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丰:“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温茂瑞心里一咯噔,和庄旭同一个想法,这种书,是范成明能看的? 太看得起他了吧! 纸短意长,孙安丰手上拿着书稿,要将稍显书面的语句,翻译得更白话一些。 军士们没多少文化,能了解自家三代以前的事,就算家学渊源了。 孟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低声问道:“刘关张是结义兄弟?” 宁岩摇头,“不记得。” 说的是不记得,而非不知道,显然史书只囫囵吞枣看过,不清楚具体细节。 武俊江皱眉道:“张飞应该不丑吧!” 段晓棠环手抱胸,“就是一个话本,别当真。” 孙安丰拉拉扯扯小半个时辰,总算念完。 武俊江全当一个新故事听,有点意思,意犹未尽,高声喊道:“。” 温茂瑞:“三章就三章,我们先看看。” 孙安丰:“放手,我开门。” 孙安丰独自居住,屋子里收拾得整齐,一帮小将官不是多讲究的人,有的坐在椅子上,椅子不够,就坐到床上去。 全没一个人想到,可以回自己屋中搬椅子过来。 孙安丰不矫情,直接翻出另外两页大纸,“看吧!” 刚才听的时候没在意,但现在看到,密密麻麻全是字。 薛留头皮有些发麻,“孙三,要不你再念一念!” 孙安丰也是有脾气的,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合理要求,“再念,我明天别想说话。” 说到此处,立刻从水壶中倒了一杯水饮下,能救一分是一分。 到底一块混了小半个月,还是有些情谊的。 孙安丰从袖中掏出,三章合在一起,“你们自己看吧。” 温茂瑞接过,才发现刚刚孙安丰只念了内容,扭头问薛留,“梅花道人,认识吗?” 薛留摇头,“不认识。” 你们为何觉得,我会认识一个写书的道士? 温茂瑞看到那首临江仙时赞叹不已,“这长短句写得不错啊!” 孙安丰以为听错了,“仅仅是不错?” 温茂瑞光脚不怕穿鞋的,“其他的我也夸也不出来呀!” 现代人一句“卧槽”走天下,温茂瑞相差仿佛。 孙安丰估量营中宵禁前,他们看不完,把营房留给几人,自己出去找相熟的同僚挤一挤。 只临走时警告一番,“这是段将军的东西,不能污损。” 温茂瑞忙不迭答应,“放心,我们晓得。” 温茂瑞这些小年轻还是江湖日浅,只知道去孙安丰那儿找残羹冷炙。 全永思蹑手蹑脚往公房走,在自家营地里,生生走出鬼鬼祟祟的模样。 越是靠近,感觉更盛。 走到抄写的公房外头,心中惊奇,竟是灯火通明。 难道段晓棠催要得急,熬夜抄写? 全永思调整一番动作,如何自然的假装路过,进去视察工作。 靠近门口,却无一丝声音。推开门,屋中只有三人。 武俊江孟章庄旭一起抬头。 武俊江笑道:“永思来啦!”小脑瓜子挺聪明。 全永思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庄旭手往孟章旁边指,“坐孟将军旁边就行。” 原有三人依次而坐,武俊江坐最中间。 无他,阅读速度不一样。 庄旭看的最快,武孟两人看得慢,还时不时讨论一二。 全永思乖乖坐好。 孟章提醒,“在最下面。” 全永思:“孟将军,抄书的文书呢?” 孟章:“休息去了。” 段晓棠又不是催命,哪能真让人熬夜抄书。 庄旭和武孟两人不约而同来公房,文书们正要收拾残局离开。 庄旭一发话,立刻加一小会班,把段晓棠拿来的原本整理好,放在三人面前。 庄旭抚摸着熟悉的纸张和不熟悉的字迹。 段晓棠有一回说漏了,她现在用的纸,都是自家造的。 纸张用的是自造的,字迹又全然陌生。 庄旭心底暗自奇怪,段晓棠行事向来公私分明,不会多占大营一丝便宜。 这次却大张旗鼓,召集营中文书帮忙抄书。 有些地方军头,做的过分的,会将军士当做自家奴仆,甚至让他们去帮自家耕地。 但段晓棠不是这种人。 一式两份,一份给范成明,一份留在营中。 说不定在段晓棠心里,第二个才是真正的目的,范成明不过是个招牌而已。 一份话本,能有何作用? 出于探究和对新书的好奇,庄旭打算熬夜读书。 公房内,蜡烛燃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