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虞栀樱见他神色突变,连忙关心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碎片钥匙上的图案很是眼熟,跟我小时候在一张图纸上见到的很相似。”李树闻回过神来,望着手中的碎片,神色有些凝重。 虞栀缨惊讶道:“你见过这块钥匙的图纸?不可能吧,你在哪里见过的?” 李树闻抿了下嘴,眼神有些遮掩:“在我娘的书房里,图纸是我娘画的。” “你娘画的?”虞栀缨更加惊讶了,她一把夺过李树闻手中的碎片,仔细地观摩起来,“这块钥匙上的图案繁琐,不像是一般匠工能制成的,你娘竟然会画这样的图纸,你娘是会机巧?” 李树闻默然了会,突然苦笑了下,看着虞栀缨,眼眸莹润道:“小虞姐姐,我要说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骗你?” 虞栀缨微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树闻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我娘是做什么的。我自小很少见到她,她生性孤僻,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我爹,她几乎不见其他人。所以,我对她的印象很浅,只知道她喜欢机关术,小时候为了讨好她,我也自学过很久。只是一直没机会给她看,她过世后,我都不怎么记得她的模样了。” 没想到李树闻还有这样的过往,虞栀缨听着不免唏嘘起来。 虽说她也是自幼没了娘,可她爹疼她疼得要死,长缨镖局的叔伯婶娘又很多,她打小是不缺爱的。 对比她,李树闻简直太惨了。 娘死的早,亲爹不管他,给他娶了后娘,后娘虐待他,甚至要杀了他,他小小年纪就得逃出家闯江湖,本就很惨了,结果连他亲娘也不待见他。 那他爹他娘生他是作甚啊! “罢了,过去那些不好的事莫再提了!待我们解决了这案子,我带你回长缨镖局,我爹他们人都可好了,他们一定会对你很好。还有月娘,月娘就跟我娘似的,她是我们那的厨娘,做饭贼好吃,我让你给你做好吃的,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虞栀缨伸手拍了拍李树闻的肩膀,真诚地安慰道。 李树闻定定地看着她,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虞栀缨的脸上,映衬得她的容貌更加娇艳。 “好。”少年淡淡地回了声好,脸上带着纯真的笑意。 果真是孩子,真好骗啊! 虞栀缨看着不由得心中一乐,又拍了拍李树闻的肩膀:“既然这贴片上的图和你母亲的画的有点像,你就拿去吧,也算留个纪念。” “可这铁片既然藏在密室里,肯定是重要的东西,小虞姐姐就这么给我吗?”李树闻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你喜欢就给你啊。”虞栀樱说的理所当然,好像他就该受到这般疼爱一般。 李树闻心里忽然柔软的被撞了一下,手里紧紧握着铁片,有些腼腆的笑笑,这次是发自真心的说了一声:“谢谢小虞姐姐。” “客气啥,不就一块破铁片么,以后给你更好的!”虞栀樱拍拍他的肩膀,拿起箱子里的皮影戏纸人,带头走道:“先出去吧。” “嗯。”李树闻乖巧的点头,跟在后面。表面很平静,可心里却有些酸涩,走在前面的女孩不知道,这是他生下来,第一次不争不抢,不是带有目的的,就能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东西呢。这么容易,这么轻松,只要开口,就能得到。 李树闻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少女,忍不住抿了抿嘴唇,笑了。 两人从密室出来,还是那间富丽堂皇的屋子,虞栀樱抬头道:“这屋里的痕迹说不定早就被钟夫人打扫干净了,就算她做了自己和钟老爷的纸人,也一定给她烧了,总不会放在这给我们找吧。” “姐姐不用灰心,凡做个必留痕迹,我们再仔细找找。”李树闻宽慰道。 “找找找,我再给这房间翻一遍!”虞栀樱又开始到处乱翻。 李树闻拿起她丢在一边的纸人,抬眼朝四周望去,目光落在了梳妆镜上。那镜子很是好看,镜身由黄金打造,上面镶嵌着紫色水晶,镜面如琉璃般光滑,映照着他跟虞栀缨的脸很是清晰。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镜面一角带了点瑕疵,像是琉璃被磕破了似的,露出一点红色印迹。 李树闻伸手朝那印迹摸了上去,触及到一些凹起,他神色微变,顿时上前,仔细凑到镜子前一看,发现那枚红色印记根本不是什么琉璃掉皮,而是皮影人身上被挂下来的碎纸片。 李树闻看向镜台,顺着镜台的方向往后望去,果真看到了那个格格不入的烛台,再往上看去,发现房梁上有一处光亮,他飞身跃上房梁,从上面拿下了一片磨的很光滑的白玉,心中顿时疑惑全解。 “我知道了。”李树闻勾唇一笑。 虞栀缨上前:“小闻,你知道什么了?” 李树闻笑:“我知道钟夫人的不在场证明是怎么的了。” “怎么来的?”虞栀缨话音刚落,突然屋外传来一顿人声。 “什么人在里面!” “走,进去看看!” 是钟府守卫的声音。 虞栀缨猛地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在推门。 糟糕,来不及跑了! 虞栀缨一顿惊惶,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李树闻,突然感觉手上一热,李树闻一把拽过她的手,将她拉到了玉床下,两人一起躲在了床底。 虞栀樱连忙伸手,扯了一把床帘,床帘垂下来,盖住玉床的床底。 黑暗中,守门撕开了门上的封条,推门闯了进来。 虞栀缨跟李树闻身体紧密相贴,缩在床底下,床帘遮挡住两人的身影,黑暗中,缕缕凉风袭来,吹得轻纱漫舞。 两名守卫借着月光在屋内草草搜寻了一番,眼看一名守卫要弯腰往床底下看,忽然从床底下跑出来两只老鼠给他吓一跳! “老鼠!老鼠!”老鼠在他的脚下乱窜,他吓的跳了两下。 “你小心点,别碰坏了屋里的东西!”另外一个侍卫连忙扶住他。这屋里的东西都价值千金,破坏一点都赔不起。 “对对对!估计里面没人,是老鼠,你也别磕坏这屋内的东西,咱们走吧。”那个走在前面的侍卫草草的用用刀把子在床底下糊了两下,才跟着前面的侍卫走了。 话语间,两人小心翼翼地又退出了主卧,关上了门。 待听到门外传来封条贴紧的声音,虞栀缨这才松了口气,已经把李树闻挤的贴着里面的墙壁,而自己压在他身上虞栀樱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刀差点挫到我!”要不是她躲的快,肯定被戳到了! “这什么日子,过得跟做贼一样。”虞栀缨嘟囔一声。 李树闻被她忽然压上来,整个人都羞的快熟了,伸手去推她,又推不动,毕竟上面不但有她,还顶着一张玉床,只能小声憋着气道:“姐姐,你可以下去了……” 虞栀缨:“啊,对不起,压坏你了吧。” 李树闻的脸更红了,却自然嘴硬道:“没有,我结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