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然：“并州亦是大城，千里迢迢运过去，不大划算。”</p>
祝明月：“先去的两卫，秋日出发，原本没打算在并州过冬。”</p>
并州这些年空饷严重，库房哪怕有存货，供应两卫也吃紧。</p>
以朝廷的配发标准，只能保证军士不被冻死。</p>
白秀然“知错能改”，“是我考虑不周了！”</p>
她到底不曾真正有过军旅经历，遑论了解琐碎无比的后勤业务。</p>
但天底下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和主持中馈差不多，只是更复杂而已。</p>
白秀然笑道：“难怪说，右武卫舍谁都不能舍庄三。”</p>
庄旭背后还多亏有祝明月撑着。</p>
祝明月开玩笑，“除非他们想喝西北风。”</p>
这边小姐妹其乐融融，那头林婉婉和姚南星师徒俩苦不堪言。</p>
往常不是没乘过马车，她们还曾亲自赶着马车去四野庄上种药。</p>
吹着小风，唱着小歌，一路好不自在。</p>
马车在城内行走时还好，一出城简直飞起来，人在车厢里根本坐不稳。</p>
非得抓住点什么才能不摔倒。</p>
林婉婉这时候知道，袁家兄弟逃命时的淤伤是怎么弄出来的了。</p>
临到晚上扎营时，他们已经距离长安百余里。</p>
疲惫不堪的师徒二人几乎是在瘫软的状态下奔向了旁边的空地。</p>
“哇”的一声，大吐特吐，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p>
吐完之后相互搀扶着走回车厢旁，说什么也不肯再进去了。</p>
说是扎营，实际上没几个营帐立起来。</p>
李开德在前边指挥军士将辎重车围成一圈，里面燃起熊熊的篝火取暖，外面则用车队形成一道天然的挡风墙。。</p>
离开长安的第一晚，露宿荒野。</p>
姚南星心有戚戚道：“师父，我们以后还是骑马吧，别再坐车了！”</p>
林婉婉苦笑，“我俩骑马能赶得上大部队吗？”</p>
她俩的骑术仅限于散步，策马奔腾只会哇哇大叫。</p>
若叫旁人带她们，马匹上坐两个人，跟不上速度。</p>
于广富取来一个水囊，说道：“林娘子，漱漱口。”</p>
林婉婉有气无力道：“谢谢。”</p>
高高举起水囊对着嘴巴灌了一口水，再递给姚南星。</p>
“噜噜！”</p>
随意在嘴里漱几下吐掉，总算好受了一点。</p>
姚壮宪先照料另两个同样不适应地太医院同僚。</p>
这两人随便哪一个，都比林婉婉、姚南星加起来年纪大。</p>
真折在路上就不妙了！</p>
姚壮宪捏着一个荷包跑过来，问道：“感觉如何？”</p>
林婉婉随意用衣袖擦一擦唇边的水渍，神情略显萎靡，“晕车，吐一场就好了。”</p>
倚靠在车辕上，“吃药也不顶用。”</p>
姚壮宪将荷包递过来，“明儿试试我的药，苦是苦了一点，但效果不错。”</p>
林婉婉那玩意，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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