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上前把窗帘拉住,没有再纠结刚才的话题,见何来铺床,主动出去打水,给孩子洗脸。 等两个人收拾好自己,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睡在熟悉的被窝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家里和学校里用的是同一款肥皂,但莫名的却觉得香味不一样。 宁清道:“他们两个现在晚上还起夜喝奶吗?” 似乎觉得她问这个话有点好笑,何来轻笑了一下:“早就不喝了,都多大了还喝奶!” 好像发现了,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宁清道:“时间好快呀,我走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在喝奶,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好像错过了孩子的成长。” 何来“唔”了一声安慰:“没关系,孩子小,根本就记不住,等以后再大一点,把他们带过去,一家人团聚,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忘了你不在家的事,还是妈妈最亲。” 说的他有点可怜,辛辛苦苦把孩子带大,结果最亲的却是妈妈。 “不,最亲的肯定是爸爸!” 关着灯,两个人肩并肩躺在床上,互相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所以她不知道何来一直在看着她,目光深沉而沉默。 气氛瞬间淡了起来,刚刚躺下的时候,两人很轻松的闲聊了两句,一下谁都没了反应。 宁清干巴巴的躺在那躺了一会,见他没个动静,漫不经心的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话。” 何来道::“明天早上我要去上班,你去吗?还是在家里看孩子?” 不知道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这里来,她想了想道:“去吧,不过你先去,我睡醒了带着孩子去看你!” “不着急。” 宁清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有点困了,白天坐车那么久,下午又一直处在兴奋状态,现在实在有点支撑不住了。 但又觉得这么久没见何来,总要留一些时间给他,可实在是支撑不住了问:“睡吗?” “你睡吧。” 宁清本来半眯着眼,昏昏欲睡,听他这样说却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起来。 被子一掀,发出“噼里啪啦”的静电声,顶着一个鸡窝头,身上穿着咖色的毛线衣,还是两年前买的,毫无大美人的风范。 什么意思? 她一年没有回来了,中间何来也只去了城里一次,甚至只待了大半天就走了。 倒是何来见宁清猛的坐起来,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宁清上下看了他一眼,慢慢的问道:“你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何来?? 大冷的天,何来伸手帮她把被子掖好,明白她什么意思有点想笑。 “怎么了,你不是困了吗?” 宁清道“你真傻假傻,知道我什么意思。” 何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你到底累不累。”嘴上虽然在问,可却身体前倾,伸出一只手拉住她,脸上还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好像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宁清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才还这么冷淡呢,现在又突然热情似火。 何来拉着她亲她,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腰进去,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 不过没一会,何来又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带着无奈:“你能不能这个该死的毛线衣脱了,睡觉穿什么毛衣啊。” 宁清一愣,然后爆笑,又赶快噤声怕吵醒了孩子:“我脱,我脱。”笑着脱着手都在颤抖。 脱毛衣还伴随着噼哩叭啦的声音,伴着坐在另一旁面无表情的何来,显得越发好笑。 宁清的头发也随之变成了海胆状。 他扒了一下头发,然后抬眼瞅何来,对方伸手替她梳理头发,两人四目相对,宁清以为他就要有下一步动作,没想到又听见他问:“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真有意思,就在你面前脱衣服了,你还有心情管人家像什么? 宁清手一拉,直接勾住他的腰,坐在他怀里亲他,她没用什么力道,何来却顺着她的方向倒了下…… ……正经的分割线…… 宁清迷迷糊糊间听到身边有声音传来,她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何来正在床边穿衣服,而两个孩子还在床头呼呼大睡呢。 何来见宁清醒了过来,手上穿衣的动作停了一下:“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 何来又看了一眼手表道:“时间还早,你接着睡吧,我先起床去买点早餐,等会你起来记得吃。” 宁清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一会要回家看看,中午下班后你直接去爸妈那吃饭就行。” 何来点了点头,并没有提及昨晚宁清答应今天会去店里找他这件事,也习惯了她说完就忘的毛病。 “好的。” 何来顿了顿又继续问道:“还有钱吗?去爸妈那多买点东西,。” 说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示意让她自己拿。 别说,现在身上还真有几毛钱,本来是车费,但是回来的时候和二哥一起回来的,他掏的钱,自己的就省了。 “我看看你还有多少钱,够够咱们过年花的。” 何来听得心头一跳,看了一眼抽屉,他其实也没有多少钱,工资要给宁清一部分,剩下的要他和孩子三个人花,紧巴巴的只存下这么多。 “就这么多了,省着点花吧!” 宁清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那什么朝阳出版社,简直占了我大便宜。” “我那么厚一本书,你知道才给我多少稿费吗?才给了十几块钱。” “你写几篇短文,也有这个价格了啊!” 关键是钱也没花着,稿费还没到手呢,她就给老侯买了套衣服,随后又请吃饭,算是花了个干干净净。 何来下意识往床头上看去,那里放着宁清写的书。 那本“探索之路”,他翻了无数遍。 宁清没注意他的动作,在床上赖着不起,自己给自己掖了掖被子。 :“钱先放在那吧,今年过年咱们俩回家打秋风,给咱们的小家庭省一点。”说完自己都笑了。 何来没说别的,时间不早了,他得先走了。 “我先走了。” 宁清往后一倒,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走吧,走吧,还是放假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