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旁边还坐着何来,同样不言不语。 宁威深深看了一眼,两个人,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滋味。 “我不着急,先给清清挑对象吧,她昨天提出来的那些要求,妈你想想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吧。” 何来忍不住攥紧了手,他慢慢抬眸看向宁清,以为她有喜欢的人了。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何来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问道:“原来宁清是有中意的对象吗?不知道对方……” 宁德邦就坐在他对面,他没有看到何来一系列表情变化,但是却下意识想要打断这个话题:“好了,别说这个……” “有什么喜欢的人,宁清想招赘……你说说,小姑娘想一出是一出,她现在觉得外面的男人脾气大,想要找一个好欺负的入赘……” 宁德邦的话没说完,就被宁母毫不留情地打断,开始吐槽女儿,招赘,她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想让大家一起劝劝女儿。 但是……何来没有听清后面的那些话,只感觉宁母的声音时近时远听不真切。 他们坐在客厅里,大门敞开着,秋雨夹杂着寒风不断的吹入。但何来却浑然不觉,他正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以免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耳畔似乎有烟花炸裂开,\"招赘\"这两个字眼仿佛如雷贯耳般直击他的内心深处。 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砰砰砰砰\"的声音清晰可闻,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抬起头,看向宁清所在的方向。 那边一家几口正在交谈着,完全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异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发呆了多久。 回过神来就听见宁清带着笑意的声音。 “先给我找对象啊,二哥不急,说不定哪天二嫂就突然出现了,要相信缘分嘛。” 宁德邦用眼角余光扫了弟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啊,一天到晚就知道上班,下了班就宅在家里面,难不成缘分还能自己长腿跑进咱家来不成?”说完,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宁清笑得合不拢嘴:“哈哈,那可不行,二哥的终身大事得重视起来才行呢!妈,你不是总说你朋友多、资源广嘛,现在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 一时屋子里倒是笑声不断,没人发现何来的异常,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也同样加入到话题中。 …… 到了中午,何来去做的饭,宁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方坚持,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先让大家在客厅里聊一会儿,自己一个人去了厨房。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厨房里的东西,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有个数,然后又独自一人去杀鱼。 宁清站在厨房倚着门框,看着何来有条不紊的动作夸赞道“你还真会做饭,看动作还像模像样的。” 何来在腌鱼里倒了一点酒,接着又把其他的材料放在一起。 “当然了,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都会做!” 这是他第1次做这么多人的饭,以前只做自己的,但是听着外面的雨声,宁清又站在门口陪自己说话,何来只觉得开心,这是他能想到最幸福的场景了。 宁母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清清,清清,何来正在做饭呢,你别去打扰人家。” 宁清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怎么会打扰他?我又没跟他说话,就是看他做饭而已。” 宁母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沙发,示意女儿过来坐下。 她想着刚刚儿子对她说的话,心情又有些复杂。 “清清啊,听你哥说,你前阵子带着何来去医院了?什么时候的事呀?你怎么没跟家里说?医生怎么说的。”宁母轻声问道。 宁清仔细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哦,那次啊上次何来的衣服不小心扯破了,他就跑来找我,想买块布回去补一下。” “挺久没见他了,我就问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什么,他说没有,我就琢磨着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过挺遗憾的医生说他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不太大。”说到最后,宁清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宁母没有料到两人私下竟然还有联系。这样一来,再看向何来时,她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顺着门口往厨房看去,何来的身影在厨房里隐隐绰绰的,一直在忙碌着。 “是个好孩子,但是可惜了……” “妈,你说什么?”宁清没听清她妈说了什么,只隐约听见了一句“什么可惜?” 宁母笑笑,然后又回头认真的看向女儿:“没事,我明天上班就和我单位那些老姐妹说说,谁家有合适的男孩子介绍给你认识,到时候让你去相亲,你可别不去。” 宁清现在对相亲很有兴趣,痛快的点头:“放心吧,只要不是歪瓜裂枣,我都能给个面子!” …… 宁母对何来生出一些防备,不是不喜欢何来,而是觉得何来不太合适,他这个人太复杂,不一定是良配,宁清整天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实际上最没心眼了。 但何来一直很淡定,谁也看不透他平静面容下的波涛汹涌。 后面和宁清也什么互动。 宁清也是,她吃饭吃的都不抬头,早上根本就没有吃饱,而且还有些后悔,那两块饼子就不应该吃! “清清你觉得何来的厨艺怎么样?”饭吃到一半宁威突然问道。 “很好啊,比我好,是这个,”宁清竖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大哥二哥,你们两个也要好好向何来学习,何来不能天天来做饭,但是你俩可以呀!” 宁德邦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好吃懒做,说的就是他妹,自个不学,指望他们哥俩学习。 “去去,我天天给你做饭吃还不够,你还想找何来,你当人家是保姆啊,天天那么忙,哪有功夫来给你做饭!”宁母插了一句嘴。 “那可不一定啊,也许有机会呢。”宁威淡淡的说道,说完又多看了两眼何来,似乎在暗示着什么。