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希望破灭

在点到我的名之后，又有几个同事被点了名，我粗略看了一眼，被点到名的同事差不多有二十多人。 等到王队念完纸上的名字，他对我们大声喊道：“现在你们这些人排好队，把胳膊放在前面那个人的肩膀上！” 他喊话的时候非常严厉，我几乎就要吓破胆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怎么做，我就怎么去照做。 等我们排好队，把两个手放在前面的那个人的肩膀上之后，王队又厉声对警员命令道：“把他们全部押进警局，路上如果有谁不老实，就给我往死了打，打出事情你们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是！王队！” 我知道这是下马威，可就是这样的下马威，偏偏却能吓唬住我们。 就这样，我们二十多个人被七八个协警押着，像蜈蚣一样行尸走肉般的朝派出所走去，路上，没有一个人有多余的动作，更没有一个人敢试图逃跑。 来到派出所，我们被安排进派出所的会议室里，门口和屋子里都有警员看守，我们只要不逃跑，这些警员对我们不管不问。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警局外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等这些声音走到警局楼道的时候我才发现，发出这些声音的是公司没有业绩的员工。 他们接受完批评教育，开始领取自己之前被收进档案袋里的个人物品，被释放回家了。 看到这一幕，我难受极了，也后悔极了，自己为什么上班的时候那么努力，为什么要有他妈的业绩！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能警局的工作确实比较忙，我们就这样被一直晾着，没有人来告诉我们接下来是要罚款，还是要坐牢。 就这样，我们一直坐到夜里十一点，外面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伴随着警笛声，我还听到派出所院子里吵吵闹闹，甚至还听到警察说把他们全部送去看守所，男的送东港县，女的送扶昌县！ 随后我又听到女人绝望的哭喊声，我知道，那声音是我们公司的女员工哭喊出来的。 虽然我害怕极了，但我还是忍不住问旁边坐着的辅警：“警官，你知道外面在干什么吗？” 被我询问的那个辅警正在玩手机游戏，听到我的询问，他看我一眼说：“那是你们公司的管理人员，他们犯的罪比你们重，现在正送往看守所呢！” 看这位辅警的面相还算和善，我就接着问道：“那你知道我们接下来是什么下场，会像他们一样也送去看守所吗？” 在我询问的时候，旁边的几个同事也都伸着脑袋，他们也想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临什么样的遭遇。 只可惜这个辅警摇摇头，说自己就是一个辅警，是别的派出所里临时征调过来看守我们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接下来的案件进展。 凌晨了，派出所里还是对我们不管不问，我旁边的辅警吃过泡面后，又拿出了手机，这时候，我看到了机会。 因为刚才和这名辅警聊过天，这一次我壮着胆子对他说：“报告警官，我要去趟厕所。” 去厕所对他们打报告，被他们带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我对他说：“哥，能不能让我用一下你的电话，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把我捞出去。” 这个辅警一开始有些犹豫，说这样做是违规的，但我没有放弃，又对他喊哥，又说会记住他的大恩大德，他这才把手机递给了我。 “去厕所里锁上门，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我告诉你，小心点，我让你用手机的事情如果被别人发现，我这个工作就别干了！” 我感恩戴德的想说些什么，他却对着我摆摆手：“别磨叽，快点。”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这个时候电话能打出去，妥妥关系找找人，再送几个钱，我大概率是能够出去的。 可就是这么珍贵的机会，我却错过了，在厕所里拿着辅警的电话，我却想不出家人的电话号码，最后索性，我拨打了一个非常容易记住的同村人的号码。 可能是因为午夜，拨出去的电话没有人接，这个时候，外面的辅警也敲响了房门：“快点，打不通就赶紧出来，等你回去想想号码，如果有机会了再打。” 辅警说话的声音很着急，可能他也害怕被警局的领导抓到。 我知道不能连累人家，于是就打开厕所门，把手机递给他之后道了声谢。 接过手机，辅警迅速的把手机装进口袋，然后他有些后悔的说：“别谢了，赶紧走，跟我一起回去！” 重新回去的我既懊悔又沮丧，我很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记住家人的电话号码。 直到半夜十二点多，终于有几个警员走了进来，他们抱着泡面和火腿肠，说我们如果有人饿了可以泡泡面。 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可他们又和刚才的辅警完成了换岗，这让我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有些同事吃了他们带来的泡面，我虽然也很饿，但我却没有一点心情，看着警局会议室里的钟表一秒一秒的跳动，我的心情也变的愈加的沉重。 不知到了几点，坐在凳子上的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清晨，刑警队的王队再次把我们叫醒。 “吆喝，心理素质都不错呀，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都睡的着！” 王队话音刚落，站在他旁边的警察就大声嚷嚷道：“都别睡了都别睡了，赶紧起来录材料，等材料录好了，我们就放你们回家！” 听到放我们回家，大家马上都支棱起来。 这时候，王队坐下来对我们说：“放你们回家是局里商量后决定的，这并不代表你们没有犯法，而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充足的证据！” “我相信你们这些人都犯法了，所以在放你们回家之前，我们要采集你们的生物资料，做一个取保候审的流程！” “你们都知道取保候审是什么吗？趁现在生物资料采集人员还没上班，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出来，我也可以给你们解释一下什么是取保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