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朱雀门,林言谨和欧阳希悦得下马车,开始步行。 直走很长的一段距离,才从长乐门进大舆宫,这得让林言谨累的够呛。 他已经在心里把不做人的皇帝老儿祖宗十八代问候了无数遍。 他奶奶个腿儿的,气死他了。 欧阳希悦很想上前搀扶着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孩儿,可叔嫂的戒防,不允许她这样做。 此刻,她无比的希望她那个冰块儿夫君在,好少让这个羸弱的男孩少遭受点罪。 这一次,他们叔嫂是想到一出去了,林言谨也无比怀念他第一次进宫,呃,他阿兄借着他重伤未愈的借口,直接大摇大摆的抱着自己去赴的文皇后的百花宴。 还是做挂件儿好啊。 领路的小黄门也有些矛盾,他要不要上前扶着点这个比女人还好看的年轻男子? 可他又怕唐突了这位王府的小少爷,更怕失了礼数。 因为帝后在忙着关心自己儿子,没有想起来关心儿媳和这个人质。 林言谨和欧阳希悦心里却异常熨贴,真好。不用见到那心眼子比他们头发还多的贵人。 皇甫予墨和欧阳希悦的坐具和食案放在一处,林言谨的在他们的背后。 这让林言谨无比的轻松,他今晚就做个透明的人质就好。 欧阳希悦有些不开心,她每次与她那冰块夫君同席她都难受,没法子,太过冰冷了些。 她想要与她喜欢的男孩儿同席,可又不符合规矩。 她得忍着。 想着这半年来,这个好看到让无数女人嫉妒的男孩儿,当真手把手的教她处理各种内务和账目。 她就满满的幸福感。 终于,在突然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的时候,林言谨和欧阳希悦也回过神来。 随即就是德文帝的心腹大监秦敏扯着嗓子喊道: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接着就是呼啦啦的一圈人跪下齐呼万岁,千岁的轰鸣声。 林言谨合理的怀疑,有一天这偌大的宫殿会不会被这雷鸣般的声音给掀翻屋顶? 随即就是德文帝那厮装模做样的挥手让大家平身,然后赐坐。 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落座声。 林言谨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狗皇帝真他娘的会做怪啊! 这折腾的? 唉! 一个字,烦。 两个字,虚荣。 三个字,真累啊! 接着就是该皇帝老儿表演的时候,呃,励志的演说嘛。 然后就是彩虹屁,是做臣子的对做君主的吹彩虹屁。 林言谨敛下目光,假装专注自己案前的吃食,其实就是躲避这恼人的虚伪。 他的食案上有一道炙烤麂子肉,一道炸鱼,还有一盘葡萄,呃,还有一壶酒。 也有菜蔬,凉拌的芥菜,颜色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徒有其表? 不过,每个人的食案好像不太一样。 林言谨一边听着大家伙儿互吹互捧的时候,他实在太闲,他一根一根的来剔鱼刺。 没法子,他挑嘴的厉害。 剔下的鱼刺鱼骨他还完完整整的放在食案上,这让悄悄回头看他的皇甫予墨差一点绷不住想要把人给搂进自己的怀抱。 他的小孩儿啊,他们已经分离开一百八十五天了,蚀骨的思念,皇甫予墨都挨了过来。 他得忍忍,不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