亏的准备。 然而,奇怪的是,足足过去了两个月,青猿族没有传来半点消息。 “两位老祖,看来袁重出现在许丰年身边,应该是一次意外,青猿族与此子并无多大关系。” 宫乐武对另外两名宫家老祖说道。 他的双目中,闪烁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