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把钱交完，又在卫生院坐了一会儿，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方母一直在卫生院待到了下午，看方玲玲迟迟不醒，就让刘翠照看着，说是出去买点吃的。 她刚走一会儿，方玲玲就睡醒了，刘翠急忙把温馨叫了过来。 “玲玲，我现在公安过来问话，你能行吗？”温馨担忧的问道。 方玲玲已然下定了决心，神情木讷的点点头说道：“我没事，老师，让他们来吧！” 于是温馨急忙给派出所打了电话，几分钟之后郝蛮子就领着一名公安过来了。 温馨把方玲玲扶进了她的诊室，刚要选择回避，郝蛮子说道：“温大夫，你就留下吧！不然这里有女同志不太方便。” 温馨点点头，坐到了方玲玲的身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鼓励道：“玲玲，你尽管说实话，这些都是来帮助你的人。” “嗯，”方玲玲点点头。 郝蛮子问道：“方玲玲同学，你和王翔在一起是自愿的吗？” “不是，”方玲玲连连摇头，“我不是。” “那你能跟我们讲讲具体情况吗？”郝蛮子和颜悦色的问道。 方玲玲缓缓的点点头，开口说道：“那是今年新学期开学的时候……” 问话进行的非常顺利，可是，没等方玲玲把事情全都讲完，方母回来了。 她在处置室没见到方玲玲，便直接闯进了温馨的诊室，刘翠拦都拦不住。 “你把我闺女藏哪了？玲玲，你出来！” 方母看见正在做笔录的公安，顿时慌了神，一把扯过方玲玲的手腕说道：“你们想干啥？我闺女啥都不知道。” 方玲玲被她抓住了手腕，顿时惊慌失措的看向温馨，眼泪唰的流下来。 “老师……” “没事，没事，”温馨急忙安抚道。 “你是方玲玲的母亲，对吗？”郝蛮子沉着脸问道。 “是啊，干啥？”方母心虚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 郝蛮子说道：“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没有问完，你先回避一下。” “我是她妈妈我为啥要回避？那个温老师咋不回避呢？”方母蛮不讲理的问。 “因为她是医生，在这能随时处理应急情况，”郝蛮子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们想问我闺女啥？”方母追问道：“我闺女有啥需要你们公安来盘问的？” 郝蛮子语气严厉的说道：“我们办案还需要跟你汇报？你是干啥的？赶紧出去别在这耽误事。” 被他呵斥了两句，方母只能认怂，使劲瞪了方玲玲一眼动了动嘴唇，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死丫头，别乱说话。” 看着方母走出去，方玲玲靠在温馨的怀里不住抽泣。 “别哭了，别哭了，咱们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会给你主持公道的。”郝蛮子缓和了语气劝说道。 方玲玲刚要开口，温馨忽然看见玻璃窗上倒映出方母的影子来，她给郝蛮子递了个眼色。 郝蛮子起身大步流星走到门口，砰得一声推开门。 只听哎呦一声，就见方母跌坐在地上捂着半张脸，郝蛮子明知故问道：“你干啥呢？” “我没干啥。”方母鬼鬼祟祟的回道，根本不敢正眼去看他。 郝蛮子警告道：“你别在这偷听，你再过来捣乱，就是妨碍公安办案，我能抓你回去蹲拘留。” 一听蹲拘留，方母吓得连滚带爬的去了处置室。 郝蛮子这才关上门，继续刚才的问话。 方母在处置室里眼睛紧紧的盯着诊室那边，嘴里嘀嘀咕咕的。 “公安怎么来了？” “他们到底问点啥呀？” 看见处置室里只有刘翠在，方母忍不住问她：“你知道公安为啥来不？” “不知道。”刘翠完全不想搭理她。 方母看出她不待见的脸色，便讪讪的说：“你们都觉得我做的不对，你们懂啥啊？一个丫头名声毁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现在人家愿意负责，这多两全其美，不管咋说王翔是个铁饭碗，她这算是找到好男人了，以后吃穿都不愁的。”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知道。”刘翠冷冰冰的打断她的话。 “切，不想知道拉倒，我还不想跟你说咧。”方母扯着脖子继续盯着诊室。 没一会儿，诊室的门开了，郝蛮子他们全都走了出来。 方母连忙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问：“玲玲，他们找你干啥？问的啥事？” 方玲玲麻木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问王翔的事。” “你说啥？你都说啥了？”方母惊慌失措的拉着她追问：“你可千万别乱说啊，这是关系你一辈子的事啊！” “是我的一辈子吗？”方玲玲红着眼圈，含着眼泪问：“还是你们的面子？” “你们都要结婚啦，你这不是坑人吗？”方母责备道。 “他害了我，你为什么不帮我，反倒要帮他？”方玲玲鼓起勇气问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我的命都比不上你的面子吗？” “妈，我已经连死都不怕了，我再也不怕你们的面子，爱咋样就咋样，我要为我自己争这一口气。” “你疯了啊你？你让我怎么跟王翔交待啊！”方母发疯了似的过来捶打方玲玲，被温馨一把推开。 她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不配为人母。” “我不用你说教，”方母看郝蛮子他们往外走，急忙跑上前抓住郝蛮子的手腕哀求道：“孩子小不懂事，都是瞎说的，你们千万别当真啊！” “温大夫说的对，”郝蛮子盯着方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真不配为人母。” 说完用力一甩手腕，就把方母甩开了。 “你们这些天杀的，不让人活命啦！”方母绝望的嚎啕大哭。 当天，王翔就被派出所抓去调查了。 被调查的不光他自己，还有他的侄女王飞，还有刚转到隔壁公社的李艳梅。 王翔对自己所做的事，当然矢口否认，但王飞毕竟才是初三的学生，经不起吓唬，郝蛮子把可能要面临的刑罚一说，她就吓得说了实话。 把王翔在学校里“选妃”的事和盘托出，郝蛮子这才震惊的发现，受害者不只是方玲玲一个，还有好几个花季少女惨遭王翔的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