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只怕不好办。宴王的玄卫营都是跟随他在长寒关拼杀过来的。”叶飞沉犹豫了一会,大胆地说道。
“怎么,在长寒关拼杀过,就不是我们大周国的兵马,是他封宴的私兵了?”皇帝低头看向叶飞沉,冷笑道:“还是,你觉得你可以忠心于他,要替他守住这玄卫营。”
“臣不敢。”叶飞沉慌忙跪下,砰砰得连叩三个响头。
“去吧。”皇帝刺他一眼,冷冷地挥了挥手。
叶飞沉抹了把冷汗,爬了起来。
封弈瑾见状,也赶紧爬起来。他有点慌,脚下一跛,被皇帝看了个正着。
“怎么,你的腿还没好?”皇帝盯住他的腿,冷冷地问道。
“好了,好了,刚刚是抽筋。”封弈瑾暗自咬牙,努力绷直了腿站着。
“下去吧。”皇帝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盯着看了好一会,这才点头:“自己争气些,别总是给你母妃丢脸。”
封弈瑾的脸憋得通红,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称了声是,忙不迭地跟着叶飞沉走了。
待到二人离开寝殿,皇后这才扶着宫婢的手走到皇帝的面前,亲手沏了杯茶,恭敬地捧到他的面前。
“皇上请用茶,这是臣妾亲手炒制的春芽。”
“你还生着病,何必自己动手做这些粗活,让奴才们去做就好。”皇帝端起茶盏看了一眼,随手放到桌上。
皇后垂着眸子,温柔端庄地笑道:“皇上爱喝,臣妾愿意亲手……”
“不必辛苦。”皇帝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朕今日是想与你商议,要册封齐妃为贵妃一事。”
皇后怔了怔,随即堆起笑容,“恭贺皇上,觅得心仪的美人。齐妃年轻活泼,能伺候得皇上舒心,也是臣妾的福分。”
“册封仪式要办得隆重一点,她喜欢热闹。”皇帝站起来,打量她一眼说道:“办好这件事,你好好歇一阵子,你憔悴了。”
皇后难堪地垂着头,勉强挤出笑容说道:“是,谢皇上关心。”
“歇着吧。”皇帝抬腿就走。
皇后福身行礼,直到皇帝走远了,这才扶着嬷嬷的手重重地跌坐在椅上。
“皇上他厌弃本宫了。”她双眼无神,看着殿门外漆黑的天色喃喃自语:“瑾儿必须坐上储君之位,不然的话……太后的今日,就是本宫的明日……”
“皇后娘娘您先冷静,那齐粉青年纪不大,也没城府,先好好拉拢她,让她替瑾王美言几句?”嬷嬷小声劝道。
“齐粉青进宫以来,从未向本宫来行过礼,就连本宫派去的人,也无法进入她的寝宫。皇帝把她看得紧,谁也见不着。”
“这……”嬷嬷犹豫了一会,又说道:“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
“有何奇怪。”皇后转头看向嬷嬷,不解地问道。
“老奴觉得此事甚是蹊跷,自打齐粉青进宫,皇上的性子就越来越怪。您说说,这皇上怎么突然就要收宴王的兵符?怎么偏让瑾王去,不是晁王,也不是珩王?明明瑾王还有伤在身。”嬷嬷捂了捂心口,小声说道:“皇后娘娘,奴婢怎么觉得心惊肉跳的?”
“你赶紧去给国舅传个口信,让他务必当心,万万不能让瑾儿出事。”皇后揪紧了帕子,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
……
宴王府。
顾倾颜纳完最后一针,把新做好的鞋子捧到封宴的面前,“试试。”
“你做了好些新鞋了,你这伤还没养好呢,别累着。”封宴放下书,握住了她的手。
“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分散些精力,伤也没那么疼了。”顾倾颜把鞋放到他的脚边,轻声道:“你自己试。”
封宴脱了脚上的靴子,把脚穿进顾倾颜新做的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