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吗?”见重苍玄如此神情,宋予朵心中暗笑,自己这一番打扮显然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无需饮茶。”重苍玄勉强控制住目光,避免过多地注视宋予朵。“你之前不是说体内被邪毒所侵吗?我看你现在气色极佳,并无大碍。” 听到重苍玄这么说,宋予朵脸色未变,从容应对:“我刚参加完一场宗门庆典回来,因此衣着才会稍显隆重。” “那你赶快卸掉伪装,换一身修炼时的常服。”重苍玄认真地说。“你既然身患邪毒,还跑去参加庆典,也不提前做好准备,这样叫我如何帮你驱除邪毒呢!” 听闻此言,宋予朵顿时哑口无言。她方才只顾着高兴重苍玄前来,竟忘记了他此次来访是为了替自己疗伤治病。 原来重苍玄虽惊艳于她的装扮,但目光中那份异样却是出于对她此刻着装不合修炼场合的困惑。 \"你,暂且稍候。”宋予朵脸颊染上了淡淡的仙霞,匆忙掠上楼阁,返回了自己的修炼室。 待宋予朵的身影在阶梯转角处隐没,重苍玄也轻轻吐出一口气,心中的紧张稍缓。 若是宋予朵在他施法疗伤之时仍身着这身世俗装扮,他又如何能专心施展灵力救治呢? “宋予朵,你真是痴傻至极!” 踏入修炼室,宋予朵如一阵清风扑向床榻,将脸颊深深埋入灵枕之中。 此刻回过神来的她自觉愚蠢至极,明知道重苍玄即将前来,竟然还施以仙妆,精心打扮,宛如一个初次动情的灵界少女,全然失却了宋海仙域商盟之主的威严气质。 “奇怪,我为何会因他而心绪纷乱?即便他的仙医之术举世无双,也不该如此呀。难道仅仅因为他容貌出众?” 宋予朵低声自语,不可否认的是,重苍玄确实颇有仙姿。 “不对,我不应如此浅薄。须得静心凝神,回归本真。” 摇摇头,宋予朵迅疾平复心境,恢复先前那种淡漠而又超凡的姿态。她步入洗尘池,洗净脸上的仙黛,解开盘发,换上一身清淡舒适的仙居服饰,随后宁静地下楼而来。 尽管她未施粉黛,但素颜示人的宋予朵却给重苍玄带来了另一种别样的震撼之美感。 “你且先躺下吧,我为你进行全面的诊脉。”重苍玄指向一旁的仙藤榻示意道,“上次在疗伤殿太过仓促,仅能暂时为你舒缓病症。” 宋予朵点头回应,面容平静地仰卧于榻上。 “那个,需要你解开衣衫上的几颗扣子。” 纵使倒卧,宋予朵胸前饱满之处依旧挺立,保持原有的仙韵曲线。 “多有打扰。”重苍玄歉意地道了一句,随即伸出右掌,慎重地按在宋予朵的心口之上。 被触动敏感之处,宋予朵心中难免闪过一抹娇羞,然而看见重苍玄严肃认真的神情,这份羞涩也随之消散无踪。 得益于宋予朵的默契配合,重苍玄的真元得以畅通无阻地流入。 由于心脏所在区域至关重要,重苍玄谨慎地引导真元流转,生怕稍有不慎导致真元失控,损伤宋予朵的身体。 随着真元的探查深入,重苍玄的眉头不禁微微拧紧。 过了片刻,他才收回手来。 “可是有何异常?状况严重吗?”瞧见重苍玄面露忧虑之色,宋予朵也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重苍玄紧锁眉头,沉吟片刻,问道:“这些日子,你可曾误食什么有害的灵材或异物?” “有害的东西,应该没有吧。近日我一直留在公司,在仙膳房用膳。只是前些日子去了二叔府邸吃了一顿。” 宋予朵回想了一下答道,“我和二叔的关系虽有些微妙,近几年他已经收敛许多,双方关系尚可。” “原来如此,看来你与你二叔之间仍有嫌隙。”重苍玄缓缓说道。对此,宋予朵略显惊讶地瞥了重苍玄一眼,然后如实相告…… \"你二叔对你的态度恐怕早已充满怨念。\"重苍玄目光深远地望向宋予朵,缓缓开口道,“早些时日在灵疗院中,我已施展修为替你诊治过,按理说,此刻你的心疾即便未彻底根除,也该有明显改善。” 然而,他方才探测的结果却让人惊骇:“但如今,你的心疾非但未曾减轻,反而恶化了。更为诡异的是,我发现你的血脉之中含有一种极其隐晦的阴煞之毒。” 听闻此言,宋予朵不禁寒毛直竖:“阁下的意思难道是……” “不错,你是遭到了修炼阴煞功法者的暗算。”重苍玄肯定地道,“而且此人显然知晓你患有心疾,特意选择了这种能够悄无声息地加重病情的阴煞毒素。就算你前往各大宗门寻求仙医,怕也无法察觉到此毒的存在。” 宋予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清楚记得,赵真人曾经对重苍玄的丹药与符篆之道给予极高的赞誉,于是对他的医术深信不疑。深知自己患病情况的唯有家族内少数几人,若果真如重苍玄所言,下手之人必然是亲近之人。 而她日常膳食皆来自集团内的丹药师堂,那里众多修士一同进餐,下手施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此看来,嫌疑最大的无疑是那位心中充满怨念的二叔。 “可有救治之法?”宋予朵暂且抛开追查凶手之事,当前最紧迫的问题便是自己的病情。 “原本并不复杂,但现在有些棘手了,不过倒也并非无法解决,只是需要多次施救罢了。”重苍玄轻轻耸肩。 “那就劳烦您了。”宋予朵松了一口气,若是连重苍玄都无法医治,那她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小事一桩,权当你这几日助我炼丹的报酬吧。”重苍玄挥手示意,随后伸出左手,再次将其放在心口位置,调动体内元气展开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